惹了姑娘挨雷劈 第38頁

第十一章  聚眾揭真相(2)

幾個?夫人你言輕了,是幾十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還是牧家的遠親和幾代老奴呢!

主人不在就偷奸耍猾,還與人狼狽為奸,一點小恩小惠就另投他人為主,這種奴才不要也罷。

「我的、我的,全是我的,憑什麼拿走我的東西,快還回來!」範紫芊聲嘶力竭的喊著。

下一瞬,碎裂聲驟起,一碗還有湯的湯碗被顧喜兒輕輕一砸,碎聲不大卻令人心口一緊,她腿上的雪貂齜牙例嘴撲向範紫芊,在她臉上一抓又跳回主人懷中,撒嬌的蹭了好幾下。

「閃閃真乖,晚上給你吃雞。」面對愛寵和顏悅色,一看向面上有血的範紫芊,顧喜兒神情一冷。「目前你虧空的銀子尚補足不到一半,庫房里丟失的物件也不見蹤跡,因此我請了兵部尚書過府,商談賠償事宜。」

「什麼?」聞言,範紫芊整個人癱軟在地。

「雖說你是為大哥守節,但終究名字未上祖譜,名義上你還是範家的女兒,範大人理應為你做的事負起責任,我們侯府不做誤人終身的缺德事,也不願負擔你一生不嫁的供養,真有心就找個庵堂修行去,要不就歸家。」

想我們侯府養你一輩子,休想!養只閃閃也比養白眼狼好,省糧又省心。

「不,不,我不回去,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時的範紫芊真的怕了,頭搖得像波浪鼓,臉色蒼白如紙。

「你不回去想賴在我們侯府嗎?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嚴刑拷打之下沒幾人撐得住,你那個姘頭第一個吐實。」

「他說了什麼?」範紫芊面有驚色。

一套就套出來了,還守什麼節,不髒了自己臉面。

「老夫人的昏迷不醒和中毒。」顧喜兒是空手套白狼,用套話的,實則手上並無證據。

範紫芊一張臉更白了,面如死灰。「不是我,是牧司謙指使的,他說牧司默無詔不得回京,可是老母親若病了,為人子者千里迢迢也要奔回來看最後一面……」

彼喜兒打斷她,「你們各說各話,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就讓你們當面對質吧,把人押上來!」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廳門旁的陳七將一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子給押入廳中,那顆腫脹的大豬頭隱約可以看出是個熟人。

「範小姐說毒是你下的,你是主犯、她是從犯,你該千刀萬剮,她量刑從輕。」不等人開口,顧喜兒劈頭一陣搶白。

原就想把自己撈出去的牧司謙先是一怔,繼而劈里啪啦痛罵一番。「你這個賤人!分明天生婬賤勾搭男人,見哪個俊就往哪個撲,我心地正直的弟弟差點被你給害了,你就是害人精,狐媚妖物,想把侯府搞得雞犬不寧!」

「牧司謙,你還是人嗎?明明是你哄騙我給那死老太婆下藥,硬要我從了你,毀了我的清白,你從我這里拿走多少銀兩你也數不清吧!」範紫芊尖聲反駁。

「我不是人你就是嗎?坐這山望那山,明明是司情哥的未婚妻,心里想著的卻是默弟,耐不住寂寞非要人家回京……」牧司謙毫無保留的說出實情,卻隱去他從中唆使一事。

牧司謙是依照五皇子的指示去做,範紫芊不過是被利用的,只是她也不無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她氣狠了,兩眼紅似火在燒。

彼喜兒冷哼,「你們都不是東西,看我們良善就欺上門來,實在是叫人心寒。」

「你胡說什麼……」

「我媳婦說得沒錯,你們真不是東西,我老婆子欠了你們什麼,居然聯合起來害我!芊芊,我是真拿你當長媳看待,還把府里的管事大權交給你,想著幾年後給你過繼一子,再分給你們一半財產,沒想到……」太令人失望了。

