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小福星 第27頁

「荒唐,育文書院是個能讓學子讀書的地方嗎?你那麼推崇為什麼不送老大、老二去,看看能讀出什麼名堂。」看到妻子的可笑舉動,陸敬之忍不住大怒。

「我也是為了他好……」什麼父親嘛!居然要毀了自己的嫡子,那種破地方會把孩子教壞的。

一遇到兒子的事,謝皎月也會像母獅子一樣護子,可是別人的兒子與她何干,她巴不得一腳踢出去,省得礙眼。

「別再說了,免得讓人看見你的虛偽。」她越來越面目可憎了,以為有了平遠侯府當靠山就能為所欲為。

之前蔣三閑是謝皎月的外甥,舉凡與謝皎月扯上關系的人、事、物,陸敬之一律不予理,由她自個兒去安排。

不過一和二女兒定了親,他的心態是天與地的轉變,在顧九娘沒懷第二胎前,瑄姊兒是他和心愛女子唯一的孩子,他自是疼入心肝,給她的一切不亞于嫡女,就怕受了委屈。

愛屋及烏,他不自覺地看重女婿,盼著他成材、有出息,考上進士讓妻小餅好日子。

「老爺……」他竟然不給她面子,在小輩面前數落她的不是,多年夫妻情面都不顧了嗎?

「好了,後院的事你負責,前院的我會張羅,填個名字進去是芝麻大的事,就你沒見識,嚷嚷著喳喳呼呼。」他揮揮手讓她回院子,別插手男人的事。

「那顧姨娘快生了,是不是該準備穩婆、女乃娘……」謝皎月的眼底一閃冷意,生孩子是生死大關,若撐不過是她自己命不好,幾歲的人了還想要孩子,痴人說夢話。

「這……」一提到顧九娘,陸敬之的眉頭微微一蹙,他也擔心她生產不順,會傷及身子。

「姨父,我倒是知道一處的穩婆有‘聖手’之稱,听說由她接手的產婦皆母子均安,少有出錯。」他記得是風五娘,她一直是默默無聞,直到替唐太尉的佷媳接生站著出生的女嬰才一舉聞名。

「婦人之事你一個男子管什麼,有辱斯文……」謝皎月恨透了蔣三閑的多管閑事,穩婆、女乃娘她都備妥人了,大人與孩子只留一個,她要母不見子、子不見母。

「繼續說。」陸敬之將妻子當成花瓶忽視。

「是,我听說在杏花胡同進去第三間,她的丈夫是太醫院的太醫,專看小兒疾病,兩夫妻常在富貴人家走動,因此也為人媒介女乃娘。」陳太醫生性純厚,小皇帝的哮癥就是被他看好的。

軒轅蕭上位不到十五年便病筆,年僅十歲的嫡子上位,由他輔佐到十八歲才親政。

「太好了,我馬上派人去請,時候一到就由聖手穩婆來接生……」然後再把太醫請到府中坐鎮,那就更萬無一失。

「老爺,不過是道听涂說……」他怎麼就信了。

「姨父,我還有一事要求。」蔣三閑截斷謝皎月的話,趁陸侍郎正高興時提出所求。

「說。」

他躬身一揖,行翁婿禮。「姨父,此次若能高中我想先定下婚期,待二小姐及棄再迎娶過門。」

「你想娶瑄姊兒?」他思忖著。

「是的。」此時的南巢公主才士一歲,他得快刀斬亂麻,省得又被她纏上。

「可是瑄姊兒還小……」他實在舍不得,想多留她幾年,最少也要十七才出閣。「姨父,我打算在翰林院磨練一年,等明年開春申請外放,最遲五月底、六月初便會離京,那時二小姐已經及笄,我們一成親便能一同赴任。」京城三年內必亂。

