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菜的時候有這麼吵嗎?」
「我又不是大師級的。」而且已經很久沒下廚了,願意替他下廚,他就要偷笑了。
「去去去。」他向來受不得人捧,一捧,就得要有做牛做馬、鞠躬盡瘁的覺悟。
「可是,你不是……」
「你讓我休息一下,可以嗎?」現在是怎樣?他變成筆者,她成了惡編嗎?催催催,催生哪,
「對不起,我不是要催你,我只是想說別打擾你,想替你做點什麼的。」她垂下臉,又扁起嘴。
奉在威落下視線,纏在她粉女敕粉女敕的Q軟唇瓣,邪念再生。
「你少誘惑我了。」他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從不知道自己竟會被糾纏得如此深,像只發情的獅子,老是對她虎視眈眈……唉,忍不住自我厭惡。
「我沒有誘惑你。」她連退兩步,確定全身上下都有包得緊緊的。
「……你最好是再閃快一點。」對,跑快一點,激起他的掠奪欲,把她啃個干干淨淨。
「欸?」
「去——」最好是離他五公尺以上。
接手她的工作,奉在威忍不住又嘆氣。
打他執畫筆以來,頭一次畫得這麼艱辛,不只是因為噪音不斷,還因為她就在畫里。
不是難在難抓其神韻、秀色,而是,他連面對畫里的她都很有感覺,真的是……自我唾棄啊~
而宣妍退守到客廳,不懂他在掙扎什麼,只確定,她待會有大餐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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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大餐的當頭,門鈴聲卻響起。
「不用開。」奉在威眼也不抬的制止她。
「可是,有可能是館長來,不開,好嗎?」
奉在威搖搖頭。「思忱很清楚我的個性,他不會那麼白目地在我作畫期間來打擾。」
「欸,那會是誰?」
「……不速之客。」想想,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誰?」
「不要理就對了,吃飯。」
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外頭門鈴按到快要破聲,就連屋內的電話也開始響起。宣妍看著那扇門,非常確定,門外的人非常難纏。
「真是夠了!」奉在威火大起身,大步地走到門邊,咱的一聲開了門,劈頭就罵,「你吵什麼吵!吃飽太閑啊?」要不是修養太好,還真想問候他全家。
門外的拉米亞涼涼地看著他。「餓得很,托某人的福。」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很不爽地瞪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講什麼玩意兒?」好像他造了很多孽。
「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我還在休假。」奉在威擋在門口,根本沒打算請他進來。
「好,我也要休假。」很好,他都不管了,那他這個合伙人還有什麼好緊張的?
「公司呢?」
「沒道理你在休假,我卻忙得像條狗吧。」要休,一起休,至于公司?哈,看著辦。
「那公司是你提議開的,不是我逼你的。」見他作勢要闖關,奉在威再擋。
「沒錯,所以會變成怎樣,都無所謂。」見他執意不放行,拉米亞瞪他。「喂,我很餓,請我吃一頓,沒那麼小氣吧。」
「抱歉,我只煮了兩人份。」兩個人的小天地,怎麼能擠入這麼一只勇猛的美洲豹?
「沒關系,弄個炒飯給我,你知道我向來不挑食。」兩人份?嗯哼,看來,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那你先去買米。」
拉米亞震住。「買米?你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了嗎?」已經被那個女人給吸光了?可惡,他終究遲了一步嗎?
「我去你的,我真窮到那種地步也不需要你救濟!」
「嘿,看在好歹我救了你女友的份上,你就不該用這種態度對我,更何況,我今天來,是來傳遞你家的消息,還不快請我進去?」
想起那回的事,奉在威再無情也不能不讓步。「我家里有什麼消息?」他轉身走回屋里。
「四方要辦個官宴,你這個長外孫當然要出席。」拉米亞走入,瞥見那日意外救出的女子就在里頭,冷冷打量她一番,再次確定,奉在威的喜好確實改變了。
「關我什麼事,我姓奉,又不姓吳。」討厭宴會,尤其是很純粹的商業派對。「宣妍,他是拉米亞,那回在派對上,就是他救了你,你還記得嗎?」
站在沙發邊的宣妍聞言,立即欠身道謝,「謝謝你,不好意思,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地謝謝你。」
拉米亞微挑起眉。「不能怪你,那要怪他,他根本不跟我見面,你怎麼跟我道謝?」是錯覺嗎?總覺得今天的她感覺很居家,而且沒了那日很明顯的釣凱子意圖……也對,她已經釣上最頂級的貨色了。
「你別在那邊說些有的沒的,消息帶到,你可以滾了。」
「喂,你是這樣對待你最好又最知心的好友兼合伙人嗎?公司倒了,你真的可以無所謂嗎?」可惡,還真的推他。
「我現在手頭上有事正在忙,沒空理公司的事,你要是無所謂,我也一定無所謂,反正,那又不是我的主業。」他就只是喜歡涂鴉,喜歡畫畫而已,是拉米亞要把他的藝術品變成商品,還有臉在他面前吠公司的事,真是夠了。
「你在忙什麼?你該不會忘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你要從事任何公開性質的工作,都應該先通知我一聲?」拉米亞跳起來哇哇叫。
若無意外,肯定是因為她!
目光鎖定不知所措的宣妍。很好,演得非常好,不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一句話撇得一干二淨。
「你最好是見鬼的不知道我在哪里!」手機漫游到世界各地,號碼根本沒換過,再加上幾個聯絡得上的據點,最最重要的是,他人就在台灣,奉在威會不知道他在哪里?把他當笨蛋啊?
「反正我又不是辦涂鴉展,沒必要跟你報告吧。」奉在威哼了聲,拉著宣妍坐回餐桌,完全當他不存在。
「不然呢?」拉米亞硬是入侵兩人世界,很自然地大快朵頤。
奉在威斜睨著他,拳頭握緊了又放松。
要不是他這生財工具、黃金右手,是用來畫畫的,還真想讓拉米亞知道,他的拳頭一旦握緊時有多硬。
「拉米亞先生,在威很擅長畫油畫,畫得很棒。」宣妍一臉為卿瘋狂。「這次,好不容易在威才答應願意為太古畫一幅油畫……」
拉米亞挑高有型的弓眉。「所以,你是因為這種事而滯留台灣?」
「什麼叫這種事?」奉在威鬼叫著。至少對他而言是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大事!
而且還是把他的女友畫進畫里,甚至這個女友很有可能變成他的老婆、他未來孩子的娘……天啊,他已經想得這麼遠了?他是一個會想得這麼遠的人嗎?
「只是一個成品展,得不到任何好處的成品小展,這……」拉米亞很想哭。
「你的腦袋里就只裝那些銅臭嗎?」真是夠了!「我怎麼會跟你是朋友?」
「是啊,如果不是我善用商業資訊拉抬你的魅力,你現在還只是一個窩在廢棄牆角噴涂鴨的潦倒留學生!」所以,感恩吧。
「是啊,就不知道是誰剝奪了我這個潦倒留學生窩在廢棄牆角噴涂鴨的興趣!」奉在威把叉子一丟。「你懂不憧藝術?藝術這種東西,雖然是取決于世人的贊不贊同而成立其價值,但真正的價值性是存在于創作者的心里,附帶的價值是存在于鑒賞者的感動里。」
是的,他很無恥地把宣妍說過的話復制了。
宣妍羞怯地垂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