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8頁

瞧她那古靈精怪的俏模樣,他忍不住將她拉進懷里。「天還未亮,本王渾身不對勁,你再陪本王歇會吧。」

「我瞧你生龍活虎得很!」

埋怨著,卻還是乖乖被他摟近胸口,那熾烈的熱透過薄薄衣料,燒著她的背,像是也燒上她的腦袋,教她無法思考。

「才不,我疼得很呢。」他貼著她的發低聲說,大手扣過她的腰側。

明明就是極為秀雅的骨架,她到底是打哪生出神力?

「哪兒疼?」她急切抬頭,卻吻上他方巧俯低的唇。

她瞪大眼,想退開,豈料他竟壓著她,不許她退縮。

騙她?居然騙她!征北王真的很婬亂!

緊閉著唇,不容許他這次,豈料他也不躁進,濕潤的舌就在她牙關上曖昧舌忝吻,吻得她渾身發麻發熱,渾身乏力透頂。

「璽大夫,王爺他好點了——」外頭,門開瞬間,伴隨著兵鐸的大嗓門,然後他腳步像生根似的就這麼定住半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才趕緊快速闔上門,舉步狂奔而去。「啊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家的王爺愛男人啊!

「被人瞧見了!」璽愛辛粉顏快要釀出血了,掙扎地跳下炕床。

「要本王去挖了他的眼嗎?」托著腮,世于將口吻很閑散,眸底卻是一片氤氳欲念,相當不悅教人擾了興致。

「他是關城總兵耶!」征北王是如此是非不分的愚將嗎?

「既然你不介意,本王自然就不介意。」說得滿嘴寵溺,好似一切都是為了她。

璽愛辛瞪大眼,突然覺得她真的很不懂他。

當然,認識才幾日呀,可才短短幾日,他的變化大到她完全無法招架,究竟是哪兒起了變化,他怎會荒唐了起來?

「過來陪本王再歇會吧。」他拍著身旁的位置。

「不要!」

「你敢違抗本王?」他佯怒眯眼。

「我是你的義弟,你怎能對我、對我……我是男人款!」

「喔~」他拉長了音,垂下眼輕點頭,像在反省。「本王都忘了呢,誰要你長得一副細皮女敕肉的姑娘樣。」

璽愛辛聞言,再度丟給他一記冷瞪。

「別瞪了,本王的背又熱又癢,你瞧瞧吧。」他說,懶懶地趴在炕上,等著她替他看傷。

「你為何不先擔心總兵大人會如何胡思亂想方才所見?」她無奈嘆口氣,走到他身旁,輕輕掀開略沾血跡的紗巾。

「他方才瞧見什麼?」他拋給她一個無知的笑。

璽愛辛眯眼瞪著他尚未收傷的背,走到櫃前,取出她特制的生肌去疤良藥,此藥唯一的問題就是撒在傷口上時會出現短暫劇痛,現下拿來治他,剛剛好而已。

她冷笑兩聲,很不客氣地往他背上狂撒。

「……愛辛,本王不得不說,你有時的小心眼還真的挺像個娘兒們。」他哼了聲。

還貧嘴?再撒!

「你以為是在本王背上種花撒肥料嗎!」終于忍不住,世于將跳起來低咆。

真以為他是銅牆鐵壁嗎?那痛麻感簡直像是千萬根針不斷地扎肉,刺向心坎里!很痛耶!

「你不是不怕疼?」不是威風得很嗎?

嘴上嗆著,但她還是趕緊後退後退。

世于將痛到渾身無力,最後只能倚在床柱喘氣,驀地卻又笑了。

璽愛辛只能戒備地看著他。

「你是第一個敢如此耍本王的人。」他笑到岔氣,笑到扯痛背部傷口,卻還是忍不住要笑。

他征北王是天之驕子,除了皇上和大哥以外,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過,然而一個來路不明,迄今依舊無法證實身份的她,竟敢戲弄他……她完全不怕他呢。

但現在她是誰已經不是重點了,重要的是,他要定她了,不管她是男是女,哪兒也別想走!

