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熱,熱到快融化,顧喜兒就是一道甘泉,滋潤他干裂的身體,他覺得這就是他要的,他要佔有,要騁馳,要攻城掠地——
「不行。」
傳說中的麻雀腳用力將他踢開。
「你男人快要爆了,你還一腳將我踢開,你是不是想我死呀!」他若爆開了,會不會尸骨無存?
「不要大吼大叫,我就是不想你死才將你推開,我剛探了你的脈,你中的是七日合歡散。」衣衫不整的顧喜兒死命壓著丈夫,取下發間簪尾尖細的嵌寶石蝴蝶簪,朝他八穴位一個一個插下去。
「七……七日合歡散?」
和一般合歡散不同嗎?
牧司默感覺到一陣陣刺痛,接著身上的熱稍微能控制,他也恢復一些神智清明,但身體仍火燒似的灼燙。
「普通的合歡散只要過後便會無恙,而七日合歡散顧名思議要連續七天才會徹底解毒。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沒人撐得過,最後不是死于虛月兌便是爆體而亡……」她必須將他的熱導出來一點。
「喜兒,我的好喜兒,你快幫幫我,我……我好難受……」
「我這不就在幫你了?你忍一忍,我先放血……」額頭冒出薄汗,顧喜兒將他的指月復戳出一個小洞,黑血瞬間流出。
牧司默感覺不到疼痛,等他十指都被扎了,各擠出三到五滴血後,他臉上的熾熱才稍微退了一些,模起來沒那麼燙手。
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只能減輕一些毒素,不能完全根除,最多將七日改成三日而已,不過也算是救命了,要真的持續七日,到了後幾日出來的可都是精血,西北侯府就真要掛上白幡了。
「喜兒,夫人,我還是不舒服,你看……」
臉一紅,顧喜兒臊到不行。「還好我跟師父學了醫術,不然看你怎麼辦。」
「夫人,我的好喜兒,為夫想圓房……」再忍下去真要廢了。
「回房去,不要在這里。」書房的隱蔽性太差,外面又有一群人,她真的不想被人圍觀。
「好。」牧司默倏地將妻子抱起,足下一點便出了書房,細雪輕下的冷風繞不熄他一身的熱度。
第十一章 聚眾揭真相(1)
地上的範紫芊仍苦苦掙扎要爬起,但因為男女有別,加上沒人吩咐,誰也不敢上前扶她一把。
看到一男一女從她面前經過,範紫芊兩眼赤紅地像要噴出毒液,不甘心大好的機會平白錯過,她伸直了玉臂,想看某人會不會憐香惜玉,心生愧疚將她給收了。
為妻為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得到牧司默的人,以她的手段和諸多伎倆,她早晚會成為他心中的第一人。
她還是自視甚高的認為自己只是一時失手,渾然沒發現走過她跟前的牧司默一眼也沒瞧她,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只放在懷里的妻子身上。
「牧郎……」
牧司默冷眉一顰,匆匆丟下幾句話。「把她關入芙蓉園,不許走動、不許人探視、不許給葷菜熱水,更不許人伺候,一天兩次粗茶淡飯,清清她惡毒腸胃,有人敢硬闖就扔出侯府。」
正想上前的牧司謙聞言一僵,不敢踫觸皮膚已經凍得開始泛紫的範紫芊,只能眼睜睜看她眼淚如斷線珍珠般落下,哭得兩肩直抽動。
他眼中迸出淬毒的讀,雪花飄落他一身,染白了他一頭黑發,像那落盡繁華的枯木被雪覆蓋。
範紫芊被兩名黑甲軍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拖走了,全程都不敢亂瞟、亂看,生命誠可貴,他們可不想因為一個寡廉鮮恥的女子斷送前程,何況是一條含有劇毒的美人蛇,要是被咬一口準會後悔莫及。
芙蓉園位于侯府的最西側,有假山造景,閣樓池塘,還有一座爬滿藤蔓的秋千。
