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好水! 第21頁

他才剛剛對她表示了一點好感,他們的愛情才剛剛萌芽,就要被硬生生的扼殺?難道那終究注定是一場美夢、一個幻覺?

她好心疼、好舍不得,為什麼姊姊的愛情與她的聯系得這樣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狠狠地咬住唇,不讓眼中的淚水沖破防線洶涌而出,她甚至不能讓姊姊看出她對莊康的感情。

「三天之內,妳有沒有把握?」曲安安再一次追問。

「我盡量吧。」她聲音沙啞地答。

「好,那我在悅來客棧等妳,取到東西之後盡快與我會合。」黑色的斗篷旋轉而去,帶走一陣浸涼的風。

她站在陽光底下,只覺得雙眼被耀得有些花白,好半晌沒有動彈。

提著菜籃子游魂一般回到風揚鏢局,沉浸在左右為難的痛苦里,就連站在走廊上的莊康她都沒有注意到。

「到哪兒去了?」莊康微笑地問。

那張俊顏,減褪了幾日前布滿的憔悴,重新煥發了光彩。他是很少笑的,今天卻如沐春風般對她微笑。

「去買菜了。」曲施施這才回過神來,故作輕松地答。

「怎麼籃子是空的?」他有些詫異。

她發現心慌意亂的自己連謊言都編不圓,「沒什麼好買的,街上的菜你家廚房里都有,所以就回來了。」

「上次的玫瑰水晶糕,」他清了清嗓子,似乎不好意思地道,「我都沒來得及嘗一塊,听小蝶說很好吃。」

吃驚地抬眸,沒料到他竟然還會記得她那點心意,曾經以為她的一片痴心對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若換了從前,她肯定會高興得快飛上天,但此刻想到姊姊的叮囑,一顆心反而直往下沉。

「你若想吃,明兒個我替你再做一盤。」她柔聲回答。

「真的嗎?」他十分驚喜,慢慢地靠近她,輕撫她一綹散逸的秀發,「妳真的願意?」

「那有什麼難的,」她將臉頰稍稍側過去,讓他的大掌在撫模她的秀發之余,也能觸著她的臉龐,「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不知是兩人這若即若離一般的接觸,抑或是她這痴心的告白作祟,莊康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了,一簇火焰在眸中燃亮。

而她,也久久地凝視著他,那火焰的熱度烙著了她的心。

或許明天以後,他們就會變成仇敵了,這一刻,趁著他還能如此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就讓她放縱一回,留下一個紀念吧!

打定了主意,她抬手握住他的大掌,轉身默默引著他朝她的房里走去。

必上門,拴上栓,簡單的一個動作已經足以讓他明白她此時的心意。

「施施,」他有些激動,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地「邀請」他,其實除了那個酒醉的夜晚,他仍待她如賓客一樣,不敢再有越軌之舉。

曲施施羞紅著臉,輕輕解開了自己的衣帶,露出雪白的身體。她清楚地听到,在她褪掉肚兜的那一刻,莊康的呼吸紊亂了。

「康,抱我……」她向他張開雙臂,閉上了眼楮。

話音未落,高大的他就緊緊地將她納入懷中,熱吻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深切地吻她,那個酒醉的夜晚不算,那一次他把她當作了別人,但現在,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吻是給她的,他完全是屬于她的。

她有一股落淚的沖動,拚命地撕扯著他的長衫,極盡嫵媚地回應他,勾起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欲火。

兩人迅速滾落在床第間,深深地交纏在一起,彷佛連體的嬰兒般密不可分,要一輩子這樣糾纏下去。

她記不清他要了自己多少回,只記得每一次激情剛剛平復,在她的挑逗下,另一輪天雷地火又再次勾起。

分不清是為了即將的傷害要給他補償,還是要向他提前索取一輩子的幸福,她記得自己當時嘴里發出連自己听了都會臉紅的嬌吟,記得自己近于的一舉一動,記得他與她共同創造了令天地都為之變色的極致快樂。

一直到他跌入迷夢昏昏睡去,她才喘著氣,躺在他的懷里平復情緒。

他的脖子上系著一條金鏈,庫房的鑰匙就在那上面。

庫房,風揚鏢局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此刻,雪玲瓏也應該在那里。

曲施施眼中滑落出滾燙的淚水,指尖打顫的攀上他的脖子,將那金鏈取了下來。

這問茶館魚龍混雜,二樓是個飲茶听曲的地方,而樓下是一個賭場。

莊康從前很討厭這里,一坐在這里就心煩意亂,但此刻,卻有一番不同的心境。

說起來,他真得感謝這里,因為這兒,他遇到了她並把她帶回了家。

記得當時她就站在樓下的賭場里,一束綠色的綢帶系著她的縴腰,她擲著骰子,大聲吆喝,興高采烈,擄獲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那樣一個無拘無束的女孩子,花一般嬌艷、孔雀一般驕傲。陽光一般映耀著他的心,至今,他也沒弄清楚為何上蒼如此厚愛他,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把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賜給他?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輕輕揚起,昔日所有的愁雲慘霧化作一個微笑。

「你怎麼了?」慕容遲戲謔地盯著他,「樓下有什麼東西讓你這麼開心的?」

「我很開心嗎?」他回過眸,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歡愉的表情。

「不要不承認,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慕容遲眨眨眼,「說實話吧,施施姑娘對你好吧?」

想到昨夜火辣的情景,他不由得低下頭,冷峻的他第一次在人前臉紅心跳。「慕容,我跟施施和好了,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麼?」慕容遲攤攤手,「本人有美妾無數,個個愛我如命,怎麼會對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念念不忘?老友,你太小看我了!」

又或者,慕容遲根本沒有在意過施施,一切只是激將法而已,勾起他的嫉妒、識破他的真心,讓他可以跟施施破鏡重圓吧?

莊康微笑,將酒輕快地倒入喉中。

「最近有沒有看過瑤池?」慕容遲忽然道。

「瑤池?」他冷不防听到這個名字,怔了一下。這個從前他時刻思念的名字,現在彷佛離他遠了一些。

慕容遲狡猾地笑了,「就不知道瑤池姑娘听說此事之後,會作何感想。」

「她還能怎麼想,當然會像甩掉了一個大包袱似的輕松吧!」

「非也、非也,」慕容遲搖頭,「你纏了她這麼久,忽然不去纏她了,即使她不愛你,心里定也會覺得空蕩蕩的。」

「恐怕她現在沒有空閑的時候,」他澀澀一笑,「等嫁到永安侯家,就更沒有心里空蕩蕩的時候了。」

「原來她要嫁給永安侯那個老頭呀!」

「不,是永安侯的公子。」

「永安侯的公子?」慕容遲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確定嗎?」

「怎麼?」他迷惑。

「因為永安侯只有三個女兒,並無子嗣呀。」

「怎麼可能?!」他腦中一片混沌,「明明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也許瑤池姑娘在騙你呢。」慕容遲揮揮衣袖,「不過,反正你現在也有了新歡,她騙不騙你都無所謂了。」

正疑惑著,忽然看見風揚鏢局的家丁匆匆走進來,左顧右盼地尋覓他。莊康朝家丁招了招手。

「少爺,原來你在這兒呀!」家丁大喜,「我總算找到你了。」

「怎麼了?」

「有個瘋女人站在咱們風揚鏢局前不肯走,嚷著要見您,小的們說您不在家,她偏不信!」

「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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