「還有你,牧司謙,伯母見你和情兒有幾分相似,因此留了你在府里住,私底下我也補貼了不少私房給你,沒想到你竟在我的藥里下毒,想讓我死!」

「老夫人別氣,身子骨要緊。」長了點肉的牧司風扶著拄著手杖的楊氏,兩人緩緩從琉璃屏風後走了出來。

見到他們出現,範紫芊和牧司謙怎麼會不明白,他們被人坑了。

「好孩子、好孩子,要改口喊娘。」老頭子都不在了,還和孩子計較什麼,嫡子庶子都是牧家子孫。

牧司風眼眶一紅。「是,娘。」

他們終于是一家人了,真好。

「哪天讓你姨娘到我屋子坐坐,也沒幾人好陪我聊了。」人一老容易想東想西,有人陪伴就不空虛了。

「……好。」他眼中泛著淚,嘴角卻是噙著笑。

範紫芊的欠款有人還,找她老爹,但牧司謙轉手出去的可不能查無去處,成了呆帳。

彼喜兒眼珠子一轉,一邊扶著楊氏坐下,讓人送上百合蓮子湯清清心肺,一邊看向以為侯府拿他沒轍的牧司謙。

「牧司謙,你不用擔心還不了從我們侯府拿走的銀兩,我相公過兩天會去五皇子府要銀子。」她笑嘻嘻地道。

「什麼?」牧司謙大驚失色,後腳絆前腳面朝下一跌,再抬起頭已是滿臉血,他吐了一口血,血中兩顆大門牙。

新上任的侯爺夫人在府里干了一件大事,清出不少尸位素餐的蠢蟲,把里里外外和侯府不同心的下人全掃出去,共一百一十八人,其中有七十九人剛出侯門便入衙門,有人挨棍子有人下大牢,哀嚎聲四起。

京城里沒有秘密,很快這事就鬧得沸沸揚揚,連說書的都給說上了,響板一敲直道西北侯夫人出身不高,一村姑也,不會理事先趕人,再安排她自己看順眼的人入府,這是要把持侯府大權呀!

誰知西北侯夫人本尊正笑呵呵的坐在下頭喝茶,她身後的丫鬟上前就把說書的給打了,說書的掉了牙,講話漏風,再說不了書。

吃了虧、受了傷,也沒人敢上侯府討公道,因為西北侯懼內……呃,護妻,誰敢上門,再打一頓。

眾人本來以為顧喜兒已經夠剽悍了,沒想到才過幾日,穿著風騷的牧司默也出府「串門子」了,而且每過一處必定雞飛狗跳,讓所有人知曉把他弄回京絕對不是好事。

他的串門子解釋和旁人不同,是依字義而行,直接把人串在大門口,多淺顯易懂。

但這不是重點,讓大家臉色一變的是他接下來做的事。

「牧渾子,你又想干什麼?」這位是朝堂上頗有名望的曹太師。

「討債。」牧司默昂起頭。

「討債?」

「對,你拿了我們侯府的銀子,快點吐出來,別以為我長年不在府里,我老娘和庶弟就能任人壓榨,快快還錢,不要逼我犯渾。」

端著一張冷臉的牧司默眉目端正,完全看不出一絲渾氣,可說出口的話全無正經、吊兒郎當,人和聲音搭不上,有種讓人看了直皺眉頭的違和感,認為這位西北侯得了臉皮僵硬癥。

他也挺無奈的,得裝,要不皇上不放心,各方勢力也想圍剿他,以免他坐大,變成威脅。

人不渾,偏要渾,那就把水攪渾了,渾水好模魚。

「老夫什麼時候向侯府拿過銀……」

曹太師話說到一半忽地停住,表情復雜地看了看伸手要銀子的牧司默,心頭火燒火燎似地相一著這渾子到底知不知道。

「曹太師,不要臨老失了風骨,把一輩子名聲賠在快要入土前,你也不想晚節不保吧?」牧司默語帶雙關,要曹太師好自為之,不是什麼銀子都能收,會要命的。

曹太師臉一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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