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就是他?
白念恩索性閉上眼,不听他容易牽動情緒的甜言蜜語;原來他的嘴這麼甜啊,難怪那群女人愛死了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從她口中套出新居地址。
他的紅粉知己多得不勝枚舉,但是依她所見,唯有夕羅和綺陽是合格人選,就因為她清楚這兩個人在他的心里佔著一席之地,所以昨晚她才會親自約她們兩個過來替他解悶。
只是,總覺得效果似乎不怎麼好,他今天的臉還是很臭,只有到這里之後才慢慢地露出笑臉,露出愉悅的神采。
嘖,欣賞她?他是不是腦袋不夠清醒啊?
「完成了。」化妝師的手一停,全場傳來掌聲,贊美聲更是此起彼落。
華千謀上前牽她起身,她隨即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到底給了她們多少好處?」
「什麼意思?」
「不然她們干麼夸獎我?」她並不覺得自己好看,只覺得濃妝艷抹的自己很像失去昔日風華的落魄艷星。
「那是因為妳很美。」
「屁。」任何形容詞都可能出現在她身上,但絕對不是美麗這兩個宇。
「妳……」
「華先生,請先過來這邊定照。」一旁的攝影師喊著。
開放式化妝間的隔壁就是一座小型的室內攝影棚。
兩人站在背景前頭,白念恩僵直得不知道該怎麼擺姿勢。
「輕松一點。」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扣,將她緊緊地貼在身上。
「喂?」這算公然的騷擾哦!
「華先生,這樣不好取景,不然先來個經典的親吻照吧!」攝影師好心建議著。
聞言,白念恩瞪大了眼,華千謀則滿臉笑意地點頭。
「喂,你該不會是要來真的……」
話未完,她微啟的唇已遭他的性感薄唇給封住。
她瞪大眼,感覺到一旁傳來鎂光燈閃爍,而眼前的他,則笑得眉飛色舞。
不會吧,真的就這樣拍了?
抓在他臂上的手微微使勁,想要拉開一點距離,豈料他竟變本加厲地扣得更緊,甚至唇舌糾纏得令她頭昏腦脹,心跳加速外加雙腿發軟……
混蛋,這一筆帳回去之後,她一定要跟他好好地算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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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是誰啊?」
「是白秘書吧!」
「是嗎?天啊,她利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去整容嗎?」
驚艷聲、嘲諷聲交叉響起在整幢大樓,然白念恩卻充耳不聞,始終冷著一張臉快步走進她的秘書室里。
不一會,華千謀搗著臉快步跟進。
「念恩,妳居然打我!」一進門,他隨即放聲咆哮,放下搗著臉的手,清晰可見上頭有著明顯的五爪印。
「這已經算客氣了,我是在拍照完後才打你的。」要不是因為還要拍照,要不是因為不想改天再被折騰一次,她絕對會當下打趴他。
「我做了什麼?」他不禁吼著。
很痛,很丟臉耶!
「你不該未經我的允許親我!」她冷目如刀地瞪去。
親吻就算了,他還放肆地舌吻,兩只手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以為她在干麼?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對她,篤定她會礙于婚約一事而不敢反抗嗎?
他就知道。「但這種方式是最能夠說服他人的,不是嗎?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會發現我們是假扮的啦!」
他一連串的辯駁說得她啞口無言。
「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先知會我一聲,而不是……總知,我今天有種被公然侮辱的感覺。」她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腫脹的唇。
「那我跟妳道歉,好嗎?」想了想,他還是乖乖地認錯。「我跟妳保證,往後我絕對不會在眾人面前這樣對妳,好不好?」
「不只是在眾人面前。」
「妳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吻妳嗎?」他微愕。
「廢話!你不覺得很怪嗎?」她不喜歡那種感覺,不只是指他在眾人面前對她胡來,而是她原本就不喜歡他吻她。「明明是兒時玩伴,結果卻親來親去的,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她原本就不喜歡這種口沫交濡的感覺,而且他每回親她,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悸。
噁心?他給她的感覺,只得到噁心兩個字作評語?
他感到震愕不已,欣長的身形不禁踉蹌地退了兩步。
「你干麼?」
「沒……沒事。」只是有點震驚,「我先回去了。」
他受傷了,五髒六腑皆傷得極重,可說是柔腸寸斷,好狠心的女人,居然說他噁心……好痛、好痛。
手才觸及門板,大門卻自動打開了,迎入眼簾的是被他列為頭號情敵的楊開武。
「華董事長。」楊開武輕點點頭,突然發覺他臉上的掌印,「你的臉……」
吧卿何事?「你進門都不用敲門的嗎?」
「啊,抱歉。」
「你找念恩有什麼事?」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和念恩的事,他不會這麼不識趣吧?
「花。」他拿起手上的花。「過兩天是母親節,公司發康乃馨給公司所有部門的女性。」
華千謀看著一大把紅色的康乃馨,眉頭微攏。「拿去丟了,礙眼。」
「華董事長?」楊開武不解。
「花給我吧。」白念恩將花接過。「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想跟妳預約時間,談論和華東酒店合作的產品展示案子。」
「那件事啊……」被華千謀一攪和,她都忘了那批新研發出來的化妝品還沒搞定發表程序。「我明天再跟你確定。」
「都說清楚了,還不走?」一旁的華千謀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我先走了。」輕揚起笑意,楊開武先行離開。
白念恩側眼睇著華千謀。「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再怎麼樣,都不應該牽怒于他人。」她知道華千謀對楊開武的印象不好,但會讓他感到這麼不耐,還有另外一個關鍵,那就是——母親節到了。
一個讓人感念母親的節日,但卻是他最厭惡的日子,也是在告訴他,他母親的忌日近了。
「妳又知道了?」他冷哼著。
「忘日快到了,別忘了。」
「誰要去啊?」呸。
「這麼幼稚?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成熟一點。」瞧他不吭聲,她又下了帖猛藥。「算了、算了,早就知道你這個人度量狹小、不知長進。」
「誰度量狹小又不知長進啊?」他瞪回去。
「誰呢?」她挑高下巴,長直發掠過她的粉頰。
不知怎地,她這模樣,讓他覺得好嫵媚,心跳怦跳了起來。
「你不搭腔,我就當你默認了。」就這麼敲定。「這個星期日去掃墓。」
喂,當他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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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一聲,華千謀開了鎖入內,腳步有點踉蹌,東倒西歪地走進臥房里,一下子就跌躺在大床上。
不一會,白念恩也隨後跟到,一進房關上了門,看見他那副德行,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走進浴室里,替他擰了條濕毛巾出來,往他臉上一丟。
「沒事喝那麼多糟蹋自己做什麼?到最後難受的人還不是自己?」她不悅地拿起毛巾擦著他的臉。
「我很爽啊,哪里難受了?」他冷哼著。
「那還真是看不出來。」
今天特地掃墓,他拖到下午才出門,到了墓園時,碩大的墓園冷清到不行,離開後,他說要在外頭吃晚餐,結果各大餐廳都正推出母親節特別餐,氣得他飯也沒吃,反倒是灌進了不少酒。
從餐廳喝到夜店,她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想吐了。
他至今還沒辦法原諒他的母親,相對的,他對母親的掛念絕對不只是恨而已,只是這一點,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