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小福星 第29頁

他們指的是嫡姊、庶妹,以及看人下菜碟的下人們。

「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無人能及,何況草包有什麼不好,表示你沒心機,不會使壞,別人嫉妒你,而且是美人喔!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總比長得丑好吧。」雖說美丑不重要,心美就好,但有幾人不重視容貌。

她被安慰到了,展顏一笑。「嗯!我是美人,公認的,大姊、三妹比不上我,讓她們哭去。」

「乖,我請你上酒樓吃一頓,把剛才的驚嚇通通拋在腦後。」他們還沒一起用過膳,他想寵她。

「你有銀子嗎?我最近攢了不少……」陸青瑄眯眸一笑,表示她是小盎婆,自從她硬起來不再讓陸青黛、陸青謹拿走她屋中之物,她忽然發現她變有錢了,銀子滿匣。

蔣三閑寵溺的以長指點住她的唇,拍拍自己的腰袋。「腰纏萬貫,你盡避大吃大喝。」

「真的可以嗎?」她一直不知他的生財之道,擔心他打腫臉充胖子,一次花光身上所有財物。

他低頭在她耳邊低喃幾句,她頓時驚訝的睜大眼,難以置信,久久說不出話來。

丙然是當大官的,奸狡無比,這種殺頭的事也敢做。

金礦、銀礦、玉石礦。

重生前的蔣三閑活到快六十歲,在首輔之位三十年,經三朝皇帝,皇天後土之下的江山有哪里是他所不熟知,說不定連皇上都得請益于他,說句放肆的話,這天下是他護下來的,即使在他死的那一刻仍是國泰民安,歌舞升平。

所以拿點利子錢也不算什麼,九牛一毛,傷不到國本,今日他不開采,往後數年也會被發現,倫為大皇子和三皇子兩虎相爭的資本,百姓更加水深火熱。

「吃不吃?」人生得意須盡歡。

「吃,我要吃……」她把腦子里想吃的東西一股腦地念出來,吃「大戶」的痛快不必手軟。

「等一下。」

蔣三閑正要帶他家小泵娘上京城最大的酒樓一品香大吃一通,兩人剛往前走了兩步,身後傳來老人略微沙啞的聲音。

回頭一看,陸青瑄的神情充滿迷惑,她不認識此人,可她身邊的蔣三閑卻露出諷色,眸色森寒。

「老先生,我們可沒撿到你的錢袋。」

看著說話的蒙面女子,蔣右相面上微露不喜,但精鑠的眼楮卻瞄向另一人。「你可是姓蔣?」

「姓蔣。」他爹的姓氏挺好的,沒想過改姓。「你父親叫蔣鎮安,母親謝離月?」老者又問。

「是。」

老者捻胡微笑。「我是你祖父。」

「沒印象。」蔣三閑表示沒見過。

他微惱,又添了一句。「當朝右丞相。」

總該認親了,不是誰都得攀得起這門高親。

「然後呢?」他面無表情。

蔣右相眉頭輕擰。「當然是跟祖父回府,我剛在監考時瞧你容貌與我相似,當時不好相認,如今出了闈場也沒那層顧忌,你父親為我長子,你是長房嫡孫,理應隨我歸家。」

蔣三閑未應承,卻微微勾唇。「你看了我的卷子?」

「是看了。」一個好苗子。

「寫得如何?」

「不錯。」連他都挑不出毛病,千古難得的好策論。

「我爹死時你在哪里?」祖父?還不如出面安排葬禮的縣丞。

「……」他身子一僵。

「我爹被除籍了。」蔣字相同卻是兩家人。

「胡扯,我幾時將你爹除籍了,他還在祖譜上!」他老父親用官位保下的長孫,他再有不快也不敢私下妄為。

蔣老太爺在听聞長孫不在了的消息,當下吐了一口血,不到三日便浪然而逝,臨終前的遺言是要兒子將其遺孀接回,接了父親相位的蔣右相將此事交由次子蔣鎮守去辦,但他並未將人帶回來,只言謝離月要為其夫守墳,不肯離開。

但事實上是如此嗎?

