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好不好 第12頁

想起她在機場時,惶惶然的雙眸透出慌張,他的心一上一下、忐忑難安。

他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的羞赧,也想念她雙唇軟軟柔柔的觸感。

他們的距離有十萬八千里那麼遙遠,但是她的氣息卻仿佛就彌漫在鼻際,她的身影好像就在跟前,這樣的思念是他所陌生的。

但是他並不慌亂,男歡女愛是人生中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不否認對丁影舞有好感,甚至有些為她著迷,因為他從沒遇過像她這麼特別的女孩,融合著自信與內斂,寧願被傷害也不願多作辯解,總是默默地做著她認為正確的事。他無法忘記當他在辦公室里把她的資料看完之後的那種震撼。

喜歡她嗎?有一點。

欣賞她嗎?這是絕對的。

但是這一切並不與「愛」劃上等號。

他從不相信「愛」這個字,就如同丁影舞不相信「婚姻」這兩個字一樣。

在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

他喜歡女人,但是以他喜新厭舊的習慣來看,他知道不會有哪個女人可以絆住他一輩子。他不想造成別人的痛苦,一輩子守著一個心早就不在的軀體。

所以,他拒婚。

雖然不清楚丁影舞拒婚的原因,是否是因為父親的遺棄;但是他卻清楚地知道,他們彼此對對方都有著好感。

他希望可以和她成為好友,甚至,比好友還好一點的「密友」。他真的希望!

第五章

太陽已經升到半天高了,影舞卻仍舊在床上耗著。打從靳煒從她的面前消失算起,也有近二十個鐘頭了,但是除了睡著的那三個小時之外,她一直處于夢到他的驚慌失措里。

她不知道,當他冰冷的眼眸和善地凝視她時,她會這麼不知所措;而她更不知道,當他逐漸靠近,吻向她的唇時,那手軟腳軟的感覺會持續二十個小時。

餅去,除了公事外,她從沒讓男人進入她的安全範圍之內,就連林志達這樣粘人的男人,都無法單獨靠近她超過一個小時,而這個靳煒卻輕易地做到了。

他不但奪去她的初吻,更連夢中也不放過她,嚇得她整夜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但是他的臉卻仍舊在她面前搖晃著。

「我一定是吃錯藥了。」影舞頭痛欲躺不敢相信他竟然讓她失眠了。

「啊——」她不小心驚叫出聲,為的不是別的而是床頭邊那部她從沒踫過的專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鈴、鈴、鈴」地直響,影舞則是瞪著電話動也不敢動,仿佛電話會電人似的;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怎麼樣也不肯掛掉電話,影舞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接起來。

「喂……」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怕些什麼,她也不曉得。

「叫你阿母來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紀稍長、操著閩南語的男音。

「你打錯了。」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打錯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掛斷電話,房間又恢復原來的冷清。

「神經!」影舞掩住臉,罵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人家說會打電話給你,你就真的相信他會打電話給你喔!真是花痴,沒見過男人也不是這副德行。」她有些惱怒,因為剛剛的一剎那間,她明白她之所以賴在床上不肯離開的原因,就是在等靳煒的電話。

此時,床頭的電話又再度響起,這一次,她毫不遲疑地接超它。

「洗生,我說過了,你真的打錯電話了。」影舞禮貌地又說了—次。

話筒另一端先是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才傳來一個她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我想,打錯電話的應該不是我吧!」靳煒低啞的聲音听得出壓抑的笑意。

「靳先生……」即使相隔遙遠,她似乎仍可以看到他眼里閃爍的光芒。

「靳煒,我叫靳煒!」他在電話的另一頭重申著。

「呃……」影舞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有事嗎?」

「我才剛下飛機,打個電話給你,讓你知道一下。」靳煒躺在床上,似乎可以看到她紅透的耳垂。

「呃……喔。」影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喔?」靳煒揚高聲調,「什麼叫‘喔’?我累得要死,卻舍不得睡,只顧著打電話給你,而你只說一聲‘喔’?」

影舞皺起眉頭,一陣沉默。

「影舞?」她的沉默讓他有些微地慌張,「你生氣了?」

影舞?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這還是第一次溫溫柔柔地叫她「影舞」,縱使只借著一條電話線,卻也讓她的心跳不停加速。

「真的生氣了?」她的默不作聲讓他十分緊張,千里之遠,他無從得知她的反應,難道他的第六感是錯誤的,她對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影舞終于出聲了,「我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了一個晚上,她還是不明白他改變態度的原因,更想不透自己對他的感覺是什麼,說害怕,她又不怕他;說不怕,她卻總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知所措,就像現在,只是听到他的聲音,就能讓她心跳加速。

靳煒听出她的戒備,暗嘆了一口氣。縱使他曾從她的唇上偷到一個香吻,但是在她的心里,終究還是把他定位成一般男人,更是會傷害她的那種。

「我只是很欣賞你罷了。」他不會傻得讓她現在就開始提防他。

「你欣賞我哪一點?」影舞很慶幸自己的聲音至少听來很冷靜,隔著電話她可以掩飾一切,例如她的手不停地發抖,她的臉燙得嚇人。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個苦苦逼婚的林志達她還可以應付和但遇上笑容迷人的靳煒,她害怕自己會真的陷下去。

她再次搪醒自己,絕不要陷入婚姻的墳墓里,永遠不要!

不習慣她的咄咄逼人。靳煒嘆了一口氣,將別人的追求拒之千里,這是她一貫保護自己的方法嗎?

「你為什麼不能像在機場那樣?」他喜歡她臉紅心跳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酒沒醒,所以才會讓你奪走初吻,你別想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影舞氣憤地想把話說清楚,沒想到竟把「初吻」這事給宣揚出來了。

初吻?難怪她會傻傻的沒有反應,縱使如此,她的唇仍舊美極了。

「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奪走你的‘初吻’。」他大聲地保證著,但是卻掩不住嘴邊的笑意,因為下次吻她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初吻了。

「靳煒!」她對著話筒大喊,又氣又怒。

靳煒樂得笑出聲來,還沒有打算掛掉電話,但是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他不得不提早收線。

「我明天九點打電話給你,要等我喔!」還沒等到回應他就收了線,因為老媽已經沖進房來。

「我三十歲了,你好歹也尊重我一下。」他仍舊在床上躺成大字形,動也不動。

「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況且,我也敲門了呀!」卓玉靜站在門口看著似乎很疲倦的兒子,忍不住要心疼,心疼她惟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得承受工作壓力,東奔西跑的。

听到這話,靳煒急了,「別忘了你說過的話,一年內不逼我結婚喔。」

卓玉靜搖搖頭,這兒子已經被她逼得草木皆兵了。

「是你爸,他在書房等你,在明天簡報之前,他想先知道一下海島的狀況。」

「喔!」靳煒頓了一下,「我馬上去。」

卓玉靜離開之後,靳煒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卻收不了那唇邊淡淡的笑意。

有時候,心情的轉換是很難用一句話去形容的,牽掛一個人的感覺,也是很難以言語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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