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小福星 第8頁

只是這事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貴妾再貴還是妾,能和正室一較高下嗎?無疑是找死。

何況又有平遠侯府這座大山在,秦姨娘根本毫無勝算,嚷嚷幾天無疾而終,日子照過。

好在陸岑的腿還有救,找了個太醫院退下來的老太醫為其醫治,傷筋動骨一百天,等治好了也要過年了。

「听說三閑少爺向夫人提了你的事,這孩子倒是好的,也是苦過來的。」英雄不怕出身低,只要品性不壞沒啥好挑剔的,她也是看了幾年,是個好讀書的孩子。「提是提了,但你認為母親是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嗎?」她未從中破壞已是天良未泯了,無利可圖的事她只會暗中使絆子,讓人在平路上栽個大跟斗。

彼九娘苦笑,微露憂色,她也遭過幾回暗算,大多有驚無險。「能成是美事一樁,他上無爹娘也省事多了,就是少了幫手,不過若是成不了也別氣餒,咱們慢慢找。」

「會讓咱們自行做主嗎?女兒天真,你也犯傻了,連家世清苦的蔣家表哥母親都不願允婚,你想她不會挑個什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褲子弟,或是老得足以當我祖父的富貴中人,去給孫子都比我大的老頭子當繼室?」

重生前,謝皎月的確有此打算,但慶國公府那邊逼婚逼得急,她索性將庶女往前推,先躲過這一回再說。

別看刺史官位不算小,在地方上也是呼風喚雨的四品官,百姓眼中的土皇帝,可在京官眼里根本不算什麼,一塊招牌掉下來能砸中一品、兩品的官兒,官多位高,四品官算什麼,還不如皇親國戚府里的管事。

皇子府里多的是四品帶刀侍衛,陸刺史一入京就真的是芝麻小闢,見誰都得行禮,給人叩頭。

闢高一級壓死人。

「這……」顧九娘也遲疑了,女兒的話讓她犯愁了,真讓夫人決定瑄兒的婚事,只怕並非良緣。

「我的事不急,你的事比較急迫,趕緊找個大夫來……」遲恐生變。

「瑄兒……」唉!都一朵老黃花了,還能結出果嗎?

「什麼事這麼急,還要找大夫?」一名容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身的官服,官威十足。

「爹。」「老爺。」

兩人迎上前。

「九娘,你病了嗎?氣色有點不好。」陸敬之以手撫向心愛女子額頭,關愛之意表露無遺。

「我……」沒事。

「爹,姨娘有孕了。」陸青瑄歡喜得笑眯眼。

「瑄兒你……」盡會胡說八道。

「太好了,快請大夫!你快點坐好別勞累,給爺生個帶把的……」

第三章  三閑表哥藏秘密(1)

「真的有了?」

謝皎月輕啜一口香茗,以碗蓋輕撥浮在茶碗表面的茶沫子,聞著茶香,神情陶醉。

「回夫人的話,似乎真的有了。」回話的人面色蒼白,戰戰兢兢地打著哆嗦,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我要肯定的答覆。」「似乎」听來太籠統,她費心養了一群奴才都成了廢物,只會敷衍了事。

