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自戀狂 第16頁

可朱劭亞沒有回頭,他疾走向停車場,秦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跟著他。

「劭亞……」秦芹咬著牙,額上冒出了冷汗,他抓住她手臂的地方有些疼痛,卻不及腳踝處的。

「你喝醉了,讓松本先生開車送你回去好嗎?」她在他身後喊道。

腳下一個踉蹌,跟不上朱劭亞腳步的她整個跌趴在地上。

朱劭亞這才像忽然驚醒般,他的手仍抓著她的,而她手臂被他緊捉著的地方已經有些泛紅和瘀血。

他又急又慌地半跪,與她平視。

「該死!」他低咒著自己的粗心與急躁,「妳有沒有哪里受傷?」

他著急的語氣和眼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自責而無措,緊張地顫抖著手檢視著她的手腳。

「我……」秦芹想開口說自己無恙,但腳踝上強烈的疼痛卻讓她出口的聲音變得虛弱,眼眶也泛紅了。

朱劭亞察覺了秦芹的異樣,她的腳不自然地彎曲著,他心口一緊,輕輕地拉開她的褲管。

他看到她右腳踝處呈現不正常的腫脹,血色立刻從他的臉上消失。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他的心髒又被狠狠扭緊了,快要無法呼吸。

他怎麼會沒發現?因為他只顧自己!懊死。

「我沒事。」秦芹吸了吸鼻子,舍不得看見他慌亂的眼神。

他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可是現在他的模樣,卻比她還可憐。

「那是進PUB前就有的,不是你造成的。」

朱劭亞卻看著她,或許是酒精的催化,令他的情緒大起大落。

「是在慶功宴的時候嗎?」他想到她數度央求他離席,還有好幾次慘白著的臉色……為什麼不告訴他?

「不……」想說謊,但她一向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該死!」朱劭亞低吼著,握拳狠狠地捶向地面,無法原諒自己今天無論做什麼,總讓她受傷。

他只想把他的驕傲向所有人宣布,他只想將總是躲在角落的小花蕊捧在掌心,讓她看他的世界,他只想她多在乎他一些,不要一聲不響地離他而去,他只想快點帶她回家,分享彼此的溫存……

可是結果呢?她跌倒了,滿身是傷!

他像個從來沒跌倒過的孩子,不明白為什麼想要保護的,卻總是在他手里受傷哭泣?于是他只能責怪自己,只能自虐,想不出別的方法讓心痛的情緒得到出口。

秦芹慌亂地想拉住他,他的指節已沁出血來,她忍不住哽咽,「不要這樣……我沒事了……」她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像抱住一個哭泣的孩子。

