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的紅玫瑰 第22頁

她立刻忘情地回應他的吻,把Michelle的悲慘拋到九霄雲外。

難怪衛天堯不承認有人暗戀他,暗戀對他來說,就像是要地球人听懂外星人的語言一樣,成斕不禁好笑地想。她的雙手愛憐地輕撫他的臉龐,五指伸入他濃密的黑發中。

不僅是他,泰半男人對女人向來一知半解,女人卻總愛讓人猜心,所以男人才會說女人心是海底針,更何況是從來就不相信有人會無條件地接納他與喜愛他的衛天堯……成斕並不明白這點,只以為她的男人遲鈍的很可愛。

當他們結束那一吻時,衛天堯看著她,眼里有著對她莫名狂笑的賭氣,也有在那一吻後升起的。

「告訴我,你在笑什麼?」他不想被她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不想面對她的喜怒哀樂卻只有茫然。

怎麼會讓愛情捉住的如此快與如此深?他未曾覺醒,盲目地在愛情的沼澤里追逐偷走他心的小賊,渾然不知一種他發誓絕不再渴求的感情已將他滅頂。

成斕溫柔地凝視著他,眼里是滿溢的深情與心疼。

「笑你可愛啊!」她安撫的吻一一地落在他的眉眼與唇瓣,然後他們完全忘了屋外的午餐,在沙發上煽動彼此的火焰,燃燒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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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堯會在晚餐後將成斕送回牧場。

他的車子駛在通往牧場的大道上,越接近牧場,他臉色就越沉。

直到牧場主屋近在眼前,他在廣場上停下車。

「晚安,明天見。」成斕傾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然後轉身欲開車門。

始終盯著前方的衛天堯突然拉住她的手。

「怎麼了?」她停下開車門的動作,不解地望向他。

怎麼了?衛天堯也想自問,在他有意識之前他已經拉住了她。

牧場的主屋里燈火通明,他的小木屋在她離開之後卻陷入一片黑暗,在仲夏的深夜里像冰冷的荒墳,只能苦挨黎明到來,直到成斕帶進一室陽光,讓小木屋再度由可怕的廢墟變成溫暖的天堂。

他以為得到她之後,那些惡夢不會再來纏他,實際上卻不然,夜里他仍然被詭夢驚醒,心髒緊縮的疼痛加劇,即使不再回主屋過夜,白天時小木屋里屬于她的回憶卻讓他心里某個想要遺忘的影子哭泣。

當成斕轉身離開,那個哭泣聲更加明顯了。

主屋的燈火在衛天堯臉上投射出陰郁的影子,成斕卻瞧見車窗折射在他臉上慘淡的星光,像斑駁而悲傷的淚痕,她不禁傾身伸手撫向他的臉,明知那是虛幻,卻忍不住想撫平那些痕跡。

衛天堯轉身向她,另一手再次握住她的,光影分明的五官冷凝如雕像,像嚴密的銅牆鐵壁杜絕情感流露,兩泓黑潭般的眸子卻背叛了他的偽裝,成斕深深地看進他的眼里,移下開眼,心揪緊著。

他的喉嚨被荊棘捆綁糾纏,不讓他把乞求的話語說出口,最終卻還是敵不過熾烈的渴求,「別離開,今晚。」

「好。」成斕回應,毫不猶豫的。

她第一次徹夜未歸,回到小木屋,與衛天堯一起。

第九章

「我要和你談談。」衛麗媞冷淡的聲音在衛天堯走進大廳時響起。

他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姊。

「你不覺得你這幾天太過分了?」面對他的無動于衷,衛麗媞自恃的良好教養有些動搖。「Michelle家和我們家有幾十年的交情,你竟然放著她不管,成天和一個沒身分又隨便的野女人鬼混,你把我們衛家的臉都丟盡了。」

衛天堯神色仍舊沒有半分波瀾起伏,雙手隨興地插在口袋,只把重心放在左腳,一副衛麗媞最看不慣的吊兒郎當樣。

「衛家丟不丟臉,我一點都不在乎,你要是在乎,就去陪她啊!」

「別以為現在你是衛家的主人,我就不能拿你怎麼辦!」衛麗媞險些失控地大喊,「紅獅山莊還有兩份地契在我和香媞手上……」不過也只有這樣了。

「然後?」他不耐煩地等著下文。

「你難道忘了你和Michelle有過婚約?」

衛天堯失笑,「你是說指月復為婚,還是媒約之言?」他故意諷刺地問道。

「是父母之命,父親和Michelle的父親……」

「那很好,等Michelle的父親進棺材,他們在地下就可以百年好合了。」

衛麗媞想不到弟弟會這麼污蠛父親並詛咒長輩。

「Lion。」她順了順氣,決定拿出她幫著丈夫在政界名流間周旋的智慧和耐心,「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怨言,可是你不能拿Michelle的幸福開玩笑,我可以和香媞把紅獅山莊剩下的兩份地契還你,只要你和Michelle結婚……」

「你丈夫的政治地位就有了靠山和保證。」他替她接下去。

「這也是為了你,Michelle娘家不會虧待你,她是獨生女,而且她從小就喜歡你。」

衛天堯眼里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卻是因為他的小玫瑰竟然猜得如此準確,他忍住因此而想露出的溫暖笑意。

「所以我該叩謝她的厚愛嗎?」面對衛麗媞,衛天堯就字字句句充滿了諷刺。

「Michelle識大體,她從小在政治世家長大,知道男人,尤其是有權勢、有財富的男人總是在玩的那一套,我相信她不會干預你婚後的行為,只要在結婚後一個月內你別讓她太難過。」

衛天堯突然覺得惡心想吐,因為衛麗媞的這一番話。

「是啊,可不能像Alan在你嫁過去的那天晚上,還和某個小明星鬼混。」他刻薄而不帶任何同情心地道。

衛麗媞因為母親的遭遇,口口聲聲對男人的外遇深惡痛絕,結果呢?她對自身的悲劇顯然還比不上對權勢金錢的迷戀,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要另一個女人步她的後塵,那麼為何他要浪費自己本來就稀薄的同情心?

衛麗媞果然變了臉色。

「我不會娶Michelle,拿槍抵住我也不娶。」眼角余光瞥見從側廳正要進入大廳的嬌小身影,衛天堯毫不避諱地道,「你想要她老子替你丈夫當靠山,我建議你,賣我不如賣你自己,听說他老子也挺風流——」

咱!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他的諷刺。

衛天堯冷笑,衛麗媞的手勁對他根本不痛不癢,他笑的是她終于無法再裝出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來你引以為傲的教養不管用了,大概也不想再和我『談談』,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他的表情變得陰沉冷酷,即便是氣焰囂張的衛麗媞也忍不住心驚地退了一步。「那兩份地契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的財產不會少了那兩塊破地就損失多少。倒是我要告訴你,到現在我還忍受你的原因是因為你體內那一半的血液,不要再妄想擺布我,否則我會很好奇你丈夫少了百分之七十的政治獻金,又再也得不到金錢奧援後下場會如何?」

他冷冷地撂下話,決然轉身離開大宅,在經過一臉慘白的Michelle身邊時腳下絲毫未停,也不曾看她一眼。

「衛天堯!」衛麗媞以著還算字正腔圓的中文喊住他,因為顧及她最在意的衛家顏面,她不想把家丑在外人面前張揚。「你這惡魔和畜生養的!你真以為你有資格成為衛家的主人?你害死天培,所以才讓你留下來承擔他的責任,你以為你避得了?我不會讓你像你那個妓女母親一樣沒責任感,父親和天培地下有知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听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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