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爺賣妻 第8頁

既然自己的行藏曝露,她也無須再做掩飾。可帶來的換洗衣物都留在騎來的那匹馬身上,只能將就著先穿昨天的衣服,但是頭發梳成了京城女孩子們最喜歡的飛燕式。

直到換裝完畢,她才驚訝的發現,昨晚被狼咬傷的手腕,今日已經好多了,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藥,居然有這麼厲害的功效!

推開房門,這才看清這片敞亮的院子——一邊是各種兵器,一邊是一排桌椅,她猜想,歐陽靖平時應該都是在這兒和族人議事。

她才正要走出去,就見一名紫衣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跑進大門,兩人打了個照面,對方的雙眉立刻皺起,指著她鼻尖問道:「你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

阿憐一笑,反問道:「那你又是誰?」

女孩見看上去就是個火爆脾氣,將小童腰一挺,頓足道:「哼!我不告訴你!我自己去找靖哥,他自然會告訴我的!

這時歐陽靖恰好騎馬回來,手中提著一個包袱,直接在馬背上扔給阿憐。

她急忙接住,認出是自己昨晚落在安必花大矯那里的包袱,笑道:「多謝了」

少女正是達齊的妹妹阿秀,她乍然見到有女孩子從歐陽靖家中出來,心中敵意頓生,又見他和她好像很熟,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大聲問道:「靖哥,這女孩兒是誰?」

「和你無關。」他直接給了她一個釘子踫。

她睜大眼楮,沒想到歐陽靖竟然對自己這樣冷冰冰硬邦邦的,忽然間鼻子一酸,捂著臉嗚嗚嗚地一路哭著跑離。

阿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歪著頭問向歐陽靖,「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很喜歡你?」

他瞥她一眼,「與你有關嗎?」

她也被他甩了顆釘子,卻璞味一笑。

他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笑你這個哈格桑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卻好像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他皺了皺眉,「女人的心有什麼要懂的?」

他向來只關心敵人的心。女人心又不會要他的命,敵人在想什麼,才是儂關生死的。

阿憐歪著頭笑,「你從小到大,大概沒有對什麼女孩子動過心吧?」

「放肆!」歐陽靖越听越覺得她古怪,更不想再和她聊什麼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話題,只說道:「我要去一趟古長老家,你跟著我一起去。」

「好。」她也不知道誰是古長老,但他既然開口了,她當然爽快答應。可是左右環顧只有一匹馬,她要怎麼去,在後面追著跑嗎?

歐陽靖坐在馬背上伸出手,不耐煩地說:「自己不會上馬,還要我拉你一把?」

阿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又紅了臉。昨晚兩人共乘一騎的情景猶在眼前,今日難道又要如此?

她囁嚅著說:「這個……我自己可以單騎一匹的。」

「仙蘭的男人從不會允許女人單獨騎馬。」他更加不耐煩,從馬背上跳下,抓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提起「摔」到馬背上,然後縱身躍上,策馬離南圓羽香。

第3章(2)

迎著草原的風,縱馬馳騁,馬背上的阿憐有一種「我欲乘風歸去」的暢快感,只可惜此時此刻不是在自己的馬背上,否則她應該會覺得更加自由不羈,而這是她在京城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她忍不住悄悄松開手,想再多感受一些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卻被他一把抓住不听話的小手。

他不悅地喝斥道:「想掉下去摔死嗎?」

阿憐仰起臉來,呵呵笑道:「你放心吧,我從八歲開始學騎馬,不會那麼容易掉下去的。」

歐陽靖在她身後皺眉,「你們昊月男人都是怎麼想的,竟然讓女人騎馬?」

在仙蘭人的心中,馬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寶物,只有英勇的猛士才可以匹配,女人只能在喂馬的時候才能靠近馬兒,否則連踫一下馬身都會被視為非常不吉利。