牧家幾代前有個姑娘因感情不順,在芙蓉園吞金自殺,自此園子里便有了鬧鬼之說,每逢月圓之日便會傳出錚錚琴聲,或是女子的嗚咽哭聲,日後就成了關府中犯有過錯的女眷之地,以此做為懲戒。
範紫芊雖掌理侯府內務,卻不知芙蓉園的內情,她不問,下人們也不會主動告知,她被扔進去時還心存僥幸,以為不過是走個過場,牧司默心里還是有她。
等過了數日她才知道這里是絕望之地,充滿陰郁和死寂。
她身邊沒有半個人,也看不到活的生物,耳邊老是傳來奇怪的聲響,吃得粗糙、睡得不穩,整天擔心害怕,很快就了一圈,皮膚喪失光澤和彈性,橫生皺紋,昔日的美人瞬間老了十歲。
正院里,一具繃緊的虎軀往前一覆,撲向瑩白嬌女敕玉體,他毫不憐措的親吻,直搗黃龍。
可憐的男人真的憋壞了,那股狠勁跟殺敵沒兩樣,將身下的妻子折騰得聲音都啞了,全身青青紫紫,身體彷佛不是她的,腰酸腿疼,無一處不被蹂躪。
而牧司默還在奮勇耕耘,似乎不知疲累,越戰越勇。
「慢點,我受……受不住……輕一點……嗚!壞人,我痛……」
「慢不了,我的好卿卿,你再忍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啊!真是太美妙了。
那群吃不到肉的野獸誤了他多少春宵,他非加重訓練操死他們不可,敢給他下絆子,合力讓他睡不到老婆,一筆一筆的仇他都要討回來!
「牧司默,你這個……嗯!混蛋,你到底還要多久……至少讓我休息一下,我……我不行……你給我……滾……滾開……」
斷斷續續的細碎話語從顧喜兒口中逸出,精疲力盡的她連手都抬不起來,軟得跟面條一。
她臉上掛著淚,不住的發出低泣,求饒、示弱、威脅都用過了,可是正在興頭上的某人听而不聞,樂此不疲地想挖掘出更多有趣的花樣。
「滾不了呀!夫人,為夫中了七日合歡散,一離開你便會爆體而亡……」他渾身舒暢,飄飄似神仙。
「你……」沒得反駁的好藉口。
彼喜兒咬牙切齒的忍著,畢竟她不犧牲誰犧牲,將丈夫送到別的女人床上嗎?即便忍不下去也得忍。
不過到最後她想死的念頭都有了,這個男人真的是龍精虎猛,就算是下藥的緣故也該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人不是鐵打的,總是會累,可他始終如一,奮戰不休。
什麼叫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這個中滋味顧喜兒終于了解,渾身沒勁又翻不了身,吃吃喝喝要人送到嘴邊,連去淨手都要人抱著,更別提全身無力還得人幫著擦洗。
「你到底是不是人呀!」看著神清氣爽,風華更勝之前的丈夫,顧喜兒簡直嫉妒得要命。
自己渾身軟綿的癱在床上,猶如死過一回似的,而他像吃了十全大補丸,紅光滿面、精力充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連腿腳看起來都比往常有力,她想到了一句話︰采陰補陽。
嗚,好羨慕他能行動自如,完全不受影響,反觀她卻是被吸干的廢物,兩者之間的落差叫人好不唏噓。
端了碗參湯喂妻子喝下的牧司默一臉笑意。「為夫服侍夫人,若是夫人尚有余力,為夫還可再戰三天三夜。」
「哼!小人得志。」她一啐。
「是感謝夫人的辛勞,讓為夫體會一回做神仙的感覺,果然身輕如燕,力拔山河,滿山滿谷的敵軍一拳粉碎。」他調戲自己的妻子,笑得春風得意。
「少在那為夫、為夫的,快酸掉牙了。」她沒好氣的喝了一肚子湯,眼神哀怨到近乎悲憤。
牧司默好笑的扶高妻子,在她身後塞一只靠枕。「蟄伏一陣也該干活了,讓京城的死水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