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洛昀沒打算這麼作罷,「告訴我嘛!我想多了解以前,好事壞事都無所謂。就是不想這麼空洞什麼都不知道。」她噙著淚眨著翦翦羽扇,哀憐地祈求著他。
「好,我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于靖承不願見她落淚,更不想她剛清醒便承受那麼多壓力,「這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回答完後,你就必須休息,不能再發問,有什麼問題,等改天你身子好一點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洛昀抿著嘴不搭腔,事實上她有滿肚子的疑問,她想早點月兌離這種記憶空白的自子。
「考慮得怎麼樣了?」于靖承催促著。
「好吧!」洛昀顯得相當不願,但除了妥協,她還能怎樣呢?
「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愛上了另一個我,一個身為……身為殺手的我。」他鼓足勇氣,把話說了出來,「我一直沒告訴你真相,直到……」他頓了頓,換了個口氣道,「好了,就說到這兒,你該休息了。」
這次,洛昀不再有異議了。「愛上殺手」這樣的過去太讓她震驚,她需要點時間來消化這則消息,不過她倒更好奇從前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可憐喔!」看著報紙的洛昀發出重重的感嘆。
這聲嘆息引起于靖承的好奇與往意,「怎麼啦?誰好可憐?」他湊身到洛昀身旁,順勢看著她手中的那份報紙。
「就是她嘛!」洛昀指著其中一則新聞的照片道︰「被自己的丈夫背叛,還被騙得一無所有,太淒慘了吧!」
昔日商場大老方培阜之女——方
繁華過後竟成「流浪犬」
這樣一個怵目驚心的標題映入于靖承眼簾,緊緊揪住他的目光,他仔細地讀了那篇報道。
報上的內容是說鮑鎮遠設計方蔣所有產業歸入他的名下,而後脅迫方簽下離婚協議書。方心有不甘,告安娜妨礙家庭,然而卻被反咬一口說她擅闖民宅,侵犯他人安危,如今落得身無分文且有家歸不得。
于靖承放下報紙不出一言,只是緊揪著眉心。
「你說這樣的男人可不可惡嘛!」洛昀未察覺于靖承的冰寒,只是一個勁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背叛自己的妻子還不知錯,竟過分的騙走人家的錢財。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啊!」
「你很為這女人抱不平是嗎?」于靖承若有所思的看著憤慨的洛昀。
「那當然!」洛昀毫不猶豫地應著,「我只怪我沒能力,不然我真的想幫助她!」
「怎麼幫?」
「起碼可以讓她有個依靠吧!例如︰替她贖回房子。不!不!不!」洛昀很快地打翻自己的提議,「應該替她想個辦法懲罰一下那個臭男人!」
「怎麼個懲罰法?」他突然狐疑地盯著她,他從不知道她也有強硬陰狠的一面,他從未想過她也會興起「復仇」的念頭。
「既然他背叛了他的妻子,對他的妻子不忠實,那麼我們就讓他嘗嘗遭人背叛的下場。」她不假思索地接口,「反正我想那個叫安娜的女人也只是看上‘錢’而已。」
「你怎麼知道安娜這個名字?」于靖承如被針扎的反射。他確定報紙上並未刊出安娜的名字,如果洛昀知道這個名字,那就表示……「你的記憶……恢復了?」他忐忑不安,不知究竟是該欣喜抑或為著可能又是一場爭執的爆發而緊張。
「我……」洛昀帶著茫然而迷惘的眼神望著他,「我也不知道,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啦!」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得知這個名字的,「難道……」她眯起眼微偏著頭質疑地看著他,「難道我認識這個人?」她猜測著自己的記憶。
「怎麼可能!」于靖承干笑兩聲,連忙否認洛昀的猜測。
比起在「明軒山莊」時,要處處替洛昀擔心受怕,倒不如就這麼優間無憂的待在這個小眷村好,因此,他寧可選擇讓洛昀別恢復記憶的好。
「方……方洛昀……可是我們都姓方,會不會真有什麼關系?」洛昀認真地問道,腦中仿佛有千萬個畫面閃過,她卻無能為力捉住任何一絲線索。
「不是所有姓方的都能和他們搭上關系的。」于靖承表面上以話語反譏著,事實上卻不斷地期盼洛昀別再聯想了,若當真要恢復記憶,也別這麼快吧!
「我當然知道我們不可能有什麼關系。」洛昀沒好氣地給了于靖承一記衛生眼,仿佛控訴著他不該認為她是那麼攀龍附鳳的人。「不過這倒可惜了不能整治那臭男人,不然,我還真想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對于洛昀不再妄加惴測她與方的關系,讓他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抿著笑意看著因無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感嘆的洛昀,心想如果她恢復了記憶,也恢復了原本逆來順受的個性,屆時,她絕不會再有這份豪情。
明軒山莊的大廳
「你找我來干嗎!我可是不會和這婆娘復合的,你就別多管閑事了。」鮑鎮遠輕蔑的斜睨著一旁略顯狼狽的方。
平時總是神氣活現的方了此時卻只是一臉的靜默、黯然卻不搭腔。
于靖承無言的掃了方一眼,「我沒打算要你們復合,小畢竟是我妹,好不容易從你的爪牙下逃出來了,我怎會再將她送進你的虎口呢?」
听到這一席話,方是又慚愧又感動,她歉然地低著頭,不敢與于靖承的目光有所交集。
「那你究竟找我干嗎!」鮑鎮遠惱羞成怒地咆哮道︰「老子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和你窮蘑菇!」
「好,那我就挑明了說,我想買回你從小那兒奪走的那兩幢房子。」于靖承氣定神閑地蹺著腳。
鮑鎮遠冷哼了一聲,「別開玩笑了,房子賣給你,那我住哪?不賣!」他有意拿喬地拒絕,他知道于靖承專誠找他來,就一定有必得的決心,既然如此,怎麼可以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你根本就沒住在那兒,又何必為了不願賣我而說謊呢?」于靖承早已將消息探得一清二楚了,「賣給外人的價錢不見得會比我高,你要是價錢開的不合理,別人拍拍就走人。而我,既然特地將你找來這兒,對于那兩幢房子,自然有相當必得的心意,也許會接受並不合理的價錢。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嗎?」他漾著自信的笑意。
「你倒是調查的挺詳盡的嘛!」尚不知于靖承真實身份的鮑鎮遠對于他有些另眼相看。「看來這兩幢房子你果真是誓在必得,難道你不怕我獅子大開口?」他想測試一下于靖承。
「你沒這麼愚蠢!」于靖承仍是那般的自若,「或許那兩幢房子對我而言是有些意義,但若你開的價過于夸張,把我嚇跑了,你也得不償失吧?你不過是要錢,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不是嗎?」他挑著眉,有些挑釁的氣味。
對于于靖承早把自己吃得死死的,鮑鎮遠不禁搖搖頭,「你真不簡單,果然有那老頭兒的氣魄!」他忍不住稱贊起于靖承,「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以高出市價三成的價錢賣你,你意下如何?」「好,就這麼說定,改天約個時間,我們把手續辦一辦!」這樣的結果比于靖承預期的要好得多了。
「你很爽快,和你做生意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希望下次還有機會。」鮑鎮遠站起身準備離開,他為著多出的意外之財感到欣喜。
不過,于靖承可沒他那麼好心情,「我想不會再有下次了。」他冷酷地打發走鮑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