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作夢、不是作夢……她忍不住環抱著他,每寸肌膚都因他的熱度而激顫跳躍,教她忍不住杯起身子更貼近他,更迎合他,將他收藏到最深處,將他佔為己有,將他封進她的世界里。
「冠熒?」她低叫著,快被體內爆開的漩渦卷入深淵,但哪怕是墜入地獄,她都願意相隨。
如果可以讓他再愛她一次,要她奉上靈魂也無妨。
「嗯?」他粗喘著氣息噴灑在她耳際,像往常愛到極致時,總想咬著她白潤的耳,咬著他親自為她穿進的貼耳寶石,讓舌尖滑進耳後的針,讓淡淡刺痛扎得他更加勃發,然而——
他喘著氣息,瞪著空無一物的耳垂。
如往昔小巧可愛,但竟連耳洞都不見了!
「你的耳洞呢?」他粗嗄問著。
「什麼耳洞?」她困惑著,像頭未饜足的貓,貪求更多的火花。
「你的耳洞!」
余情在體內激蕩著,然而神智卻因他突生的怒火而清醒。
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天曉得。」她別開眼,不敢看他眸底如刃的詢問。
天啊,她竟然放任自己……他那麼惡劣,那麼傷她,她竟然還索求他的溫柔,她真的沒救了!
「天曉得?」他笑開,卻又突地凜著臉。「官亭又,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抗拒著我卻又誘惑著我,我只能說,你還真是難懂。」她的耳洞消失了,而他卻還守著她給的痛。
沒有死心,在踫觸她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從沒死透!
還愛著她,還等著她,還想要她。
「誰誘惑你了?」她咬牙回嘴。
「哦?那你以為是誰促成我們現在的狀況?」他把自己更貼近她,她申吟時他跟著受折磨。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誰知道蘊藏在體內的火一旦點燃,竟會如此不可收拾。
「是你跑進我的房間對我非禮。」
「哦?那這抱著我的手又是誰的?」
她聞言,快快收回手。
「我只是睡迷糊而已。」她沒有說謊,一開始她真的以為是夢。
「你睡迷糊時就會拉人上床?」他真心想給她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若她還愛著他,他的計劃立即可以修改。
「我……」
「不是因為我,才拉著我?」他逼近,忍著繃緊的身體,忍著對她的想望。
「我找你做什麼?你有什麼用?要論用處,當然要找正牌的吳冠熒!」她惡意低吼,不滿自己屈居下方被打壓。
「你明知道誰才是正牌。」他凜目生威。
「那有什麼用?你知我知,外頭沒人知,還是說,你打算要開誠布公?好啊,可以,只要你恢復吳冠熒的身份,要我夜夜爬上你的床也無所謂。」她水眸熠亮生光,像是黑夜中刺痛他的一把火。
「你都是用這種方法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是又怎樣?」她仰起下巴,故意說話刺激他。
魁里暗咒了聲,忍著疼痛撤離她的身軀,套上褲子。向來吊兒郎當的俊臉在此刻竟被黑夜給染上陰沉。
他離開的空虛,讓她整個人空洞得像是少了什麼。
「你惹惱我了。」他背對著她,調勻氣息,字句鏗鏘。
「嗄?」
「你會知道惹惱我後會有什麼下場。」話落,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的房間。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她眸底一陣刺痛,卻不敢探究這是什麼心情。
她的身體還殘留著他烙鐵般的熱情,卻隨著他的離去像是被掏空了。
這跟作夢沒兩樣。
就當是一場夢,一場惡夢。
魁里腦袋里翻滾著許多骯髒的字言,但是他卻一句都不願用來攻擊她,她沒那麼大的本事來顛覆他的情緒。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左右他的決定!
