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她自己的聲音呢。可為什麼她會听見自己住說話?任和誰說話?
頭疼的跌坐在地,貓咪被她嚇得拔腿就跑,她啟口要喚,卻見眼前的土地被挖過。
等吃飽飯再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
不需動手,她清楚知道底下裝著什麼,那是一個紙箱,里頭裝滿了寶寶需要的小毛襪、小背心、小毛帽……
為什麼她會知道?
不是不愛你了,也不是不要你,而是我沒有辦法守在你的身邊……我要你比誰都幸福,比誰都快樂,相信我,再沒有第一一個人像我這般辛勤地禱告著。
誰在哭泣?
寶貝,從今天開始,你會很幸福快樂,你會忘了我,忘了所有苦痛,當你再張開眼時,喜悅找土你、快樂纏著你、幸福黏著你、平安愛死你……所以,忘了我吧……
忘了誰?
還給我、還給我!
什麼東西?她想要回什麼東西?
為什麼哭得恁地撕心裂肺?
記憶紊亂、層層疊疊,腦袋像是一只筆洗袋,從一開始的純水,沾上藍、抹上綠、加入紅,變成了一團黑。
她分不清楚記憶的始末,不清楚哪段才是真實的記憶。
一段段的記憶被刻意鎖住,一段段的記憶被刻意抹殺,她陷入混亂、恐慌、駭懼、瘋狂……
在手機鈴聲響起的瞬間,記憶咻的一聲,飛回了她最痛苦的時段。
請問,你是路不滅的家屬嗎?
「不要……」她捂起了耳朵,抗拒著。
路不滅因卷入一起爆炸案,經現場勘查,確定他已經不幸罹難。
「不要、不要……」班梓痛苦地抗拒著,死命地搖著頭,想甩開這緊黏著她不放的夢魘,卻發覺手上有著溫燙的液體。
她為什麼哭了?
她是不是快要瘋了或者……她根本已經瘋了?
那是她的想象,還是她的記億?
請節哀順變。
不要安慰她,她不需要別人安慰,因為她知道不滅沒事,他不會有事的,他說過,要親自迎接孩子的出生,要陪她走完一輩子。
他活著的,他是活著的!
情緒崩潰、記憶混亂,她不斷地對空喊話。
班梓顫巍巍地輕觸淚水橫陳的臉,瞪著包包里不斷地發出激鳴的手機,目光迷離失焦,拿出了手機,看見上頭來電者顯示路不破。
她立刻接起手機,「不破?」
「班梓,你終于接電話了。」路不破在電話那頭明顯松了口氣。
「不滅呢?。」她焦急的問。
「……班梓?」乍听見這個名字,他不由得神經緊繃。
「他沒有回家,他把門鎖上了,我進不去,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去哪?!」她聲淚俱下,「為什麼他不見了?為什麼有人說他死了?他究竟去哪了?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不滅!」
路不破听得心驚膽眺,電話那頭突地安靜下來,令他心生不安。
「班梓?班梓!」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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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片純白的迷宮如游魂飄蕩。
沒有入口、沒有出口。
她沒有被困住,只是不想移動,覺得就這樣呆坐著也沒有什麼不好。她眷戀著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無悲無痛、無喜無樂,也快要無我了……可是,她昨天又作了一場夢,好長好長的一場夢,悲歡離合,精彩得教她想哭。
自己真是笨哪,居然不知道那男人還活著。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她竟然認不出來,真是可悲。
「寶貝。」
誰在叫她?
「寶貝,你有听見我的聲音嗎?」
她本來不想動,然而身體卻被醇厚如風的嗓音給牽引著,爬起來追逐著聲音,跟著右轉。
「寶貝,乖哦,快醒來,別當睡美人嘍。」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想笑。那聲音像是哄小孩似的,她像小孩嗎?她如果不是小孩,那麼她是什麼?
