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入豪門 第22頁

再親昵不過的口吻,那寵溺的笑聲,對方若不是他珍惜至極的女子,又會是誰?

顫栗息髒劇烈收縮間進裂,呼吸極度困難,她幾乎是貼著牆才有辦法再踅回企劃部門口。

她不要再听了,不想再听了。

對他,她掏盡了情意,然而他的行為卻比黃朝陽還要令人發指。

戲弄她真的那麼有趣嗎?動機呢?戲弄她對他而言有何利益可圖?也許,她又誤會他了?

「乃冬?!」

背後傳來方曜久的喚聲,她整個人狠狠顫了下,說服自己挺直背脊,回頭給他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笑。

她忍不住要佩服自己。

「便當。」她將盛滿情意的便當遞給他。

「謝謝。」他很自然地在她頰上親了下。「陪我一道吃。」

「不了,店里很忙,我得趕緊回去。」她表面平靜無波,內心卻是暗潮洶涌,掙扎猶豫著該不該問清楚。最後,她說︰「晚上有空嗎?」

是,她沒種,沒有勇氣開門見山地問,會的只有再迂回不過的試探。

方曜久的眼神飄動了下,很抱歉的笑著,「對不起,我媽要我晚上回去一趟,你想跟我一道去嗎?」

他母親?尋常人跟母親對話會是如此?「不好,你自己去,明天晚上再約你去逛夜市。」

「好。」

「就這麼說定了。」她首度主動親他一下。

方曜久有些意外,貼在她耳邊道︰「快走。」

「嗄?」她的心抽痛了下,不敢置信他竟然趕她走。

「不然我就吃了你。」寓意了然。

羽乃冬垂著臉,這一回怎麼也笑不出來,微推開他後,轉身離開。

這一次,他應該解讀不出她的心思、看不出她的試探了,對吧?

她取出依舊放在包包里頭的那張紙條,仔細看過之後,暗自下了決定。

是夜,自助餐店提早打烊之後,羽乃冬跟大姊借了車,早早開車來到劉憶琳給她的那一處地址,來到目的地之後才發覺,原來是高級的獨棟豪宅。

她把車停放在斜坡上,就在那扇鏤花鐵門的斜對面。

心里有數種方案。

他也許會來,只因,這里可能是他母親的住所。

如些想,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不少。

但,也許他根本不會來,這個地址不過是劉憶琳挑撥他們感情的工具罷了,而他真的是回家和母親相聚。

若是這樣,她會為自己再次誤會他而感到抱歉懊惱。

也有可能……不,剩下的可能性她不想推測,反正她會在這里等,十點以前,她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她耐心等待,時間黏膩而難捱地凝滯不動,一分鐘在等待之中拉到一個鐘頭般的長度,像是一種酷刑,折磨著她。

每當有車子經過,她的心便高高懸起,直到確認不是他之後,才又蕩回胸口。

就如眼前,又有一輛外型、顏色極為相似的車子……羽乃冬坐直身子,眯眼直瞅著那輛車的車牌,確定那是方曜久的車,且大剌剌地停在那扇鐵門前,鐵門自動打開,車子滑了進去。

她立即發動車子,略微前進一些,企圖看見門內的狀況,只見車子停在建築物前,一位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他一下車,她便立即給他熱情的擁抱,甚至還親他,而他竟不閃避!

「喵喵,別玩了。」他喊著笑著,依然沒避開。

「為什麼不能玩?」被喚做喵喵的女子嬉笑反問。

眼前的畫面撞擊著她,她听見血液逆沖的聲音,閉上了眼;畫面卻在她眼前慢動作微格播放著,一格格地撞痛她、傷著她。

她像是處在世界之外,掉進了另一個時空。

倘若旭曜百貨董座夫人真是他的二姨,那麼,屋外那個女人絕不可能是他的母親,她比董座夫人還要年輕!

劉憶琳說對了,撒謊的人是他。

他騙她、竟然騙她!

