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只會笑。」厚,放她一個人演獨腳戲,很有趣嗎?
「你要我說什麼?」他反問著,唇角上勾出幸福的微彎。
「我……」那種大膽猜測,她要是說出口卻猜錯了,豈不是丟臉得去死?咳了兩聲,努力地掩住心跳失序的緊張感,班梓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醫生,我在店里時,一直覺得少了一個人,你想,是少了誰?」
「你說呢?」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如果我們只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你大可不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吧!」她沒有病,只是遺忘了一些事情,而他用他的方式抹去她的不安,讓自己無後顧之憂地在他準備好的城堡住下。
「你說呢?」
「不要再說你說呢!我要知道答案。」
路不絕將熾濃深情收藏在心里,捧起她的臉,兩人近到零距離,氣息圍繞著彼比。
「我等你想起一切,等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粗嗄的嗓音有著掩飾不了的狂喜,盡避他再內斂,也藏不住這份想要宣告全世界的喜訊。
他的寶貝大有進展,他的愛人正一步步地走進兩人的記憶,他的老婆終于要回到他身邊了。
那份跳動的喜悅透過視線感染著班梓,她不禁跟著振奮起來。「等我,我一定會想起來的!」他沒有否認、沒有否認!對于她的疑問,只是靜靜聆听,等著她想起,這就已經是答案了!
他的唇微啟,低沉的嗓音響起,「那麼……」
貼得極近的氣息在她唇上騷動著,逗得她春心蠢蠢欲動,口干舌燥,臉皮發燙。
難道說,按捺多日,他終于決定……出手了?
她屏住呼吸,害羞地閉上眼。
來吧,她準備好了!
「……吃藥」
「吃、藥。」話落,路不絕的肩膀忍不住狂震起來,笑到整個人幾乎快趴到地上。
班梓俏顏紅似火,就要惱羞成怒,然而听見他爽朗的笑聲,那股被戲弄的不悅瞬間湮滅。
她夢中愛笑的大男孩啊,盡避面罩遮掩,她也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那夜夜魂牽夢縈的人,就是她思念的愛人。
第六章
經過一天一夜的安穩靜養後,班梓宛若重生,頭好壯壯,精神好到爆,立即被沒良心的路不絕趕下樓當女佣。
很好,她還是女佣一枚。
翻開冰箱,班梓恨恨地偷偷罵他,然而眼尖地瞥見前幾天買的食材,唇角隨即陰狠地勾起,嘿嘿笑了兩聲。
早餐當然要營養滿分的,是不?
她像個正準備著毒隻果的壞皇後,開始干起壞事,非得要那泯滅人性的醫生付出差使她的代價不可。
「吃早餐了,大爺……」準備就緒,班梓開口呼喚大老爺。
從二樓下來的路不絕看了她一眼,晃到餐桌邊,觀察著三明治、色拉和新鮮柳橙汁,開始猜測她過份開心的主因。
「干麼,我下毒啦?」見他動也不動地觀察,她在他面前坐下,拿了份三明治咬了一口,喝了口柳橙汁,又吃了一口色拉。「沒膽的男人。」
路不絕揚起眉。她的狀況昨天才大大的跳躍了一步,個性就完全恢復到以往,不,應該說是變本加厲,完全沒把他看在眼里,甚至是挑釁。
誰怕了,吃給她看!
他豪邁的大口咬下三明治,嚼第一口的瞬間,好看的黑眸痛縮了下,佯裝若無其事地叉起一口色拉祛除口中的異味,豈料,瞳眸瞬間暴大,快快拿起柳橙汁漱口——不喝還好,一喝他的表情立刻扭曲再扭曲,捧著額閉著眼,猶若壯士斷腕般地把那口混合了他厭惡氣味的早餐吞下去。
耳邊,銀鈐笑聲再三回蕩。
他抬眼,發現凶手已經笑到趴在地上,還不忘拍打地面,以顯示她無法抑制的愉悅。
「你好大的膽子啊。」該死,他真的想吐。
「我怎麼了?」班梓一臉無辜,然而瞧他鐵灰的臉色,不禁樂得拍地狂笑。
「你明知道我討厭西紅柿、茄子和芹菜!」嘔,三明治里藏著西紅柿、色拉里有茄子細末,最可惡的是柳橙汁里有芹菜味!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怎麼會知道?」她裝無辜,可惜笑得太囂張,「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知道的。」
「對不對?」繼續裝無辜。
「……不需要記憶,學儒很清楚我的喜好,從來不會準備我討厭吃的東西,你只要故意買他從沒買過的食材就可以了。」這麼一點小把戲,一眼就看得穿,還敵在他面前耍賴?
