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妻 第11頁

「我也是客人,怎麼你不看我?」一旁的另一個男人戲譴的說著。

「因為我跟你不熟。」正常人哪會一直盯著一個人看?就算會看,也只是點到為止而已。

「那我就跟你比較熟嘍?」他送了一個飛吻。

雖說他的行徑像個很欠揍的無賴,但是自己卻怎麼也無法對他生氣,不但不反感,反而笑了出來。「好了,請問三位要點什麼?」

「就由你決定嘍,你是調酒師嘛。」如風的男人說著,噙笑的眸不斷地拋出電人兒

哦,這個男人太會放電了,太太太令人難以抗拒了。

「真的?」

三個男人有志一同地點頭。

「請稍等一下。」

一會的工夫,她立即調出了三種酒。

「請用。」她在三人面前各放上一杯,不同的色彩,不同的味道,不同的氣質。

「這是什麼?」如風的男人問著。

「Margarita。」

「瑪格麗特?」他看著淡黃色的液體。

「這杯酒有個故事。」班梓有點小驕傲地看著他。

「喔?」他饒富興味地看著她,秀亮的眸閃爍著光痕,煞是迷人。

「此酒是由來自洛杉磯的調酒師約翰杜列沙所創,而Margarita是他已故女友的芳名,Margarita在1926年外出打獵時不幸為流彈所傷而亡,約翰為了紀念她而創了這杯酒,此酒也在1949年獲得美國國際調酒大賽冠軍。」

「真是個浪漫唯美的故事。」

「哪里浪漫唯美了?要是我死了,有人這樣對我,我也不會感動,倒不如趁我還活著時對我好一點。」沒辦法,她的想法比較實際一點。

「也對。」他很認同的點點頭,瞧了身旁那一杯繽紛紅。「那一杯是什麼?」

「Manhattan。」

「為什麼你給我們的酒不一樣?」

「為什麼要一樣?」不是要她憑感覺給嗎?

「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如風的男人拉著自己的兄弟,兩顆頭湊在一起,兩張容顏確實相當神似。

「就算你們是雙胞胎,也是不同的個體,有不同的氣質,會因個性而改變了外貌呈現。也許別人覺得你們很像,但在我的眼里,並不覺得你們很像。」班梓看了他們一眼,很直線式地說出她的看法,「他像是沉靜的曼哈頓,而你像是浪漫的瑪格麗特.

他愣了下,而後低低地笑開,「我喜歡你。」浪蕩的笑容,沒半絲輕浮,反倒像是一道溫煦的曙光。

「咦?」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要追求你。」

「我?你你你、你在說什麼?」什麼追求?他們才認識不到十分鐘,居然就說這種話,未免也太快丁一點。好輕佻,可為什麼她卻覺得好開心?

「不告訴我的話,我就天天纏著你。」如風的男人如此宣告著。

「有本事,你就纏吧。」

「等著吧你!」

班梓在夢中笑著,突然一陣門鈴聲響起,略微驚動了睡夢中的她。

守在床邊的路不絕趕緊下樓,杜絕任何陷她于慌亂的因子,想讓她沉浸在甜美的回憶里。

門開,李淑兒擔憂的開口,「路……」

「在這里要叫我不絕。」路不絕低聲說著,請她入內。

「阿梓呢?她還好嗎?」進入屋內,她跟著他一起上樓。

在確定班梓的體溫稍降,似乎睡得正甜後,李淑兒才安心下樓。

「抱歉,我沒注意到她的身體狀況。」她滿臉愧疚。

「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好。」路不絕把臉沉進雙掌,盡避看不見表情,但從他孤絕的背影,看得出來他比誰都痛苦。

「你不要難過。」她輕拍著他的肩。

他吐出一口氣。「我不是難過。」抬眼,他笑著,「我是在開心她正一點一滴地進步中。」

「真的嗎?」李淑兒驚喜極了。

「應該吧。」他吁了口氣,起身幫她倒了杯咖啡。

「看來你的方法是奏效了。」她接過咖啡,滿臉喜悅。

「但是不能躁進,必須按部就班,否則會造成反效果。」他呷著咖啡,目光有些迷離,「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拚的話,一點機會都沒有。」

「要是連你這個催眠大師都說沒把握,還有誰能救得了阿梓?」

「催眠大師?」他哼聲自嘲,「我也不是神啊。她錯亂得太嚴重,而最糟的是,等不到我回來,醫院就對她施與皮質燒灼術,燒掉了她的皮質表層,也燒掉了她的記憶,我還能如何?」

「但你不是說她有進步?」

「你知道嗎?人體是奧妙的組合,在受到創傷之後,大腦會自動搜尋最安穩的記憶,或者是為了保護自己,自動衍生出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而小梓的狀況屬于前者。

「也許是當初燒灼術並沒有很成功,否則不管我怎麼引導,她也回不到和我相遇之前的記憶。」

他把她帶回這問存有兩人回憶的地方,任她挑選房間,以房內鬧鐘滴答聲為逆向記憶操縱,一步步地誘導她的記憶,等待她的情緒已經成熟穩定,才讓她踏出這間房子。

當初故意放她外出,是希望藉由街景拉回她些許記憶,沒想到第一次就成功,讓她借著腦內殘存的記憶走進失戀酒吧。

「阿梓看到我時,盡避認不出我,但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感到熟悉,真的。」李淑兒把兩人再次相遇時的情況說得更清楚,有助于他引導班梓恢復記憶。「她看見不破的時候,也有出現片刻的恍惚。」

「是嗎?」路不絕垂下眼,心里有些動搖。

「這都是好現象吧。」

「應該吧。」他抹了抹臉,「我現在用的方式是引導加操作制約,所以故意帶她回到這個家,憑借她以往的習慣喚醒她的記憶。當她開始發覺自己出現原本不屬于自己的動作時,會連鎖帶動她的思緒,刺激她的記憶……但是我現在開始懷疑,這麼做對她到底好不好?」

「當然好啊。」她不懂有哪里下好?

「是嗎?」他看著落地窗外深沉的黑幕,「如果她恢復記憶,記憶卻停留在最痛苦的時候,怎麼辦?

「你會在她身邊啊。」

「催眠不該用來操縱人心的。」雖然只要反應太大足以造成她第二次傷害時,他能夠再次催眠讓她重新來過,但誰敢說沒半點後遺癥?

「不是,我說的是你在她身邊啊,只要有你在,她就安心了。」當初阿梓會出事,也是因為他下在身邊。

「但是,我已經不是我了。」粗嗄的嗓音吐出滿月復苦澀。

天可憐見,他是如此地想要靠近她,想要抱著她,想告訴她別再叫他醫生,叫他的名字,叫他不滅……但他不能。

「胡說什麼?你還是你啊,你是路不……」李淑兒頓住,不知道該叫他路不滅,還是路不絕。

他淡淡勾出苦笑。「如果小梓恢復記憶後發現我變成這樣,誰有把握她的情緒可以無波不動?」

每一步棋他都下得萬分小心,就怕一個差池,一切化為烏有。他不怕從頭來,伯的是連從頭來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想怎麼做?」

「靜觀其變。」看他能將小梓的記憶引導到哪一個段落,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可是,店里已經有熟客認出阿梓,每一句話對她而言都具有記憶殺傷力,你覺得她還可以繼續到我店里工作嗎?」李淑兒擔憂刺激過多反而造成反效果。

「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等她病好,看她意願再決定。」他沉吟著,「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當她醒來之後,記憶會恢復多少,或者是對那些熟客跟她的對話有多少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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