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是否錯了呢?
炳,照這樣子看來,她果真大錯特錯,可是她收不回了,該如何是好?任他得意嗎?任他嘲笑她嗎?不!當然不!她的感情不允許,自尊也不容許!
她瞪視著他的那雙眼,充滿了受傷和脆弱,她顫抖的身子、緊握的雙手,在在都泄漏了她內心的氣憤與傷心,不在意嗎?不心疼嗎?他可以欺騙自己根本無動于衷嗎?
炳!秦醉陽很想大笑幾聲,顯示自己根本不在意,但他的身體卻違背了他的意思,長手一勾,環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身子一傾便吻住了她的唇。
她掙扎的扭動著身子,不想讓自己再次跌進他無邊的溫柔與殘酷里,可,他擁著她的臂膀是那般緊實,他吻著她的唇瓣是那般火熱柔軟而纏綿,他的呼息、他的心跳透過發梢、胸膛傳遞過來深濃的渴望,讓她根本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及他在她身上所引發的效應……
她輕喘著,伸手打他,可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不動如山。
申吟了一聲,她心知肚明再繼續這樣被他吻下去,自己定然會無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她索性眼一閉,心一橫,趁他的舌尖更加深入時,使力的一咬──
痛!懊死的痛極了!秦醉陽驀地松開她,伸手撫著唇舌,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可以這麼狠心的咬他,還咬得這麼用力。
見那性感的唇瓣竟滲出血來,方旋雨有些心虛地道︰「這是你隨意輕薄一個女人該付出的小小代價,怨不得我。」
「就像妳要可心為妳差一點被強暴的事所付出的代價一樣?妳知不知道如果可心就這樣淹死在湖里,妳這輩子將要在牢中度過?妳想過沒有?妳做事總是這麼沖動嗎?如果妳真的那麼在意那件事,那麼在意妳因此把身體給了我,我跟妳道歉!妳以為我想踫妳嗎?別的男人的女人,我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妳那麼痛苦的在我面前哭,我根本不會──」
「住口!你給我住口!」她哭吼著,身子不住地往後退,「我明白了,你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你根本不想踫我,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听見你和顧惜風的談話,我才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我討厭你,討厭死了,我以後再也不要看見你!」
話落,身子已退到門邊,想也不想地,方旋雨轉身跑了出去。
被狼狽了,狼狽得不得了!
要不是她這樣冒冒失失的從秦醉陽的家沖了出去,就不會搞得自己身無分文的在大街上亂跑,不只餓,還累得像條狗一樣。為了走回自己在紐約的住處,方旋雨從早上走到中午,又為了找鎖匠替她開門,她不得不在進了家門之後,找到李莫的電話,請他拿錢過來借她,為的就是不希望再看見秦醉陽,至少在今天以前她不想再看見他。
此刻,李莫就坐在她家小圓桌邊的小椅子上,墨鏡一直到前一秒鐘才拿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局促。
「妳的家布置得很雅致。」
「是小吧?」方旋雨不介意的聳聳肩,「我父母都在台灣,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這樣的空間很夠了,你可能住大房子住邊了,所以不習慣。想喝點什麼嗎?茶還是咖啡?果汁應該也有,只是不知道過期了沒有……我去看看。」
她才起身,李莫便拉住她,「算了,我們出去兜兜風吧,我有事跟妳說。妳最近發生這麼大的事,我都一直抽不出空來找妳,今天我作東,請妳出去吃東西、看電影,嗯?」
「不必這麼麻煩,李莫……」他關心的眼神讓她突然覺得好想哭,趕忙別開臉。
她這一躲,他反而伸手抬起她的臉,細細的端看著。
「怎麼啦?眼楮紅紅的……妳哭過了?還喝了酒,是嗎?」
「沒事,只是──」
「沙子跑進眼楮里?」李莫的話一說完,兩人相看一眼,同時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麼爛的台詞也不知誰發明的。」抹去眼角的淚,方旋雨借機低下頭,躲過他的踫觸。
「自然是人類了。」李莫不以為意的收回手,放進褲袋里,「怎麼樣?要不要去兜風?可以把煩惱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等明天一覺醒來又重獲新生。」
「哇,學長,你也太入戲了吧,早說了你不去演戲實在太可惜了。」
李莫若有所思的瞅著她閃避的眼眸,心略微一沉,直接拉著她的手走出門,「別蘑菇了,我的車就停在巷口,等一下被警察開罰單,妳跟我就會鬧花邊新聞了。想去哪兒?天涯海角我都帶妳去。」
好一個天涯海角,就算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但就是令她感動莫名,總比某個人老是對她冷嘲熱諷好多了……
唉,怎無端又想起他?
「我想飛。」飛得遠遠的、高高的,再也不讓那個壞男人瞧見。
方旋雨雖是低喃,還是讓李莫听見了,他迷人的一笑,推她上了他的車,「想飛嗎?我帶妳去,要飛多遠有多遠……」
腕表上的時針指向十二點,秦醉陽修長的身影半倚在三層樓高房子的二樓門邊,從樓梯間的窗口放眼望去,可以看得到巷口的街燈和來往的行人,卻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能上哪兒去呢?身無分文,連手機都擱在他家里沒帶走,更別提鑰匙了,究竟她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供她典當,讓她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在外頭玩了一天?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醉陽的憂慮也一點一滴的增加,直到他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很久沒撥的號碼──
「喂……你最好有什麼該死的天大理由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呼……別動……別走……喂,該死的!」
手機驀地被切斷,秦醉陽看了手機一眼,改撥另一個號碼──
「喂……大哥嗎?有事?」
話筒的那一端,秦左愛的聲音有點喘,仔細一點听,依稀還可以听到男人的低咒聲。
「抱歉打擾你們的恩愛,不過我有急事要找笑海……」眼角突然瞄到樓下停著一輛很眼熟的車,他瞇眼細看,車門推開,出來的果然是李莫,他正一臉微笑的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瞧瞧,下來的人不是方旋雨又會是誰呢?
這女人……他是白擔心了。
見鬼的!天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她,還像個傻蛋似的守在她家門口等她!
「什麼急事?快說!」風笑海搶過了話筒,對著秦醉陽吼,「你知不知道等這一夜我等了多久啊?三個月耶!一直到今天晚上,愛愛才度過懷孕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你這個──」
「我沒事了,你繼續吧。」看見方旋雨平安回來,秦醉陽一顆心落定,掛了電話,雙目灼灼地望住一樓的那對男女。
「謝謝,今天我真的玩得很開心。」方旋雨滿臉笑容的朝李莫揮揮手,「你快回去吧,免得被狗仔隊拍到。」
李莫一笑,「要拍早拍了,不差這幾分鐘。」
「是嗎?到時候可別把帳賴到我頭上就行了。」
「我哪敢啊,妳這學妹可凶的呢,我記憶猶新。」
「喂,別破壞我形象!」
「這樣才沒人來跟我搶啊。」
「搶?搶什麼?」
「妳啊。」
「我?」方旋雨手指著自己愣了好半晌,終于听懂李莫的意思,臉一紅,尷尬的低下頭,「學長,你別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