所以他根本不能理解,為何昊月可以容許女人學騎馬。

她笑道:「其實我家人也不許我學騎馬的,怕我摔傷,後來祖父拗不過我,才勉強答應。可惜因為平時練習的時間太少了,我的騎術至今沒有練精。」

說到這,雙腿內側被磨破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疼,她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背上,不敢讓本就顛皺的疾行再帶來更大的傷害,偏偏馬背上不是那麼光滑穩定,每顛簸一次,傷口就疼一下,讓她連找個合適的坐姿都沒辦法。

歐陽靖看她在馬背上竟然坐不住,便勒住馬問道:「你在馬背上折騰什麼?」

阿憐紅著臉,也不好說明,只得囁嚅道:「這個兩人坐著有點擠。」

他總覺得這丫頭古怪又事多,可是卻板不下臉來訓她。看看前面不遠就到目的地了,他索性翻身下馬,一手拉住馬軍說:「行了,我下馬步行,你在上面坐著,不許再鬧!」

她沒想到他竟然把整匹馬都讓給自己了,心頭一熱,也跳下馬說:「哈格桑的馬我可不敢獨佔,我陪你一起走好了。」

他瞪著她,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在杜府做事也是這麼任性而為嗎?」

她笑聲如艷,用手一指,「還不走嗎?別耽誤了你的大事。」

歐陽靖沒好氣地先瞪了她的笑顏一眼,又無奈地嘆口氣。若是昊月女人都這麼讓人費心費力,那麼他也許真的不該娶杜府千金,否則接受的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燙手山芋。

他們的目的地是古隆長老的大帳。

因為前日頂撞了古隆長老,歐陽靖今日特意登門拜訪,算是致歉。

但古隆長老顯然還在生氣,先是推托不舒服不肯出來見人,繼而又以族中長老的身分命令歐陽靖必須返回自己的南圓羽香,以避免有外敵入侵。

歐陽靖听完士兵轉述的拒絕之詞,不免感到可笑,唇角上揚,「古爺爺若是故意不見我,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年年秋圍打獵的時候,可不要抱怨找不到對手陪他在獵場一試身手。」

迸隆長老終于出來了,依舊面沉如鐵,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但看著歐陽靖,眼中卻也有幾分長輩對晚輩的疼寵和無可奈何。

「族長如今威風八面獨霸一方,還有需要我這個老不死的時候嗎?」他一開口,就句句帶著釘子。

歐陽靖行了一個撫胸禮,以表對他的敬意,同時說道:「我還有些問題想請教古爺爺呢,這族中上下有誰像您知曉百事,經驗豐富,萬事怎麼能離得開您?」

迸隆哼道:「那我不讓你娶那個昊月國的丫頭,為什麼你不听?」

歐陽靖正色道:「我們仙蘭人在蚩南已經獨霸幾十年了,但是您該知道我們面對多少難題。若是一直和昊月敵對,吃虧的總是仙蘭人。古爺爺難道不想讓仙蘭人過好日子嗎?」

「那丫頭能頂什麼用,她又不是公主。」

歐陽靖笑道:「古爺爺真是愛說笑,若她真是公主我怎麼還能娶?不過听說杜小姐帶來了不少陪嫁,財力雄厚,我想這筆銀子至少可以幫仙蘭人先趕快修繕那些快要倒塌的危房,以免暴風雨來臨之時,又要死上不少人。」

聞言,古隆的面色好不容易才和緩了一些,但仍舊不相信昊月皇帝的心意,問道:「你怎麼知道那丫頭帶來很多陪嫁?」

「是這丫頭說的,她自稱是杜府的人。」歐陽靖回手指向站在門外,獨自拉著馬韁的阿憐。

迸隆已經有點老眼昏枕,雖然有看到一條人影站在門口的馬旁,但看不清臉孔,此時一听是個丫頭,立刻感到不悅,「怎麼讓個女人踫你的黑鷹神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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