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在騙我……」他認定她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對她的解釋充耳不聞,只是不斷地吻她。
曲施施遺想說些什麼,卻無法言語了,因為她的嘴巴被他倏地堵得結結實實,讓她無法開口。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親吻,她驚奇地發現,原來親吻是這樣的,他的唇那樣溫和柔軟,吮吻著她,彷佛一片清涼的湖水,浸潤著她。
她知道自己不該冒充瑤池與他親昵,但這一刻,像有某種匱力在吸引著她,讓她無法擺月兌,只想摟著他的脖子,與他一同沉淪。
靶覺到她的屈服,莊康越加大膽,雙手往下輕探,無禮地探入了她的裙內。
「呃……」她連連退縮想阻止他,然而卻已經晚了。
這一刻,他探索到了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指尖用力一捏,令她渾身激顫,驚叫起來。
一股熱浪席卷了她,她只得戰栗著,深深地回抱他,再也無法掙月兌。
「瑤池……」他喚著那個讓她嫉妒的名字,粗暴地褪掉了她的裙衫,一挺身,侵佔了她的身體。
痛!一股椎心刺骨的痛蔓延她全身!
曲施施含著淚水,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了。
她曾經那樣期盼與他親近,但此刻,天地間再也沒有比他與自己更親近的人了,但她卻嚇傻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叫做恐懼還是傷感,只覺得有一種落淚的沖動。
「瑤池……」他戚愛到她的窒緊,怔了一怔,隨後放輕了力道,撫模著她,助她排解疼痛,彷佛一絲驚喜爬上了他的俊顏,「瑤池,我就知道妳沒有把第一次給別人,妳-直都是在騙我的……」
這個笨蛋!曲施施在心中大罵。
現在與他融為一體的是她,沒有騙他的也是她,把第一次給他的是她!他卻在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把所有的功績都歸到那個女人的頭上,這叫她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罵?
但她沒有拒絕他的繼續深入,反而抓緊了他的肩,羞怯地跟上了他的律動。
這輩子,只能擁有他這一次了,算是她偷來的吧?她會好好感受這一刻,作為日後珍貴的回憶,藏在她的心里。當她年老色衰,當她已經無法再見他的時候,再拿出來好好的欣賞……
莊康在她耳邊說著動情的話語,溫柔而不失勁道的愛了她幾乎一夜,她在甜蜜與疼苦中,享受著自欺欺人的幸福。
第六章
清晨的陽光映耀著她的眼瞼,曲施施睜開雙眸,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身子又酸又疼,卻有一種奇妙的變化悄悄產生,臉紅地憶起昨夜的情景,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少女變成被人愛過的成熟女子,她把頭埋在枕問,偷偷地笑。
但耳際忽然傳來的一個聲音卻如雷電般擊中了她。
「妳怎麼在這兒?!」莊康不知什麼時候也醒了,猛地彈跳而起,震驚地注視著她。
「我……」她的笑容凝固,回頭對上他驚訝的神情,連忙用被褥裹著赤果的身子,退縮到床的一角。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他一定誤會了,以為她是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女人。其實她本來打算在天亮之前就悄悄離開,但昨夜實在是被他折騰得太累了,以至于睡過了頭。
「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是妳?」他難以置信地問。
這個家伙腦子壞掉了嗎?怎麼可以問這樣愚蠢而無情的問題?他醉酒的時候可以把她誤認為瑤池,可現在酒醒了,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赤身躺在他身邊,難道還抱有幻想?
她咬了咬唇,低下頭去不予回答。
「曲姑娘,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以為他上一句話已經夠傷人了,誰料,接下來的一句,更加殘酷。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愕然抬起水盈盈的眸子,她不敢確定這話真的出自他之口。
笨蛋,她這樣做當然是因為喜歡他。
「曲姑娘,妳不是曾經說過妳有深愛的人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雖然我昨晚醉了神志不清,但妳大可以把我推開,甚至可以叫人。」
她為什麼沒有反抗,反而半推半就地屈服?雖然酒醉,但他仍清楚地記得當時她熾熱的回應。
「那麼莊少主以為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忽然淒然地輕笑了一下,尖銳地問。
「我不知道,」他搖頭,「在姊妹坡遇到曲姑娘的時候,妳做的事就常常令我費解,莊某不敢胡亂猜測,但心里一直覺得很奇怪。」
她該怎樣向他解釋呢?說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暗戀他,立志非他不嫁,使盡了所有手段,只為了接近他?
他會相信嗎?就算相信,也會覺得她心機深沉,可怕致極吧?
何況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太氣人了!
好歹她也是把寶貴初夜奉獻給他的人,無論他愛不愛她,也該對她體貼一些吧?怎麼能滿月復狐疑,問這問那,彷佛她在害他似的?
再說了,昨夜又不是她有意勾引他的,是他強迫自己在先,雖然她不該那樣半推半就地順從,但好歹他也算佔了便宜吧?天底下哪有人佔了便宜還這麼嘮嘮叨叨,彷佛吃了虧似的!
一陣無明火自她心底竄起,她霎時陶前起伏激動得難以自抑。
「因為你是大名鼎鼎的風揚鏢局少主,所以我想嘗一嘗跟你在一起是什麼滋味。」氣憤之余,她故意做出輕佻的模樣,狐媚地笑著,「倘若你就此喜歡上我,娶我當風揚鏢局少女乃女乃,那將來的日子當然要比我待在鄉下一間小客棧要強得多了;倘若你不喜歡我,為了掩蓋丑聞,給我一筆錢做為補償,那樣也不錯。」
他滿眼難以置信,「曲姑娘,妳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怎麼會開玩笑呢?」她輕哼,「難道莊少主你還能為我昨夜奇怪的行為找出另一個合理的解釋嗎?難道我有那麼傻,白白把自己當禮物奉送給你?要嘛娶我,要嘛給錢,你自己選擇吧!」
稍稍扭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光,她故意從容地穿上衣衫,踱到他的鏡子前,用他的梳子梳理自己的長發,一副她已經習慣了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梳妝打扮的樣子,像個情場老手。
「曲姑娘……」莊康的語氣有一絲失落,「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她仰頭大笑,「莊少主也算行走江湖多年了,怎麼還會這麼幼稚,以為我們是朋友?告訴你實話吧,從你踏入姊妹坡的那一天,我就盯上你了,我幫你也是為了能從中獲得利益。」
「什麼?!」他錯愕地盯著鏡子里她那扭曲的笑臉,久久不能言語。
的確,一開始他就懷疑過她的動機,也懷疑過他們後來的相逢是否真是一次次偶遇,但她言談之間神情如此磊落,她的態度一向那樣大方,久而久之他的疑慮漸漸消失,從心底把她當成了一個朋友。
然而她卻驟然把這份信任和友誼當著他的面毫不留情地摧毀了,雖然這份友誼存在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發現,這一刻,他竟有些依依不舍。
「那麼曲姑娘妳喜歡的那個人呢?」他低聲問,「妳這樣做,他會怎麼想?」
笨蛋,那個人就是你呀!
但她不能告訴他,他已經懷疑她了,說出那樣的傻話,只會讓他更加懷疑她。
于是她撫發輕笑,「哦,那個人呀,跟榮華富貴比起來,他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已經夠了。」
是啊,得到了他的一夜,對她而言已經夠了,就算此刻兩人反目成仇,永不相見,她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