快步轉入典聖房里,開了燈,只見典聖正在柔軟床上睡得很香甜。
魁里一腳踹過去。
「哇嗚~」滾兩圈落地的典聖嚇得跳起來,睜著惺忪睡眸,嚴重的狀況外。
「听著,明天開始跟財務長敲定並吞向陽金控的方案,我要在三天看見方案,在十天之內正式推動!」他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火大,頭一次想要拿手中的權勢壓垮她極力保護的企業。
話落,根本不管典聖清醒了沒有,他已離開房間。
典聖呆了好幾秒才回神,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口叫著,「喂!我又沒受過精英培訓,你不給我資料,我怎麼推啊?」他只是個演員而已好不好!別為難他。
車子在一幢象牙白愛琴海風格的豪宅前停住,典聖率先下車,紳士地替女伴官亭又開車門。
闢亭又一身普普風小禮服,低胸窄腰的設計將她誘人的身軀勾勒得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昂責開車的魁里下了車,冷眼看著典聖牽著她的手,將車門重重甩上。
典聖听了快快抽手,然而官亭又眼明手快地挽上他的手臂,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不悅地指著魁里說︰「為什麼他也來了?」
美麗的夜晚不能再被他打擾,所以她抓著冒牌吳冠熒出席友人的私人招待所,說好是兩人同行,為何半路殺出他來插花?
「呃,我長年居住柄外,不熟路況。」典聖覺得好像有千根針在扎他的後腦勺,痛得他好想丟下一切跑開。
總裁真不是人干的,文件多得沒完沒了,會議更是一場一場接力開,一大堆專有名詞搞得他頭昏腦脹,下班之後,卻還得應魁里要求,答應官亭又的任何任性要求。
總裁都這麼忙嗎?他可不可以罷工?
「他還不是一樣長年居住柄外?」她哼了聲,把頭靠在典聖肩上。
「你很了解嘛,前女友。」他呵呵笑。
「閉嘴!」她橫眼瞪去。
不要提起「前女友」,別讓她想起昨晚的荒唐!一想起那畫面,她就不能原諒自己竟然還對他那麼有感覺。
典聖無奈地嘆口氣。「我是不知道你們在玩哪一出,但既然還相愛就復合嘛,干麼玩那麼多心機?這樣我會很辛苦耶。」
「誰還相愛?」她堅決否認,「我是在報復他!」
「那怎麼會等到現在才報復?他回台都快兩個月了。」
「我哪里知道他已經回台那麼久了?」她微愕。
回來那麼久了,卻沒找過她……昨晚有種爬上她的床,玩弄她的身體,還說她誘惑他,簡直是混蛋!
「報章雜志都嘛有他的消息。」典聖咀嚼她的表情,玩味地笑著。「他為了老總裁的命令先行回台,做了什麼我是不清楚,因為我才剛來幾天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她突地打住,再瞪他。「你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像是在套她的話?
「你心里要是什麼都沒有,我就什麼主意都不能打。」不過他剛才听得很清楚,她說了,她是看到吳冠熒這名字才來的。
嗯哼,這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能不能拿這一點來威脅魁里加薪?
「你很欠揍。」居然敢試探她。
「乖,笑一個,門口到了。」他笑嘻嘻的。「你不就是要我陪同你出席各大派對,讓眾人認定我們在交往,藉此拉抬向陽在商場上的競爭力?我很配合,我會叫你亭又,那你該怎麼叫我?」
她叫不出口。
這個該死的冒牌吳冠熒比正牌的還囂張!
「親愛的,你要怎麼叫我呢?」
他逗著她,她一臉氣急敗壞,走在身後的魁里已經開始頭頂冒煙。
他目光如炬,隔空燒向前方兩人。但意會到自己的情緒暴走,更加惱火。說好不被左右,他卻又被輕易挑起怒火。
這才知道,他比想像中的還沒用。
忍不住貝唇自嘲笑著。
踏進私人招待所里,里頭大抵是企業未來接班人,或者是總經理頭餃以上的名流,瞥見兩人,立即迎向前來,魁里則是自動地閃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