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男奴之養夫十六年 第22頁

「不是,我都說了不是!」何瑞芽光火地低咆著,縴瘦的身軀因為他無情如刃的話語而抖顫不休。「我是真的不記得你,唯獨不記得你!」

那日完全清醒之後,她細思所有過程,才發現自己為何唯獨會不斷地遺忘他。

「你說,為什麼唯獨忘了我?!」他逼近的視線冰薄如刀,逼得她呼吸一窒,難受地別開眼。

「因為……」因為他傷了她,因為她得知他逢場作戲,她心痛,她痛得不能自己,所以下意識地把他遺忘,純粹只是為了要逃避再次復蘇的痛苦!但她不想告訴他。「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的重責大任,知道我對你的期許,還有,不準誤會我!」

「怎麼,你一吼,我就得要像只狗,垂下耳朵,縮到一旁?!」還想在他面前演戲?!「狗也許不會背叛主人,但狗可以選擇主人!」

「你想去哪?!」見他轉身要走,她沖上前揪住他。

別走……

「你的期許我不希罕,對于東皇,我自認問心無愧,替公司立下的微薄寶勞,就當是我還了你何家的恩情,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干!」狠話撂盡,痛苦深藏眸底,他甩開她,走得決絕。

何瑞芽傻愣地跌坐在地,惶恐慌亂,不知所措地流下淚。

她的童年全在學習爾虞我詐的商場之爭,對于愛情,沒有公式、沒有技法,更不可能投機取巧,所以她只能土法煉鋼,企圖能夠得到他的心。

也許她的方式太過荒唐,但她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只是膚淺的一時激情!

然而,他竟走了,走得這般毫不戀棧……

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她第一次感覺到六神無主的滋味。

第九章

「我是狗~他×的,我是一只狗!」凌晨三點,李冀東的住所傳來某男人自言自語的狂吼,而後是被重重痛擊了一下的慘叫聲。「×的!你干麼打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不是。」聲音的主人回得很慵懶。

廢話,一個姓李,一個姓範,怎麼可能會是兄弟?

「李冀東,你夠狠,你夠狠~」範季揚繼續狂吼,一邊喝著酒。

「你再吵!」李冀東眯眼瞪著他,摩拳擦掌著。「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嗄!你跑到我這兒喝酒,我私藏的頂級XO也都進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看見兄弟他如此落魄的喝酒澆愁,就不會說兩句好听的?

「乖~」李冀東模模他的頭。

「你把我當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狗嗎?」李冀東嘆口氣,又拍了下他的頭。「狗也有浮躁的時候,模模頭、模模鼻間、模模腮邊,很快就可以安撫。」

「他×的,你真把我當狗?!」小心我咬死你~

「是你自己說的。」李冀東動作俐落地閃過他醉醺醺的攻擊。

「才不是我說的,是她說的,她說的!×的!」範季揚抱頭吼著,抬眼,布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他。「端酒來!」

「你把我這里當酒吧啊?」李冀東定向酒櫃,心疼地端出他珍藏的酒。「你知不知道你轉眼間喝掉快要百萬的酒了?」

那麼久沒見,才見到面,就頻頻問候他媽,還找他討酒喝,真是誤交損友兼匪類。

「了不起,給你錢!」×的,竟然跟他計較這麼多,他就祈禱他永無落魄的一天,否則他就笑死他,哈!

「你能有多少錢?你別忘了,你離開東皇了。」忍不住要提醒他,別花錢無度,落得流落街頭的窘狀。

「離開又怎樣?老子我這幾年可存了不少。」

「了不起,人在國外,竟還能存錢,不錯不錯。」有點進步了,至少不再像以往年少輕狂時花錢如流水。

「存個屁啊!那是因為我無處可花用!」×的咧,就連召妓的費用都是由她出的……「她不愛我!她不愛我!」沒有一個女人會做出這種事的,她做得出來,是因為她沒有愛!

李冀東瞪著他,拿著酒的手微顫,很怕自己一時忍遏不住,拿酒瓶砸昏他,讓他一覺到天亮。

「說起話來,一點邏輯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哭什麼!」放下酒瓶,改拿抱枕丟他,略略泄憤。「只要你肯回去,她就會繼續愛你,這麼簡單,有什麼好哭的?!」

「我不回去!我只是狗,是一只狗。」他發瘋似的亂吼,唱著不成調的自編曲。

「閉嘴啦!」李冀東索性拿起抱枕蒙他的臉。「你想要害我在這里住不下去嗎?」

雖說這里隔音效果不差,但他這超大嗓門,真怕把他的鄰居叫起來上廁所。

「大不了搬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範季揚醉言醉語的,山洪爆發似的嗓門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

「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大爺我很中意這里,不想搬家!」李冀東也火大了,揪著他,在他耳邊吼著。「不過是失戀而已,不要搞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樣,要是喝夠了,就給我滾回去!」

女人?隨手抓都一大把,不過像何瑞芽那種有智慧又夠冷靜的,實在是不多,但他也敬謝不敏。

太聰明的女人,總是少了點趣味。

「誰失戀啊?!」×的咧,他是哪只眼楮看見的?

「不就是你!」

「我沒有!我才不愛她!我只是一時的激情,我只是……」

「婚戒都訂了,還激情咧。」說給誰听啊?李冀東很不怕死地打斷他的瘋言醉語。「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天被她利用,你怎麼還沒習慣?」

真是的,哭爹喊娘做什麼呢?

「我去退貨。」想起了婚戒,範季揚微眯起有些渙散的大眼,搖搖晃晃地起身。

「喂,你現在要去哪?」三更半夜,退什麼貨?「半夜三點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三點了?」他慢半拍地看了下時間,又頹然坐下。「明天再去退……」

李冀東松口氣,繼續安撫,打算快速灌醉他。

豈料,酒一杯杯地倒,範季揚還是沒醉,口中念念有詞,像極了典型的酒鬼。

「老了,不中用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不斷地喃著。

李冀東瞪著他,搞不清楚他現在演的是哪一出。「利用你的頭!」

「你不懂,她利用我只是為了要肅清內部,如今內部既平,我不就等于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可以再笨一點!」李冀東快要噴火了,感覺火焰已經噴出頭頂,快要化身為燃燒中的火鳥。「誰會那麼白痴,為了要利用你而栽培你十幾年?要一顆棋子,隨便挑都嘛有,何必一定要利用你?」

耍白痴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何瑞芽是何等人物,她會笨得這麼做?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知道那個女人聰明得不像話,也蒙她答允,他才能成為這白痴的知心好友。她連他身旁的友人全都掌控在內,全都精挑細選,如果他真是一顆棋子,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你不懂啦~」他心酸啦~心痛啊~歹命~

「隨便你!」啊啊,為什麼他還不醉啦!他明天還要上班,待會還要挑夜燈看盤的說。

酒過N巡過後,突地,酒鬼範季揚毫無預警地起身,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可惡,都那麼晚了還搞飛機,真想干脆給他一拳,彼此解月兌。

範季揚回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回家啊。」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

「回家?」剛才是哪個混蛋嚷著——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留我一夜!

「嗯,很晚了,再不回去,瑞芽那丫頭又要碎碎念了。」打了個哈欠,他推開門。「我走了。」

「等等,我送你。」李冀東抓了車鑰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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