「老先生,你最好回去問問府上的人,我娘曾寫信要求將我父親的遺體送入祖墳,可收到的回信只有短短兩行字,此子已被除籍,再非蔣家人。」因為這兩句話,他娘日子過得再委屈也不肯向蔣家人求助。

「什麼,有這種事?」蔣右相臉色大變,露驚不已。

「內宅不寧,禍延子孫,人生在世不只當官一事,先學會做人吧。」蔣三閑一說完便轉身離去,看也不看神色忽陰忽晴,滿臉惱色的老者,蔣家的事與他無關。

黃口小兒戎是無禮,竟敢教年過半百的他如何做人?

吹胡子瞪眼的蔣右相十分不滿,想用祖父的身分將人喊回來臭罵一頓,但是一想到「已被除籍」四個字,他整個人像是被淋了一壺熱茶,渾身熱得冒煙。

是誰敢傳出這樣的假話,他的兒子再乖張不羈也是蔣家子孫,沒他同意誰敢胡言亂語!

「三閑表哥,你難不難過?」他祖父看起來不是很看重這個孫子,而是看重他科舉的成績。

「以後改口叫三閑哥哥。」他不想和謝府扯上關系。

「為什麼?」不解。

「因為我喜歡。」顯得親近。

「三閑哥哥。」陸青瑄從善如流。

表哥和哥哥並無不同。

「嗯。」他只有他的小泵娘了。

「你還沒告訴我難不難過?」要是她肯定很傷心,父族是京中望族,而他卻回不去。

「不難過。」不曾相識的人何來情緒。

「你騙人。」他還是在意的,只是他不想在意不值得的人。

「沒騙人,總有一天他們得求著我回去。」黑壓壓的一片跪在他面前,求他認祖歸宗。

「求你?」

「你知道我將來是什麼人。」他笑看她。

陸青瑄恍然大悟。「廢除丞相制的首輔大人。」

他一笑,卻笑得冷意駭人。「你都曉得要抱緊金大腿,他們怎麼會不痛哭流涕地將我當活祖宗供著。」「能不能別再提金大腿,我臉皮薄。」陸青瑄小臉皺成一團,覺得難為情。

她當初只想找個靠山,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想到整座山都是她的,怪不好意思。

「好,不提。」他看著她,一臉寵溺的笑。

「不許看我的臉。」她都臉紅了。

「看不到,蒙著面紗。」而他卻曉得面紗下那張臉多嬌女敕,宛若水做的一般,女敕得泛起薄紅。

「可我覺得你有透視眼。」重生之後她的五感特別靈敏,他沒有一點改變嗎?

蔣三閑低笑著往她腦門輕拍。「盡說胡話。」

兩人來到一品香酒樓,身後跟著各自的丫頭和小廝,一輛空馬車也尾隨其後,等著載小姐、小爺們。

一入門,酒香、飯菜香,往來非富即貴,光是伺候的人就多得叫人眼花撩亂,有男有女,十分熱鬧。

在小二的引路下,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

驀地,一位衣著華美,身著掐花盤金彩繡鳳衣裙的小泵娘從隔壁的雅間沖出,一臉氣呼呼的往陸青這撞了上去,一聲道歉也沒有的帶著一群容貌秀美的侍女走下樓,嘩啦啦的,所經之處湯灑碗破,插著柳枝的半人高花瓶也碎成一片。

「她……她是誰呀!好大的脾氣,居然沒人攔下她?」好歹賠償損壞的東西吧,看來價值不菲耶。

「南巢公主。」三歲看到大。

「喔,是個公主,難怪……咦!她、她是南巢公主?」還是一個小、小豆丁?

「如假包換。」他可是深受其害,被她糾纏好幾年。

陸青瑄小聲地說著,怕被人听見。「可她是麻子臉。」

他肯定的點頭。「是麻子,不過不曉得是哪個多事的弄了什麼‘白玉珍珠霜’,她連抹了三個月就好了,麻子臉成了白玉無瑕的銀盤臉。」

人變美了,個性更差了。

「‘白玉珍珠霜’?」陸青瑄這表情變得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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