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吻,就像是國際禮儀罷了。」嘖,打死他也不想告訴她,那晚自己被她的身影給纏得無心被誘。
「是嗎?」這麼說,他並不是喜歡金倪妮了?
「廢話!動作快一點好嗎?」連伯凱不耐的指著自己的唇。
「……人很多耶。」她有些無措地看著人來人往的四周。
「管他的。」
「這樣好嗎?」
真是唆。「過來。」大手壓下翁書雅的後腦勺,就當四片唇瓣快要貼上的瞬間——
「誰家的小孩啊?!」
後方突地有人驚喊,翁書雅立即回神,回頭看去,只見帝諾站在踫踫車邊,不斷地嘔吐。
「帝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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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我餓了。」
緊急送醫處理之後,確定帝諾是患了腸胃炎,在打了針、拿了藥之後,現在的氣色已經好上大半,嘔吐的情形也停止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好,你想吃什麼,媽咪弄給你吃。」翁書雅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發白的臉色,打從心底不舍。
「你還要下廚啊?」剛走進門的連伯凱把茶往床頭櫃上一擱,也在床邊坐下。「我就說你不該進廚房的嘛。」
偏偏帝諾就是那麼捧場,把昨晚那一桌慘不忍睹的飯菜給吞進肚子里。
他是大人,腸胃自然是比小孩子強,而帝諾可就忍受不住摧殘了。
翁書雅聞言,不禁頹然地垮下臉。
「才不是,我一定是玩過頭的緣故,爹地也有吐啊。」帝諾努力地替媽咪爭取些微的面子。
「是啊,我現在才知道我想吐並不是游樂器材所致,而是昨晚的晚餐。」就說了,區區幾樣游樂器材怎麼可能把他整治得不成人樣?
「可是媽咪的稀飯很好吃的。」帝諾不服氣地道。
「是嗎?」他保留三分。
「真的。」帝諾撒嬌地拉著翁書雅的手。「媽咪,你去煮我最愛吃的稀飯。」
「好,媽咪現在就去做,你等我一下。」她剛好有買食材。
見翁書雅一走,連伯凱隨即懶懶地道︰「要是覺得味道不對,就趕快吐掉,知不知道?」免得病情惡化。
「才不會呢,媽咪的稀飯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待會吃吃看?」
「我考慮。」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從沒弄過一道像樣的菜,要他相信她有所謂的拿手菜,實在是很難。
餅了一會兒,翁書雅再度走進來。
「煮好了,帝諾,你要在這邊吃,還是媽咪幫你端進來?」
「我要到外面吃,我要看電視。」帝諾爬起身,還沒跳下床,便已經教連伯凱一把擒住,輕松地抱在懷里,二話不說地往外走。
帝諾眨了眨眼直瞅著他剛毅的下巴,偷偷貼在他的胸膛上。
「坐這里,好嗎?」連伯凱難得柔聲問著。
「好。」
將帝諾放在沙發一隅,他隨即轉進廚房,卻瞥見她已經端著一鍋粥走來。
「好香。」他有點意外。
不只是香,這粥的味道簡直熟悉得教他雙眼發澀。
「過來吃吧,你也還沒吃晚餐。」翁書雅動作飛快地舀了三碗,端起其中一碗,坐在帝諾身旁。
連伯凱有些失神的坐下,瞪著碗里的粥,輕輕地吃進一口。
嘴里有著米飯的香甜和鰻魚的鮮美,摻雜著他最熟悉的味道,挑起讓他鼻頭發酸的思念。
「爹地,好吃吧?」帝諾在旁喊著,在瞥見他的側臉後,不禁扯著媽咪的手。
翁書雅回頭一看,大眼圓瞠。「總裁?」
只見澄淨的淚水自眼眶中淌落,劃過他悲傷的側臉,落在他緊抿住的唇角。
「抱歉,我失態了。」他粗嗄地喃著,大手抹去滑下的淚。
「怎麼了?」翁書雅側過身,緊抓住他的手。
「這個稀飯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他垂下臉,不讓她看見。
大概是對母親的思念吧,讓他始終藏在心間的酸澀在瞬間找到了出口,從眸底宣泄而出。
但不知為何,翁書雅總覺得似乎不只是如此,仿佛還有什麼更教他牽掛的心痛和悲傷拉扯著他的情緒。
「你的母親?」
「她六年前去世了。」
「嗄?」六年前?
