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下之三世嬌妻 第17頁

「侯爺,戶部侍郎得知你在府內,想要拜見啊。」外頭有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宇文慶啐了一口,松開手,瞪著她說︰「不準再胡思亂想,還有,不準跟大哥告狀說我扯你的嘴。」

「嗯。」

「我去去就來,若累了,就先歇會兒。」

「嗯。」點點頭,撫上被扯痛的唇角,她趕緊打起精神。

唉,不知道她今兒個到底是怎麼著,多愁善感得連自己都發愁呢!那可不行,歡哥哥最愛她笑,不能讓他擔心。

揪著手中紅線,她心想,待歡哥哥回來,纏著他綁紅線,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想著他一臉為難卻又不得不應和的模樣,她不禁笑出口,然而笑的瞬間,恍若什麼也跟著開口逸出……

她怔愣地瞪著前方,余丫瞥見素白繡被上有抹紅。

怎麼會這樣?以往嘔血時,必先大悲大懼,而後一陣氣血翻騰,為何這回卻是半點征兆都沒有?

況且,她的大劫已過,怎會……

心在狂跳,胸口一陣麻栗直沖上腦門,嘴里滿是腥膩,她卻緊閉著嘴。

有點慌張地將被子推開,把那抹紅藏到床內側,手里緊抓著紅線,想出房門,突地暈眩了下,她跟蹌跌坐在地,一口血忍遏不住地噴出了口。

她氣喘吁吁,氣息紊亂,眼前昏茫一片。

「良兒……良兒……」她氣若游絲地叫。

不對,良兒在忙,這時節大伙兒都忙,怕是沒人听得見她的聲響……

看來,爹肯定是記錯她的生辰了。

歡哥哥怎麼辦?若她就這樣走了,歡哥哥會不會因此發狂?

思及此,胡亂抹去唇角血跡,用盡最後一分力,她緩慢地爬上屏榻,無力地倚在窗台,看著外頭夜雪如繽紛的落梅,從闃黑的天際飄下。

外頭紛鬧慢慢隱去,她只听得見心頭顫跳的聲音。

甭死啊,果真是孤死……她現在不怕了,但她怕走得太快,等不上歡哥哥的腳步,黃泉路上……注定不能相逢了。

望著外頭的七彩佛身,她不禁喃著,「佛啊,能否……再等一會兒,我好想……再見……歡哥哥一面……」

不能哭、不能哭,歡哥哥最喜歡她的笑,就算要走,她也要笑著走,讓歡哥哥知道她走時無懼不怕,好讓他別擔憂……她很好,別為她擔憂……

第六章

遙遠天際一片微亮湛藍,顯示天將亮,此時一抹身影走入法式別墅里,即使鏤花鐵門緊閉,盡避別墅大門上鎖,他依舊能暢行無阻。

來者唇角勾著溫暖笑意,緩步上二樓,穿牆進了房。

房內,他的笑意變成嫌棄,有些不屑。

「搞什麼?竟然還沒下手。」啐了聲,聊表他的唾棄。

床上只躺了個人,正是他的愛徒幸多樂,睡得香甜,眼角隱隱帶淚,而另一個人則趴在床邊,而且在床的另一頭。

嘖,孬種!

看了那小女人一眼,他繞到齊子胤身旁,蹲,注視著未變的容顏,目光近乎痴戀黏膩地膠著纏繞著。

「你怎麼還是一樣沒用?」這次,嘆氣了。

「關你屁事啊?」黑眸突地張開,灼灼瞪著他,壓低嗓音說︰「喂,多樂的老板,你沒事靠我這麼近做什麼?想搞GAY也不要找我,我沒興趣!下次你要是敢再用這種害我掉雞皮疙瘩的眼神看我,我發誓,至少要戳瞎你一只眼!」

×的!就算近視也不用湊這麼近看吧!鼻子都快踫到他的鼻子了,他甚至嗅到他的氣息……×的,兩個大男人靠這麼近,很惡心好不好?