王子殿下啊!請不要哭泣,因為你的眼淚,比我的傷口,更令我心痛……

第七章

最後是松本龍一開著朱劭亞的車,駛回朱家宅第。

秦芹和朱劭亞坐在後座,朱劭亞整個人橫躺著,枕在秦芹懷里。

因為是匆匆跑出門,秦芹身上只穿著襯衫和牛仔褲,臨時找不到東西替朱劭亞包扎手指上的傷口,幸好松本龍一收拾完了PUB里朱劭亞留下的爛攤子後,及時趕到。

秦芹小心地以紙巾擦著朱劭亞手指上的血和髒污,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紅。

松本龍一臨時在西藥房買了消毒藥水和紗布,還有替秦芹買了運動傷害用的藥布,秦芹在車上一邊仔細地替朱劭亞擦拭傷口,眼淚卻不爭氣地往下掉。

他的手很縴細,總是拿著畫筆、針線、剪刀,完成一件件獨具巧思的杰作,她真的好心痛那樣的一雙手如今卻變得傷痕累累。

「為什麼又哭了?」她的眼淚滴落在朱劭亞的臉頰上,他抬起手擦去她頰上的晶瑩淚水。

「是不是腳又痛了?」他連忙坐起身。

「沒有。」秦芹搖頭,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你不要亂動,我還沒包扎好。」

朱劭亞卻執拗著,緊貼著她的肩膀而坐,「為什麼哭?」

不要再悶在心里,卻瞞著他。

秦芹看了他好半晌,察覺到他問不到答案絕不罷休,只得道︰「你以後不要那樣傷害自己,好嗎?」她覺得害怕,也覺得心痛。

「因為我受傷了,所以妳哭了,是嗎?」他問問題的神情像個孩子一樣,認真無比。

秦芹點頭。

「那我以後絕不再這麼做。」他的語氣像在發誓。

秦芹點點頭,露出一個靦眺的笑。

朱劭亞看著在街燈的反射下,她頰上閃亮的濕痕,忍不住湊上前去,吻去它們。

「咳!」前座的松本龍一不得已的打擾他們,「老板,到家了。」

車窗外,管家已經迎了上來。

「你好好休息吧!」秦芹臉蛋仍然泛著紅暈地道。

朱劭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下車。

「老板,你放心吧!我會把秦小姐安全送回家。」松本龍一道。

「誰說讓你送她回去?」朱劭亞淡淡地道,然後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把秦芹抱下車。

「我自己回去沒關系。」秦芹連忙道。

「龍一,車子讓你開回去,明天早上記得來接我和小芹上班。」朱劭亞說完,抱著秦芹頭也不回地走進朱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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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劭亞沒有任何遲疑地又將秦芹抱到他的房間。

「你還是讓我睡客房,或者沙發也行。」她可不想又害身為主人的他卻得待在工作室整晚。

朱劭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秦芹覺得自己也許眼花了,一瞬間她以為又看到了PUB里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挑逗她的朱劭亞。

「我先替妳包扎好腳踝,等會兒我洗完澡,換妳替我包扎手上的傷,我再送妳去客房。」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在誘哄她。

秦芹心想,也對,他總得先洗淨傷口才能包扎。

「我的傷不要緊,你先去洗澡,然後我再替你包扎傷口。」

朱劭亞徑自將秦芹輕放在床上,讓她坐在床畔,床畔的矮桌上已經放了冷水和毛巾,還有冰袋、藥布……等,是朱劭亞方才一進門就命管家準備的。

稍後佣人則又送來一套睡衣,說是讓秦芹替換的。

朱劭亞跪坐在她的身前,執起她的腳放在大腿上,拿著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小腳。

秦芹臉蛋微紅,訥訥地道︰「我可以自己來。」

朱劭亞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替她冰敷。

他的手握著她的腳踝,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手指緩緩游移,讓她忍不住一陣臉紅心悸。

迸時候的中國人相信,腳也是女人的性感帶之一,秦芹這時忽然有些明白了,更加羞紅了臉。

見朱劭亞仍然專心地替她冰敷,間或擦著腳,然而她卻覺得他的手指像帶電似的,讓她有股異樣的感受。

朱劭亞自然是知道怎麼勾起一個女人的,他狀似專注的神情,眼底卻壓抑著從離開PUB後就未曾熄滅的欲火,手指則溫柔的。

秦芹覺得臉愈來愈燙,朱劭亞的手指在她的腳部游移著,令她不得不喊停,「剩下的我自己來吧!你快去洗澡,才好上藥。」

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朱劭亞。

「好吧!」朱劭亞起身,知道獵物已經一腳踏進陷阱里了。原來清醒時總害怕秦芹討厭他而保持著紳士風範,在這個被酒精催化的夜里蕩然無存。

他有本事千杯不醉,卻不代表抗拒得了酒精在體內的熱度,還有秦芹在身邊所必然勾起的渴望。

「記得先換好睡衣。」他有些居心不良地道,但又不想讓秦芹起疑,于是道︰「我想看看妳膝蓋和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等等一起擦藥。」

待朱劭亞進入浴室後,秦芹才開始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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