「六年前,我曾經失去記憶,被人帶走,失蹤過一段時間,而我的母親為了要尋找下落不明的我,結果出車禍過世了,我根本沒見到她的最後一面,甚至當時回到家,听說我看見她的照片也想不出她是誰。」說著,嗓音粗啞而模糊,垂下的幾綹松鬈劉海掩去了他不想讓人看見的淚痕。
翁書雅聞言,恍若五雷轟頂般地震愕不語。
美眸閃過數種情緒,有驚詫、錯愕、怔愣、惶恐、不安……
「嘖,我說這些做什麼?」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鼻音,但他仍然抹了抹臉,打起精神。「倒是你,你的廚藝差勁透頂,為什麼你會煮鰻魚稀飯?」
沒抬眼,卻發覺她緊抓著的手顫個不停。
「你怎麼了?」
她失魂落魄地直盯著他。
「書雅?」
「嗯?」失焦的大眼緩緩地將他的身影攝入眸底。
「你怎麼了?」連伯凱輕拍著她的頰,一臉擔心。
「沒事。」她輕搖著頭。
「是嗎?」她不說,他也沒打算再繼續追問下去。「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煮這一道菜。」
她有些僵硬地別開視線。「我在食譜上看過。」
「是嗎?還真是巧,這道菜是我媽的拿手菜,也是我最喜歡的一道菜,原本想說改天弄給你吃的,想不到你現在倒是先弄給我吃了。」
翁書雅背對著他,听見他在身後滿足地一口一口吃掉她親手煮的鰻魚稀飯,心里千頭萬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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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帝諾喂飽之後,連伯凱將他抱回房里,而翁書雅則在廚房洗碗。
一會兒,一個男人像貓般地無聲走到她的身後,自背後將她摟進懷里。
「……我在洗碗。」她小小聲的說。
「吻我。」他硬是將她的臉扳過來。
「咦?」
「你還欠我一個吻。」他指的是今天在游樂園還沒來得及給他的吻。
她恍然大悟。「這件事……」
「我可不認為我比拋棄你的敗類差勁,你沒道理拒絕我的要求。」他緩緩地俯下臉,灼熱的氣息在她頰面吹拂著。「否則,那麼多家的造型設計沙龍你不去,偏偏來到了美樂帝?」
要說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由種種跡象看來,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是為了他而來,至于她到底是怎麼拜托沈伯伯的,改天問問就知道了。
翁書雅無言以對,只因他確實是說對了她的來意,但是事情卻不是他想像的那般單純。
她現在甚至懷疑,自己還有權利可以愛他嗎?
「我說對了吧。」連伯凱輕勾著笑,摩挲過她的唇,她卻突地閃開。
「你、你的心情不是不太好嗎?」因為鰻魚稀飯觸動了他心中的痛。
「那只是一時的感覺而已,我媽都已經過世六年了。」沒听過觸景傷情,悲從中來啊!「我母親獨力將我們三兄妹養大,我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當然很難過,但都過去了,總不能老是沉溺在從前吧。」
「你釋懷了嗎?」她微蹙起眉。
「你吻我,我就釋懷。」他硬是將她拖離冼碗槽,把她推倒在客廳沙發上。
翁書雅直瞅著他,羞澀地輕啄一下他的唇。
「就這樣?」蜻蜓點水?「今天要出門時,我臉上的唇印在在顯示你的熱情呢!」
「那是帝諾的惡作劇,我說過了。」粉顏微微漲紅,她掙扎著要起身。「我要去看帝諾。」
卻突地听見他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