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聘玩伴 第14頁

「妳不說話,我不會當妳是啞巴。」

「你要是不張開眼,我會當你是瞎子。」

「妳一定要這樣激我?」他微惱地扯下拿著毛巾擦拭他的手,布滿紅絲的大眼噙怒瞪著。

「我不是激你,只是想告訴你,要是你再不改變想法,永遠都會這麼痛苦。」她輕嘆口氣。

「妳又懂了?」他微使勁,輕易將她拉進懷里。

「我能不懂嗎?」她可是很清楚他的身世,每個細節都清楚得不得了,再加上每年只要一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異常善變,脾氣急躁不耐,即使她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

十二歲以前的日子,只知道母親的存在,十二歲以後才發覺母親是一個嗜錢如命,甚至不惜將他的監護權賣給生父的女人,要他完全不怨,實在有點難為。

只是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他還不能釋懷嗎?

「那妳懂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他雙手輕捧著她的臉,享受著她接長的長發滑落在他臉上的細膩觸感。

她瞅著他,目光直透進他黝黑深邃的眸瞳,心頭不禁微顫。

「……不知道。」

「不知道?」他輕瞇黑眸。

「我不知道。」她略微不悅地拉開他的手。「反正既然都喝醉了,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最近很忙的。」

她似乎瞧見了什麼,但又覺難以掌握。

算了,就當是她看錯了,一場誤會而已。

「妳少來,依妳這麼懂我的個性,妳會不知道我這一段時間來的改變?」他再次將她摟進懷里。

不是精得像他肚子里的蛔蟲嗎?怎麼現在猜不出來了?

「喂,我警告你別藉酒裝瘋。」她掙扎著要逃出他熾熱的懷抱。

「我就是要藉酒裝瘋!」她不說,他倒沒想到有這一招。

一陣天旋地轉,她教他給壓制在下。

「華千謀,你想要我翻臉嗎?」敢情是她對他太好,讓他愈來愈造次了?

「我喜歡妳!」他突道。

白念恩怔愣地眨眼,他眸底赤果果的情感,化為一抹精光,直挺挺地透進她的眸底,逼得她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華千謀擠身她的雙腿之間,毫無縫隙地貼覆。

「別開玩笑!」腿間傳來不尋常的訊息抵住,她咬牙低吼著,手腳並用地想要推開他,豈料卻被他扣得更緊。「華千謀……」

一連串的怒罵全都教他封進口中,唇舌糾纏得教她心跳如擂鼓,舌忝吮得她渾身無力。

就說了不喜歡他吻她,因為他只要一吻她,她的腦袋便是一片空白,空白就算了,她還會變呆,呆得放任他恣意妄為。

「我就不相信妳壓根沒發覺。」他粗嘎低喃著,大手滑入她單薄的衣衫底下。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都沒發覺,那全都是幻覺,而他現在也不過是喝醉了,只是藉酒裝瘋,就跟那年一樣。

推開他、推開他!

可是,她沒力啊!

「妳知道,妳明明發現了,妳怎麼可以視而不見?我是這麼地喜歡妳。」深情的告白加上挑逗人心的,教她更加無力抵抗。「男女之間根本不可能有純友誼的,是我笨到現在才發現。」

「意思是指你和綺陽、夕羅之間不是純友誼?」僅存的一絲理智促使著她發問。

她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吃干抹淨的,但她意亂情迷得全身發顫,完全沒有力氣推開他。

可惡,他口中殘留的酒精有毒不成?

「那不一樣,我已經決定跟她們斷絕往來了,我只要妳,真的只要妳。」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細膩的頸項之間。

身上的贅物不知在何時全褪盡,彼此炙燙的軀體交迭,他滿足地逸出低吟。

她半掩著眸直瞅著看似藉酒裝瘋的他,俊爾的臉恍若在隱忍著什麼而略微痛苦的扭曲著。

心在鼓噪著,全身的細胞在怒嘶狂吼,似連血液都疾速逆沖著,像是為了他而發出共鳴。

她緩緩閉上眼,呼吸急促著,雙手不自覺地摟上他的肩頭。

算了!罷了!就當他是藉酒裝瘋,而她……又再次鬼迷心竅了。

像是烈炬般地將她焚燒,把她送上頂端,推進了痛苦和喜悅的夾縫,游走在忘我的邊緣,瀕臨瘋狂的臨界點,逼迫著她情難自禁地與之共舞,沖上絢爛的極點,忘情地低吟。

原始的感官伴隨著如浪的在靜寂的夜里低調纏綿。

第六章

錯誤,犯了一次,可以推說是意外,犯了第二次呢?

就叫造孽。

白念恩坐在秘書室的辦公桌前,支手扶著額,一時間很難理解自己昨晚的行為,她甚至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代。

表迷心竅用了兩回,會不會顯得太做作?

但如果不是鬼迷心竅,那會是什麼?

她哪知道是什麼?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原本就是無解的,不是嗎?何必要去探究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可她這個問題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似乎一點關系都沒有,是不?

其實她知道,也很清楚,但她就是亂了。

總覺得事情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但她現在要是反悔,她不打算再繼續假扮他的未婚妻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不想失去這一段友誼,但他卻挾持著這份感情為所欲為,她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反制?

可他說,他喜歡她。

他怎麼會喜歡她?先前隱隱約約發現蛛絲馬跡,但她總告訴自己那是錯覺,但如今他都親口說了,那麼會是真的嗎?

但他到底是怎麼喜歡她的?

這十五年來,兩人的相處情形是這麼融洽,盡避談不上是青梅竹馬,但卻是兒時玩伴,比手足還要來得親密,但就是沒想過他會喜歡她。

圍繞在他身旁供他挑選的美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哪里會看得上如此不起眼的地?

不是她妄自菲薄,更不是她對自己沒自信,而是一份由兒時玩伴開始萌發的感情,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衍生出男女情感的?

他不是老恥笑她像個男人,沒有半點女人味?對女人那麼挑剔的他,怎麼會看上她?

昨晚的告白,只是他的瘋言醉語吧。

對,應該是這樣,除此之外,再無第二想法。

只是酒後瘋語,不對,通常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嗎?

思及此,她不禁一愣。

「念恩?」

「嚇?!」

她驀地抬眼,瞠眼瞪著眼前的男人,確定眼前的人不是華千謀,她才驚魂甫定地松了口氣。

「妳怎麼了?我嚇著妳了嗎?」楊開武直瞅著她。

「沒、沒事。」她努力地揚起笑容掩飾驚慌。

才十一點多,他應該還在睡吧,今天一早,她刻意不叫他起床,一來是因為他昨晚喝得很醉,二來是因為她還不想面對他。

十八歲時的青澀,可以用十八歲的邏輯輕易帶過,但她現在年紀已經不輕了,沒有辦法再像那個時候隨意帶過。

「有事嗎?」深呼吸一口,重整情緒之後,她露出職業性的笑容。

「快十二點了,想要邀妳一道用餐,順便談談和酒店合作的發表會事宜。」

「好啊。」也好,她現在需要別的事情轉換她的思緒,讓她別再緊抓著昨天所發生的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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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華東辦公大樓地下一樓的員工餐廳里人滿為患。

「目前董事長的決定是約在一個月後,聯絡媒體到宴會廳里發表,然後再準備茶會給前來的媒體。」

「那麼,時間的掌握上呢?」

「從開始到結束,我想……」她抿唇掂算了下。「差不多三個鐘頭。」

「我知道該怎麼安排了。」

「要是有什麼異動的話,我會再跟你聯絡。」白念恩輕笑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扒著看起來很好吃的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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