第3章(2)

「我哪有耍你?」她的大眼滑溜溜地轉了一圈,明白他話中意是指她的過份這次。「是王爺與我八拜相交,我才有這膽子的。咱們是兄弟嘛,笑斗一番,過份了嗎?我惹惱王爺了嗎?」

她靈巧地蹲到他跟前,滿臉討好的笑對上他沉斂教人瀆不出意味的深眸。

那猜不透的眸光教她不安,倘若他問及昨兒個如何逃出生天,那就代表他沒在懷疑她,只想知道她如何處理事情經過,若反之,就代表他根本沒信任過她,他的心早就有個底了。

「愛辛,若你是女子多好。」

世于將垂眸,仔細地看著她臉上的震愕一閃而逝,而後揚笑。

「我要是女子,早教你給拆卸入月復了。」她打趣著說。

然,他卻沒半點笑意。「只要本王想,就算你是男人,一樣要了你。」低沉嗓音鏗鏘有力,不容置喙。

那是征北王的宣言。

這話震得璽愛辛說不出半個字,凝在唇角的笑意褪色無光,渾身寒透。原來他不是逗著她玩的,而是真對她有意……這要讓他沾上她的身,豈還得了?

她讀不透他。該問的沒問,不該信任的,卻又露骨表態,這男人究竟是怎廝的心思?

「你的臉紅得像顆隻果,逗得本王心癢得很呢。」世于將黑眸薄利如刀,恍若早已將她看個透徹,卻不言明。

他揉和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吹拂而過,一回神,才驚覺他竟已貼在眼前,璽愛辛抿嘴忍住尖叫,迅速往後一躍,逃到門邊。

「王爺的藥該是煎好了,我去瞧瞧!」話未完,便奪門而出。

在璽愛辛跑離很遠後,還是听得見那低啞醇厚的笑聲,很滿足的很痛快的笑,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

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尤其是璽愛辛所經之處,但當她回頭時,私語又會自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尊敬的目光。

她不確定他們到底在嘀咕什麼,但可以猜想得到兵鐸那日的狂喊嚇到不少人。

現下,她該怎麼做?極力表示自個兒的清白?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很困難……

「愛辛,你離那麼遠,怎麼撐得住我?」

側眼看去,她更欲哭無淚了。這始作俑者似乎沒打算要放過她,總是逮到機會便極力抹黑她的人格和清白。

「王爺,你忘了我天生蠻力?」她艱澀地勾起虛應的笑。「你搭著我的手腕就可以了,若王爺走得累了,我不介意抱王爺回房。」

相信她,她真的抱得動。

「我怎會忘了你天生蠻力?」世于將扣在她腕上的手微使勁地將她扯向自己,卻發現她竟八風不動地定在一臂之外,似乎有意與他抗衡。「哎,這一使力,我的背又疼了。」

「王爺不是說人生最痛莫過于心神靈,區區體膚之痛不算什麼的。」怎麼,條例由著他左手翻雲右手覆雨啊?

「愛辛真是懂我,可你未懂得其中真諦。」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我最痛的是,我此生唯一的義弟竟不願扶我一把,怎能不心痛?」

被了喔……

璽愛辛無力地自動向左一跨步,讓他可以攀上她的肩頭,把重量往她身上靠。

「這樣可以了嗎?王爺。」她沒好氣的「請教」。

「叫大哥。」

「大、哥!」要早知道他們大明朝八拜結緣有助長男風之意,她死也不跟他結拜,省得給他機會欺負她。

也不想想大伙都拿什麼目光瞧他倆,也不想想他倆就這樣卿卿我我地走在關城里,會惹來多少不必要的目光,會加深多少不必要的揣測,他真的什麼都不想!

真氣人!

「愛辛,你身上的藥味兒挺濃的。」他偷偷嗅聞著她頸間氣味。

璽愛辛背脊立刻飆起一陣酸麻。「大哥呀,我是大夫,長年與藥為伍,怎可能不沾上藥味兒?」不要靠這麼近啦。「那倒是,愛辛的醫術確實不俗,就連韃靼最負盛名的七附子熱毒都知曉該如何解呢。」他若有意似無意地試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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