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無所謂 第14頁

他待她這麼好,她卻如此忘恩負義,希望他不會因此而討厭她才好。

在水眸不安的注視下,黑展凜終于轉身。

他的臉上沒有她害怕的厭惡,但也沒其他多余的表情,他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輕輕地問︰「什麼樣的夢?惡夢嗎?」

一說到夢,小臉更紅了,敏感的身體因為回憶,不自主的起了一股顫栗。

「也不算是惡夢啦,只是夢的內容……呃,很詭異,我夢到一個人,他好壞,對我做了好多……呃,好奇怪的事,讓我也變得好奇怪。」她跳過重點解釋,不肯讓他知道太多。

「你討厭他對你做的事嗎?」他又問,黑眸深邃,點點的光芒在深處閃爍,像極了夜空的燦星,她看著看著,感覺自己似乎又墜入夢境。

討厭嗎?她捫心自問,卻發現自己無法點頭。

夢中,她雖然羞赧,也有些害怕,但是她的身體是誠實的,那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在在都說明了她喜歡那些撫觸,喜歡那男人的挑逗……

「不會,只是有些怕,因為那些事……我以前都沒遇過呢。」一席話,說得特別小聲,若不仔細听,根本就听不見。

可黑展凜听見了,瞬間,眼里光芒萬丈。

「沒遇過,卻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他勾著唇,輕輕的下了個結論,他的語氣篤定又沈穩,其中,還有一股得意的笑意。

她一听,心里頭莫名多了一股被人道破心事的難堪。

「你亂講!你又不知道我作了什麼夢,怎麼可以說……說我喜歡!」鼓著腮幫子,她面紅耳赤的大聲反駁,精致白皙的小腳丫,在地毯上大力的跺啊跺。

「真的不喜歡?」他追問,眼神促狹。

「不喜歡!不喜歡!」她大聲反駁,連帶小腳丫也跺得更用力了,然而,粉女敕的臉頰卻更添一層艷紅,總是藏不住心緒的小臉,早就刻滿了「惱羞成怒」四個大宇。「你很討厭耶,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啊?問這麼多!」她瞪他,目光凶狠,彷佛他要是敢再調侃她,就要沖上去咬他。

「也對,抱歉。」他知錯似的連忙道歉,不過眼里的笑意卻更加深。

他看著她,神情愉悅得像是中了樂透頭彩,讓人不禁有些懷疑,其實發燒的人是他才對。

被罵還能這麼高興,真是有病!

「總之,剛剛我真的只是一時糊涂,絕對不是誤會你什麼,所以你千萬別生氣,還有,對不起,我很抱歉!」她收斂情緒,坦率道歉,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任何誤會或不愉快。

「我沒生氣。」他搖頭。

「真的?」

「真的。」一頓,忽然調開話題。「時間也快八點了,如果沒有任何不舒服,就快去梳洗一下,我們一起吃早飯。」

「快八點了!」水眸倏地瞠得好大,白茉葵猛地回頭往床頭的鬧鐘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糟糕!昨天他明明就說過要她準時七點上班的啊。

「對、對不起!我明明有設定鬧鐘,可是它沒響……總之對不起!我馬上就起床。」

「沒關系,不小心讓你喝醉,是我的不對,不過你酒量這麼淺,我會記得請廚師以後多注意一點,別再煮有加酒的料理。」

「呃……謝謝。」看著俊臉上的關懷,白茉葵羞愧得真想拿塊豆腐砸死自己。

他不但為人寬宏大量,而且對她還事事體貼,而她,卻先是對他性感的身材臉紅心跳,現在又懷疑他可能就是夢中的男人,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泵且不論那場荒謬的春夢是真是假,就算他是披著羊皮的狼,憑他現在月兌衣服都需要人幫忙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對她那個那個?

他可是她的老板,而且還是她的病人哩!她都還沒開始照顧他,就胡思亂想了一大堆,簡直是齷齪到了極點!

「反正今早也沒什麼事,你慢慢來吧,我坐在這兒等你。」語畢,又回到床畔邊坐好。

「好,那你等我五分鐘喔,我去刷牙洗臉順便換件衣服,很快就好,真的!」她又是心虛,又是後悔的保證,同時間,也迅速的跑到床頭,撈起擱在枕畔的衣服。

幸虧院長動作快,昨天傍晚就派人幫她把衣服送了過來,當時她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就先將一套衣服準備好放在床邊。

本來是因為貪睡,想在清晨時多睡一會兒,沒想到卻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不急,慢慢來就好。」

「不,真的只要五分鐘,很快的。」捧著衣服,她頭也不回的一路朝房內附設的浴室沖去。

保守的小碎花睡衣將她的春光維護得很好,但仍舊吸引了一雙黑眸的注視。

深邃的黑眸在晨曦的照耀下,更顯深沈,他緊緊的鎖定那慌亂的縴細背影,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浴室的門板後頭。

視線定格了三秒,然後才緩緩的收了回來。

接著,像是在純白的床畔上發現了什麼,黑眸一閃,勁長的手指,輕輕的從那充滿縐折的床單上捻起了一根黑發。

黑發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正好與他的發長一致。

驀地,性感的薄唇咧開一抹淡而深沈的笑弧,接著提氣一吹,將那黑發吹得好遠好遠,最後消失在深色的地毯里。

不可否認的,他對她一直有存在,請她當看護也是佔有欲在作祟,然而他可從來沒想過要用卑鄙的手段佔有她。

昨夜,純粹只是一場意外。

他完全沒料想到她會因為一碗補湯而醉倒,當她迷迷糊糊的丟下手中的碗筷,跑到他身邊對他上下其手、嘴里還大聲的喊著喜歡時,不但將在場的所有人給嚇傻,就連他這個「受愛者」,也錯愕得無法動彈。

他是男人,既不是同性戀,更不是柳下惠,被心愛的女人那樣「勾引」,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但是地點不對,情況也不對,醉迷糊的她,完全不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要真的順水推舟,未免太過卑鄙。

不要的,他不屑一顧,但若是他要的,他便要徹底擁有,無論是身與心,他都要她心甘情願的主動獻出。

因此送她回房後,他本想就此離開,誰知她卻說沒洗澡不能睡覺,掙月兌他的掌握就跑到浴室里洗澡。

她的步伐不穩,一路上跌跌撞撞,他怕她在浴室里滑跤,于是決定坐在床邊守著她,誰知,幾分鐘後,她卻未著寸縷的走出浴室。

即使室內一片昏暗也阻擋不了他的視線,果身的她,美得令人窒息。

就是那一眼,勾起了他壓抑的,肆無忌憚的享受起她的美麗。

所幸理智還在,當她臥在他的懷里,無助的哭泣時,他再也無法繼續。

雖然欲求不滿的痛苦讓他失眠了一整夜,不過在听見她「寓意深遠」的「真心話』後,他卻十分慶幸,自己昨夜停下了手。

純潔的她,實在不該被如此對待,他應該再多些耐心才是。

想起她的天真和無邪,一股濃烈的愛意和憐惜立刻溢滿了心胸。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憐惜一個女人,更不知道自己可以為一個女人如此溫柔體貼,但是自從遇見她後,他發現自己什麼都做得到。

他可以為她卸下冰冷的心防、為她笑容常開、為她耐心守候、為她扮演溫和的男人。

只要她快樂,他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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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心虛,接下來的幾天,白茉葵簡直是將黑展凜當神在供奉著。

每天早上,當她準時七點到黑展凜房間報到時,她的第一句話,一定是在心里默念一聲「阿彌陀佛」,接著才會帶著公事化的微笑,跟著他道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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