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要抱怨伯伯了,沒事干麼把她當成穩固江山的獎品,讓這兩兄弟鬩牆?
話再說回來,敖克謙給她的感覺不差,實在不像他形容的詭計多瑞。
「你把我當成瘋子?」他錯愕,拍桌而立,深沉如黑潭般的眸子漾著火花。
他給了她這麼多訊息,以為她是個聰明人,不需要他多說便會了解,豈料竟反將他當成瘋狗?
「不,是潛藏性的被害妄想癥,精神官能癥並不能與瘋子畫上等號。」她一副對事不對人的公正口吻。「要整頓公司,必須先做內部溝通,而不是單方面的霸道獨行,這樣只會讓人反彈,引起反效果,與其以武力驅逐,倒不如以親情召喚可能還比較有用。」
以德政收服人心,才是永除後患之計,若是以惡制惡,總有一天,他也會自食惡果。
「你根本不知道狀況!」那對母子早就看他不順眼,如今他怎能讓他們逮到機會,趕他下台?
「我確實是不知道狀況,也沒打算要了解狀況。」放下咖啡杯,她欠了欠身。
「不好意思,關于結婚的事實在恕難從命,要是因此打算開除我,那我也沒話說,我先下去整理我的私人物品。」
看是要搬上樓,還是直接帶回家,她都沒意見。
「定杰!」
背後響起尖銳的喊聲,艾娃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來者,便見來人已經撲到敖定杰身上,其速度之快,可推薦她去參加奧運百米徑賽。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女子撲到他懷里,听似聲淚俱下地控訴。
「歆愉,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嗎?」敖定杰安撫著她,余光注意著艾娃的舉動,遺憾的是,她始終沒有太大的反應,讓他無從猜起。
是她心思太過縝密讓他猜不透想法,還是她對這一幕根本無動于衷?
「我才不管,就算你打算一年後跟她離婚,我還是不要……」她像個孩子般執拗著。
「歆愉,听話。」他耐著性子。
「不听。」
「歆愉。」語氣微重,透著他耐性用盡的前兆。
辛歆愉聰明地點到為止,坐起身,悻悻然地回頭瞪著艾娃,卻突然張大眼。
「艾娃!」她月兌口喊出名字。
「你認識我?」她有點意外。
「你不記得我?」辛歆愉跳起來,指著她的鼻頭大罵著,「你搶了我兩個男朋友,還敢說你不記得我?」
會不會欺人太甚了?
「兩個男友?」艾娃垂斂眸子,細細咀嚼她這句話。「我沒有搶過別人的男朋友,你應該是誤會了,不然就是記錯人了吧?」
「張國慶跟劉至軒!」
她偏頭努力地想著,搖搖頭,「不認識耶。」
「你有沒有搞錯?他們兩個是你的系上學長耶!」
「是嗎?」她皺了皺眉。「對不起,追求我的學長很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從來沒跟他們交往過,所以我沒有搶你的男朋友。話再說回來,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打算跟你搶男人,還希望你勸你的男人,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很困擾。」
就算他們兩個沒有諸多介紹,但任誰也看得出他們親密的舉動宣示著彼此的主權,而她真的無意介入,也覺得他為人太爛,竟然想拋棄女友娶她,正所謂「為江山拋美人」,她沒興趣批判他的作為,只希望他別把她攪入其中。
辛歆愉翻了翻白眼,正打算要再跟她開戰,卻听她冷道︰「抱歉,我先下去了。」
敖定杰忍住笑,目送她瀟灑離去的背影。終于明白她是怎麼被貶到總機一職了!她說話太直,但是說話這麼直的人,這個世界似乎也庫存不多了,他該要珍惜。
「定杰,你不能娶她,她是個爛人,專搶別人的男友,你要是真娶了她,她一定會不安于室的。」辛歆愉不忘加油添醋,徹底丑化她。
「是嗎?」他喜歡工作上的挑戰性,而艾娃,這具備著雙重挑戰性的「高嶺之花」,已引起他高度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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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敖定杰毫無異議,所以艾娃的工作地點由一樓升到最高樓層,而在她忙著熟悉內部資料時,他已經早她一步下班。
走得好,省得他又想要勸說她,逼得她不得不自動辭職。
快速收拾好準備帶回家開夜車的資料,她來到一樓大門,很自然地走到人行道,準備搭公車先去雅閣一趟。豈料她才剛要定過斑馬線,卻被一輛闖紅燈的車子迎面撞來,千鈞一發之際,她快速往前撲倒,閃過了車子的撞擊,卻狼狽地趴在柏油路上,跌了個狗吃屎。
周遭響起了陣陣抽氣聲,卻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她不以為意地試圖站起身,走到對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才發覺兩邊膝蓋雙雙掛彩。
那是蓄意的吧?心里不由自主地閃過這個念頭。
不能怪她這麼想,剛才她確實看見了那輛闖紅燈的車子非但沒減速,甚至還加速朝她駛來,要不是她動作利落逃過一劫,真不敢想象下場會是如何。
只是,她什麼時候得罪了人,讓對方氣得想要開車撞死她?
攬眉想著,早上的事隨即跳進她的腦袋瓜子。難道是派系斗爭?因為她是游戲的附贈品,所以有人打算置她于死地,讓游戲回到原本的單純化?
這念頭,讓她有點嚇到。
「艾娃,你怎麼了?」
正認真思索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余光瞥見有輛車子停到身旁。
「董事長?」
「你怎麼回事?你的腳在流血耶。」敖定杰下車查看,擔憂之情溢于言表,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我送你到醫院去。」
「不用了,小傷而已。」原想要甩開他的手,但礙子膝傷,讓她只能很被動地被他推進車內。
「不然也讓我送你回家處理一下傷口。」他皺起濃眉,隨即駛車上路。
「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他應該看過她的個人資料才對。
「我有說要回你家嗎?」他沒說吧。
「我不認為我們有熟到可以去彼此家中作客。」她看著川流的車潮,暗付自己有沒有辦法帶著膝傷跳車。
「我倒是很想趕緊熟悉你。」他勾著笑,但微攏的眉頭顯示對她傷口的擔憂。
「我並不想。」她抽動唇角,一臉毫不掩飾的惡意。
「記得第一次看到你時,你並沒有現在的冷淡。」雖說她的個性偏冷,但記得搶她計程車時,那雙明亮水眸綻著炫目的火花,讓他回味再三。
「這是正常的反應。」他的接近,讓她自動啟動了備戰模式。她不希望自己多余的感情造成對方的誤解;她無心戀愛,甚至成為派系斗爭里頭的一枚棋子。
「你是在意歆愉嗎?」這是他想得到的唯一可能。
「不是。不管有沒有她,我的想法依舊沒變,但是因為有她,我會更堅持我的想法。」意味著她絕對不會成為遭人唾罵的第三者。
「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讓你這麼厭惡。」他轉動著方向盤,一臉很受傷的樣子。「難不成你還在記恨我搶你的計程車?」
她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小鼻子、小眼楮的女人。
「那倒不至于。在工作上,你的做法自然有你的考慮,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為了事業而放棄原本的女友。」她並不是一個活在夢幻愛情世界里的小女人,但她認為愛情有其神聖不可侵犯之處,而他的作為,褻瀆了純白無垢的愛情。
「我跟歆愉倒也不是有多深的交情,說交往嘛,倒不如說我看中了她所能帶來的附加價值,而她看中了我能滿足她精神上的炫耀,所以兩人各取所需。」他認為這麼做並沒有錯,但是有點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