第九章

「結束營業?!」

等了一個中午,等不到愛妻便當,方曜久手頭正忙著交接,倒也不以為意,到了下午,想打電話詢問她逛夜市的時間,卻發現她的手機關機,他還是沒有多想,直到下班後來到「小品」,看見貼在店門口的字條,他才隱約感覺不對。

再撥她的手機,卻始終呈現關機狀態,想了下,他快步趕回住所,沒先回家,反而先來到她家門前。

按下門鈴,等了一會,便听到有人不耐地回應,「誰啊?」

「你好,我是方曜久,請問乃冬在嗎?」

門驀地打開,露出一張凶狠、欲殺他而後快的嘴臉,他不及防備,領口已經被對方揪起。

「好家伙,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羽必夏眯起麗眸,狠勁橫生。

「發生什麼事了?」他愣了三秒才回神。

「你還敢問我發生什麼事?」她緩緩地握緊拳頭,拳風虎虎。

「等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拳頭落下的前一秒,他驚聲喊著,「就算要打我,也要給我一個罪名吧!」

「遺棄罪。」話落瞬間,及時停住的拳頭直往他高挺的鼻子招呼過去。

方曜久痛得發不出聲音,眼楮酸楚得張不開。「我遺棄了誰?我才是被遺棄的那一個好嗎?」好痛啊,真是太不留情面了。

「說!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乃冬會哭成那個樣子?」不采信他的說詞,羽必夏再次揪著他的領子,用凶惡的目光寸寸絞殺他。

「我?我昨晚回去跟我媽說乃冬的事啊!」他喊冤。

「嗄?」她貓眼般的大眼轉了一圈,回想著妹妹昨晚的念念有詞。「噢喔,難道她是誤會了?」

「什麼意思?」

羽必夏放開他,簡單地告訴他,乃冬昨晚跟她借車外出,但到底去哪不知道,回來之後整個人如行尸走肉,回到房間痛哭一場。

方曜久听完之後,立即迅速地將昨天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想過一遍。

「不會吧……」該不會是她又誤會他講電話的內容了?

「所以,她一早就說她要結束營業,回山上修身養性。」

「哪座山上?」

羽必夏舒服地窩進沙發里,斜睨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大姊,我要去跟乃冬解釋清楚,你也不希望她難過,對不對?」情況緊急,他立即動之以情。

「我並不確定她是不是想看到你。」要是亂給訊息,到最後她卻挨罵咧?

「大姊,我听乃冬說過你是個自由接案的導演,想必包括制作和耗材都得自己打理。」他的腦筋飛快轉動著。

「那又怎樣?」

「拿這張名片,到這里買膠卷底片,我跟你保證,絕對七折。」他誘之以利。

羽必夏睨了一眼,貓眼亮了起來,將名片接過手,看著他,「這樣听起來,好像我賣妹換利似的。」

「不是,我想大姊很清楚我愛乃冬,你也想要撮合我跟她,對吧?」他擺出和氣生財的笑意,盡避鼻梁有片明顯瘀青。

羽必夏打量著他,心想這人心機好重,但嘴里卻說︰「可以用到什麼時候?」

「沒有期限。」

「好。」打開茶幾上的便條紙盒,她快速寫下一串地址。「找得到算你幸運,找不到,不關我的事。」

「多謝大姊。」他看著那串地址,唇角抹起挑戰的笑。

只要有愛,距離絕對不是問題。

天空萬里無雲,山間重巒疊翠,眼前幻影閃爍,心底痛苦蔓延……

「乃冬啊,還沒好嗎?」

听見母親的叫喚,羽乃冬驀地回神,發現自己竟拿著菜刀神游,擱在砧板上的白蘿卜還完好無缺,缺的只有她的心底一角。

遺留在他心上的碎片。

「快要好了。」嘆了口氣,她回得很氣虛。

吸口氣,她動作飛快地將白蘿卜切成條狀,再切成丁,菜刀一揮,將切好的蘿卜丁掃落砧板邊的簍子,又從左邊抓起白女敕女敕的一條,快刀成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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