「寶貝,我在這里等你。」
循著聲音右轉之後,她瞥見一片湛藍的牆,她想起了自己是個孤兒。
「寶貝,趕快定出象牙塔喔。」
走著,牆面顏色幻化為鮮明的綠,聲音也愈來愈清晰,她想起了自己半工半讀地念到大學畢業。
「寶貝,快哦。」
她愈走愈快,牆面出現了七彩底色,佐以七彩的線條,在牆面纏繞旋轉出最繽紛的圖騰,那是一個個愛的記號。
她想起了她的初戀。
那個像風一樣的男人,有點壞、有點痞,有點玩世不恭、放浪不羈,但卻是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寶貝,再加把勁。」
她疑惑地看著聲音的來源,那是一面焦黑的牆,沒有半點色彩,是一片荒蕪。
「寶貝,加油。」
她試著貼牆出力,卻動不了牆面半分。
「寶貝,你可以的,有我在你身邊。」
咬牙再用力,她發覺牆面有些松動。
「寶貝,記住,我在等你。」
誰?誰在等她?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
「寶貝,歡迎回來。」
聲音好近好近,就像是貼在她耳邊,班梓緩緩睜開眼,對上了一雙噙淚帶笑的生動黑眸。
臉上有著坑坑疤疤的傷痕,但無損他的俊美。
他依舊是她心中最漂亮的老公。
「……不滅?」她啞聲喃著。
「小梓。」他輕啄著她的唇。
「天啊,這一次不是在做夢了吧!」班梓驚喜地環住他的頸項,「如果是夢,就永遠不要讓我醒。」
「不是夢、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我們真的團圓了。」他像是要將她揉人體內般的用力抱緊她。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再不分離了。
她的懷孕導致一連串暗示,陰錯陽差的圓滿了她破碎的記憶,讓一切從頭,從大悲之中重生,迎向破鏡重圓的喜悅。
幸福的那一天
「不,滅,我,餓,了,」
「餓餓餓,你是餓死鬼投眙啊?」廚房里傳來路不滅的吼聲。
「對對對,我肚子里有兩只餓死鬼,你這個當爹的,還不趕緊把他們喂飽?」癱坐在沙發上的班梓輕挲著肚皮,安撫兩個小表頭別再踢她。
「來了。」他端著三人份的意式炒面上桌。
路不滅的所有檔案資料,在事發當時已經被國際刑警組織全部銷毀,就連藍度基特也已被逮著,所有威脅一次殲滅,加上他的臉部植皮手術已到一段落,一對兒子也就要出世,他簡直是三喜臨門。
「不客氣。」
「……是謝謝吧。」他瞪著愛妻。
不是他要說,她實在是愈來愈皮了。
閉眼,忍!「啊,」他叉了一口面,管不了自己饑腸轆轆,先喂飽愛妻和寶貝兒子們先。
班梓張嘴吃下,滿足地笑了起來。
「好吃嗎?」他也跟著笑,眸底一片柔情。
「嗯,我老公的手藝,天下第一。」
「少來,捧我兩句,就以為我會為你做牛做馬?別傻了,等你生產完,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路不滅笑得很邪惡。
「壞蛋。」她甜甜嬌嗔著,突地肚子痛了,眉頭緊蹙著。
「怎麼了?」仿佛她一分痛,就相當他的十分痛,只要她皺眉,他就想哭。
「沒事,只是肚子有點痛。」她揚笑。
「可惡,是哪一個?不絕,還是……?!等你都出來,就有的瞧啦!
他對著肚子惡聲恐嚇。
班梓呵呵大笑,突地,她抱緊了肚子。
「怎麼了?」路不滅緊張得如臨大敵。
懊死,恐嚇過頭,小表頭們造反了?
「老公。」她小喘著。
「如何?」
「我好像要生了……啊……」
「老婆,」他跟著一起叫。
就這樣,路不滅的恐嚇奏效,惡整他親親老婆的雙胞胎兒子提早報到。
「不滅,兒子真的要叫不二啊?」班梓躺在恢復室里,氣色依舊蒼白。
「嗯。」
「不會很怪嗎?」不絕這個名字,是好久以前就決定的,她相信這一回能生雙胞胎,肯定是那失去的兒子又回來找她當媽,所以大兒子就取名為不絕,至于這個不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