哇哩咧,這麼會猜?不行,不能退卻。「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好純真善良。
「不知道?」他哼了兩聲,「恐怕你忘了我有多清楚你的底細,敢這樣對我,你就該有接招的心理準備。」
路不絕起身,班梓下意識地想退開,兩人對峙,眼看戰局一觸即發。
她向左閃、他向右跳,一左、一右,像是跳著極為契合的探戈,直到他不想再跳,一腳跨過餐桌,長臂一探,輕而易舉將她手到擒來。
「犯規、犯規!」裁判,給他紅牌、判他出場!
被抓住的班梓趴在地上哇哇叫著。
「我就是規矩!」只見路不絕伸出魔爪,然後開始下毒手!
班梓瞬間瞪大眼,而後痛苦地皺緊眉頭,俏顏漲成椒紅色,女敕唇被她咬得一片死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炳哈哈,犯規、記警告、判出場!炳哈,我要死了,」天地不容、麻木不仁啊,居然搔她癢,怎麼可以讓一個淑女笑得這麼沒形象啦?
「下次還敢不敢惡整我?」他像個惡魔典獄長,在施刑途中不忘曉以大義。
「你等著!」她很有骨氣的,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還嘴硬?」好樣的,敢情是他手下留情了!
被路不絕扳過身子,感覺癢感稍緩,她正想藉機落跑,豈料手腳早已被他輕易制伏,而那一只魔手眼看著就要朝她的腰側襲落。
可惡,他真的知道她的弱點,知道她哪里最怕癢!
「說,下次還敢不敢惡整我?」行刑前,總是要再問一次的。
「你等著!」她可是很硬頸的!
「好,那就別怪我了,哼哼哼哈哈哈,」混世大魔王笑得很機車,魔掌曖昧地輕撫慢掠,激得班梓渾身緊繃,仿佛接受了暗示,他根本不需要實際行刑,她便已經癢得不能自已。
「你給我記住!下次我還要在你的柳橙汁里加豆芽渣!啊炳哈哈,我還要把西紅柿切末加進濃湯里,哈哈哈,你今天晚上的主餐就是局烤茄子、蔥爆豆芽配西紅柿炒飯、芹菜濃湯……哈哈哈,」要死了、要死了,她真的快笑死了。
但別以為搔癢就可以讓她放棄原則,她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加倍,他敢欺負她,就要有吃到加料餐點的心理準備!
「笑得有夠吵的。」都笑成這樣還不投降,她的耐力變強了。
「吵死你!」她哇哇叫著。
「你知道要怎麼讓一個女人閉嘴嗎?」
「哈哈哈,天曉得,哈哈……嗯?」笑意打住,癢感消失,班梓瞪大柔媚的眼眸,難以置信眼前的男人竟然吻她。
同居這麼久,他還是頭一回做出越矩的行為。
「閉上眼,沒情趣。」路不絕摩挲著她的唇,低低笑開。
「你也沒閉啊。」俏顏燒燙燙,燙到她快要發燒了。
「這是我的權利。」吻再次落下,不像剛才那般如風輕掠,而是加重了力道,多了分索求,激情也多了分。在她稚女敕的反應中,他更加放肆地撬開她不懂應對的唇,汲取著甜蜜的芳香。
班梓被吻得心驚膽跳卻又通體酥麻,感覺他唇舌近乎霸道地輕舌忝慢吮,這吻漫長得就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般揪痛她的心,顫悸著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