「呃!這……好像……呵……確診了,有一個多月身孕,就在二小姐落水後不久懷上的。」從老大夫身邊的藥童打听到的,胎象不錯,服兩帖安胎藥就穩住了。

「呵!呵!呵!倒是會勾人的,女兒出了事竟然還有心思干那回事,我真小看顧九娘那賤貨了。」謝皎月臉色難看地將手中茶碗往地上一丟,地上登時滿是碎裂的瓷片和茶渣。

「二小姐身子不適,老爺一回府就陪著梨花帶淚的顧姨娘,這一來一去生了憐惜,還不好生寬慰一番。」唯恐受到牽連的婆子移禍江東,將事兒往顧九娘身上推。

「倒是我給了她機會,順著竿子往上爬,好個深藏不露呀!連我都瞞過了。」真是賤人,多大的年紀還懷孩子,這是向她炫耀嗎?即使容貌不再也能勾住男人的心。

「女人要使心機呀,男人是扛不住的,夫人你得留心點,別讓狐狸精把老爺的神魂都給迷了去。」都幾年了,老爺的心都拉不回來,若是再生個兒子,恐怕夫人的地位更岌岌可危了。

刺史府的下人一大半都是謝皎月從娘家帶來的,是平遠侯府幾代上下的家生子,還有人的家人仍在平遠侯府里當差,因此對謝皎月的忠心無庸置疑,絕對是可靠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主子的好了,下面的人也跟著沾光,所以他們全偏向謝皎月,听她的話辦事。

而另一部分是陸敬之到任後才添置的,雖然是前院的人,為大人的親信,可銀子一砸下,還是收買不少人。

換言之,刺史府邸里里外外都掌控在謝皎月手中,除了少部分人外,她可說掌握府中大權。

可是在這麼嚴密的監控下,為什麼還百密一疏,竟然讓顧九娘有了身孕,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盛怒之下的謝皎月有幾分難堪,好些年前起丈夫就不踫府中妻妾,連她也像守活寡似的看著丈夫來來去去,他會留下過夜,僅此而已,卻沒有魚水之歡,不管她怎麼擦撥,他都一句「我累了」,背過身不予理會。

但是顧九娘有孕了,這不是在下她的顏面嗎?

愛里的下人精得很,哪個不是睜著眼楮看著,她和丈夫的床笫事他們最清楚,誰不知道兩人之間空有夫妻之名卻已無夫妻之實,她這塊旱地久無耕耘,草枯地干。

而顧九娘卻滋潤得很,三天兩頭搞出叫人面紅耳赤的動靜,一些下人都有所動搖,受寵的才是王道,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抬為平妻了,與正室平起平坐或喧賓奪主了。

女人的地位取決于男人的態度,平遠侯府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隨著老爺的一再升官,或許有日會凌駕侯府之上,以娘家為靠山的謝皎月又能風光到幾時,強求來的姻緣如沙丘,根基不穩,狂風一掃便化為千里平原。

「早就迷了去,我敢動他的心肝肉兒一根寒毛嗎?」他防她像防賊似的,沒有必要,她絕不往顧姨娘的院子去。

「夫人……」她這恨到無力的模樣真是有點可憐,出身名門的夫人高不可攀,委身窮小子是老爺的福氣,他竟不知珍惜,棄如敝屣,真是太可恨了。

「我不是讓你們給她下藥,為何還有了身子?你們給我說說到底辦了什麼好事!」十幾年了,就算沒搞壞身子也該絕了生育能力,憑什麼好吃好喝被人伺候著的她都生不出來,那賤人卻有通天運氣,事隔多年還能再懷上一胎。

「這……」玄了。

眾人回答不出來,默默低頭。

那避子偏方是放在香囊中的,以二十七種香料混搭而成,氣味清香而幽遠,淡淡地,似有若無,令聞者心情愉悅。

這是宮里流出的配方,主要是避子,懸掛在床架上方,香囊繡著花鳥圖,頗為生動。「沒人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嗎?」究竟哪里出了紕漏。

一群臉色發白的人再度無語,跪成」排,他們也納悶著,平時沒人動過的香囊怎會失去藥性。

看著每一張熟悉的臉孔,謝皎月心中的怒火如竄升的竹子,節節升高。「既然沒能好好做事,那就杖斃吧!」

人命在她眼中毫無意義,平遠侯府是以戰功起家,雖因怕功高震主棄武從文,但仍有不少子弟兵在軍中,見慣了生死的謝家人心如鐵石,即便是女眷也有一顆剛硬如石的心。

「夫人……」「不要呀!夫人……」

「夫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眾人齊聲求饒。

「我要的是有用的人,而不是光吃糧食的廢物,在十幾雙眼楮底下還能出差錯,我要你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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