同樣的事有過一回就夠了,蔣三閑不願重復重生前經歷過的京城大亂,為了暗中支持軒轅蕭上位,他背後被砍了一刀,深及見骨,每次天氣一轉涼就酸疼不已,他還為救軒轅蕭而中毒,吐了一盆子黑血,以及差點中了大皇子設下的桃花計,把太後的佷女給睡了,壞了軒轅蕭計謀。

那時的他無牽無掛,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豁出性命幫軒轅蕭奪取江山,他也有他的仇要報,他們是各取所需。

如今他有了牽掛,想保護所愛之人,重生前的所作所為已不適合重生後的他,他想報仇也有別的路可走,不一定要借用軒轅蕭的勢,畢竟重來一回,還有誰比他更了解仇人的動靜,想要將其扳倒易如反掌。

「你要外放?」陸敬之不無意外。

「是的,我想像姨父一樣做個好官,讓黎民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屋住、不典妻賣兒,顛沛流離。」曾經他被叫奸臣蔣三閑,而今他要做個人人稱頌的青天大老爺。

好听話人人愛听,說得令人入心的也就他一人了,短短幾句話就讓陸敬之對他為之改觀,頻頻點頭。

「好、好、好,你好好的考,一旦進入一、二甲,我力保你進翰林院,並請欽天監看個好日子,明年三、四月成親。」這孩子像他,是個有主見又用心的,值得栽培。

「老爺,我們的兒子在國子監,你也安排安排。」官也不用太大,挑個六品或七品的長史也好。

謝皎月的心很大,看不上八品的主事和九品的校書郎,一下子就要奔向高位,先把缺給佔了。

也不想想她丈夫剛入官場時是小小七品縣令,勤政愛民、刻苦耐勞,拚了十余年才做上四品刺史,她兒子何德何能也敢有此妄想,能當個錄事就是燒高香了。

「安排什麼,一入國子監不到三年是不會放出來,而且要成績優越才能被朝廷指派為官,否則也要和一般學子科舉選賢,考中了前三甲方可有入朝為官的機會。」他也希望兒子們給他爭光,但在學識上還是差了一點,在國子監多待兩年對他們有利無害。

「什麼,三年?」謝皎月一听兩眼翻白,差點昏厥。

她早就知道會調回京一事,所以不急著為兒子定下婚事,她想等回京後再在各家各戶的大家千金里挑人,要挑有才有貌而且有大筆嫁妝的,幫助她兒子在仕途上大放異采。

可如今要念完三年書,那虛懸的好官位早被人佔光了,她兒子還能得到什麼?

不行、不行,她得回娘家找爹娘說說,看能不能先佔著兩個位置,讓兒子們得個虛職。

「什麼,三年,真的假的?」陸青瑄一听到蔣三閑形容謝皎月的模樣,她拍著大腿捧月復大笑。

「當然是真的,姨母讓姨父給吏部官員塞銀子,私底下先扣住幾個油水多的官位,再想辦法讓你的兄長們提早結業,她要的也不高,就太常丞或內給事,兩個官位一般……」謝皎月說得口沫橫飛,越說越覺得兒子是人中之龍,就算給個御史中丞、中書舍人也不差,而陸大人越听越臉黑,幾乎要一巴掌將人打出門外。

「她……她瘋了吧。」得了 癥。

蔣三閑笑著點頭。「你爹讓人把她拖回自個兒院子,禁足三個月,也不許再見娘家人。」

「不會吧,就因為你要考春闈,她就能衍生這麼多枝枝節節。」嫡母是被親外甥逼得快沒活路了,她什麼都要比,越比就越比不上,因此就產生偏執。

非果不可,她不相信她謝皎月的兒子會比謝離月的兒子差,以前她輸人一大截,如今要通通贏回來。

畢竟她有兩個兒子,謝離月只有一個兒子,兩個對一個還贏不了嗎?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可惜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天時地利人和,天縱奇才的蔣三閑可說是多智近乎妖的人物,能一口氣干掉左右相,廢掉左丞相、右丞相的官制而成為只手遮天的首輔大人,其才智和能力又豈能與庸才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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