不過,好像也還好耶,沒想像中的那麼想吐。

于文深深地看著他,突地笑了。「好啊。」還清了,往後再也不相欠。

「……瘋子。」他隨口說說,他也回得那麼認真。

起身伸了懶腰,齊子胤眼角余光瞥向仍上鎖的門,回頭看著他。「你怎麼進來的?」

他即使睡得再沉,也不可能有人進房而不驚醒他。

「你說呢?」于文懶懶回應。

齊子胤用力地瞪著他,眼看獅子吼就要發作,但想起還有人未醒,于是忍了下來,對他勾了勾眼神,示意借幾步說話。

「先告訴你,我對龍陽癖沒興趣。不要隨便勾引我。」于文很認真地說。

「你他X的瞎了眼你!誰在勾引你?你的眼楮是用來裝飾的嗎?勾引你干麼,我不會勾引她啊?」

「勾啊!」他鼓吹,只差沒敲鑼打鼓。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也不想想看她那什麼脾氣,我要勾,真勾得上嗎?而且……」話到一半,他頓住了,用力地眯起眼。「多樂的老板——」

「嗯?」

「你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啊?干麼老是要我快快滾上她的床,趕快跟她纏得難分難解啊?」搞不好他在床上沖鋒陷陣加拚命,他還會在床下搖旗吶喊兼喊用力咧!

「有情人終成眷屬嘛,我想看你們這對有情人有好的結果,錯了嗎?」那眼神無辜的咧。

「是這樣子嗎?」齊子胤挲了挲剛長出的青短胡髭。等等,好像離題太遠了。「多樂的老板,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進入這里的?」

「從門嘍。」

「也對,門可以進入後再反鎖,那麼我家大門呢,外頭的鐵門呢?當然,你可以告訴我,你是爬鐵門進來,然後從一樓後面的棚架爬上二樓窗戶,對不對?這都是很合理的推斷。」

「嗯哼。」

「嗯哼個鬼!那鐵門有兩公尺高,毫無立足點可言,你是攀岩高手還是蜘蛛人?還有,我家後院根本沒有棚架好不好?你是當我白痴,搞不清楚我家里的擺設嗎?我警告你,看在你是多樂的老板份上,我……你在干什麼?!」

齊子胤的低吼頓時拔高,瞪著男人的發頂,很用力很用力地瞪著,像是要從眼里射出兩道光線,燒禿他的發頂。「喂,夠了喔,你的手……×的!我以齊家祖宗名義立誓,你的手要是敢再摳我的腰部任何一寸肉,我就扭斷它!」

獅子吼重現江湖,震音遠播千里,躺在床上的女人當然也很自然的被吵醒了。

幸多樂傻愣愣地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相擁」的一對男人,呆了兩秒,又揉了揉眼。

「好像不是錯覺……」她喃喃自語著,意識不是很清楚。

「不準誤會,不關我的事,是你家老板有問題,他有病!他抱我,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剛才還一直摳我的腰……你這個笨女人,既然已經醒了,就趕快過來救駕,要不然你是想看我被他推倒嗎?!」回頭再罵還抱著他不放的男人,火燒得劈哩啪啦響,「喂,解釋啊,放手啊,你是死啦!」

「你為什麼不推開我?」于文笑得很曖昧。

「我、我……欸,對厚。」齊子胤立即將他推開,力道之大,有幾分想要順勢把他推出窗子摔死屋外的嫌疑。

初醒的幸多樂還在慢慢回神之中。

她每回夢醒,必定無法立即月兌離夢境,必須給她一點時間緩沖,好分出前世今生兩段。

但齊子胤又怎會知道,他一把火燒得正旺,沖到床上就是一陣吼。「喂,你老板痴呆,你也跟著痴呆啊?給我清醒一點!」什麼呆樣,魂不守舍似的。

幸多樂初醒的神態嫵媚中帶了點傻氣,尚未回神,搞不清楚他在吼什麼,目光下意識地朝身旁的黑影探去。

「多樂,怎麼了?」于文輕勾笑意。

她眨了眨眼,很自然地雙手探伸過去,勾住了他的頸項,整個人朝他懷里撲去,當場險些瞪瞎了齊子胤的眼。

「老板……」嗓音輕軟嬌喃。

老板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氣味,可以安撫她初睡醒時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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