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奴 第4頁

「要論外表,她確實比不上社交名媛。」宗毓中哼笑著。「除了手段好,看不出來她還有什麼地方吸引人。」

很好,這麼一來,他全都明白了。

就因為她是個公關,所以才會出席在那些大場合里;但是,她接近叔叔,真的只是因為工作那麼單純嗎?

第二章

「這你就不懂了。」宗定興笑道。「以勤的好,沒接觸過是不會懂的。」

「不,其實宗先生說的是,在艷群公關公司里頭,我絕對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而且,其實我沒幫上大老板們什麼忙,是大老板們彼此賞識才決定合作的。」方以勤尷尬笑著。

唉,她也知道自己絕對稱不上美麗,但是也不需要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嘛,該不會他還記恨著早上她丟下他跑掉的事,所以看她不順眼?可是,明明是他不對啊,誰要他莫名其妙擋住她的去路,又一直追著她問一些無法理解的事。

「是妳太謙虛了,我一直希望妳離開艷群,到我的公司成立一個公關部門,妳就不肯。」

「不行,我跟心宇的交情非比尋常,我不能背叛她。」方以勤勾笑以對。

「下次我找她談,跟她情商借人。」

「好啊,心宇要是點頭,我沒意見。」她說得直率,卻很肯定杜心宇絕對不可能答應。「不過,接下來我們公司有公關出租活動,宗先生可以嘗試競標,也許能如你所願。」

心宇和她十年交情,情若姊妹,而這十年里,她受了心宇很多的幫助,一年多前心宇創立艷群,她自然是二話不說地挺心宇到底,如今她身為艷群首席公關,心宇怎可能放她走?

思忖著她笑了,眼角余光卻瞥見對面有道灼熱的視線在她周身燒燙著。

呃,難道他真的記恨她?她是不是應該跟他道歉?

可是,他看起來似乎有點凶。唉,他的年紀太輕,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打圓場,要是他跟宗定興一樣成熟穩重,相信只要她一聲道歉,便會立即釋懷的,但是話又說回來,早上那件事,她怎麼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啊。

「說的也是,我怎會忘了這件事?到時候把妳標下,就能夠獨佔妳十四天了。」

兩人的視線纏繞,一旁的宗毓中愈看愈不舒坦。

「叔叔,你跟她似乎很熟?」宗毓中淡淡開口。

「確實是很熟,我認識她已經一年多了。」

「那麼,你知道她以往跟我爸也很熟嗎?」那時叔叔忙著事業,應該很少到家里走動。

「知道,我對她有印象。」盡避有幾分醉,宗定興說起話來字字清晰。「想當年第一眼見到她時,我還以為她是你爸的外遇對象呢!」

「哦?」宗毓中微愕。

「宗先生,你怎麼這麼說?」方以勤鼓起腮幫子。「我跟宗國恆先生之間不是這樣的,你這樣說話,別人會誤會的。」

宗國恆先生的兒子就坐在對面耶,說這種話,會害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

「我話還沒說完。」宗定興哈哈笑著。「看起來像是這樣子,但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妳這個人很好懂,態度大方又自然,不可能成為人家的第三者,這一點,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況且,依我哥的個性,他也不可能那麼做。」

「是嗎?」宗毓中挑高眉頭。

看來,她的手腕果真是相當的好,把叔叔哄得服服帖帖的,也難怪她能當上首席公關一職。

「真的,只要你接觸過以勤,你就會發現,她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孩,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亦然。」宗定興頓了頓,又道︰「要不是年紀差太多,我可真想娶她當老婆呢。」

「宗先生?」方以勤羞紅了臉,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如果我再年輕個十歲,我絕對不會放妳走的。」

方以勤無言垂下臉,粉顏燒燙如火;她最不會應付這種狀況了。

「好了,給你們年輕人一點接觸時間,毓中,你幫我送以勤回去。」

「不用了,我搭計程車回去。」方以勤忙揮著手。

「那怎麼可以?毓中,你送她回去,沒問題吧?」

宗毓中沉吟了下。「沒問題。」他也想問她一些事,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問清楚。

方以勤睇他一眼,無力地垂下肩,很尷尬耶!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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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她常到家中走動,而父親過世時,她在父親的喪禮上哭得比喪家還傷心;九年前,他在機場見到她時,她手上抱了個嬰兒;今年,他則看見那嬰兒變成了個八九歲大的男孩,這時間上的巧合點,讓他不得不作最大膽的聯想。

但是,他該要怎麼問比較妥當?

宗毓中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車子平穩地在車潮擁擠的馬路上行駛。

坐在一旁的方以勤偷偷打量他,考慮著到底要不要跟他道歉,好讓車子里頭的氛圍好一點,但是,很難耶。

他爸曾跟她說過,他的個性固執如石,一旦認定的事便很難改變想法;如今,他要是認定她是個惹人厭的女人,她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但試都沒試便下定論,實在不符合她的個性。

偷覷他一眼,她暗下決定,清了清喉嚨,正欲開口時,卻听見他淡淡地說—

「兩個月前,我在機場看見妳和一個男孩。」

「嗄?」兩個月前?她回想了下,「應該是我去給我爸媽送行。我媽跟著我繼父到國外工作,他們一直是夫唱婦隨,一年里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國外。」

「哦。」話到這里打住,氣氛再次僵住。

就這樣?他不是特意找了話題要跟她聊嗎?怎麼又打住不說?

「所謂的公關到底是怎樣的性質?該不會就跟一般的交際花一樣吧?」突地,他懶懶的開口問者。

靶覺到他話語中的惡意,方以勤深呼吸一口,不和他計較。「並不是那樣,本公司的公關經營方向,只是純粹的作陪,種類分為宴會主持人、商業公關、交際招待,或者是出席女伴,非常五花八門,但是絕對不涉及性招待。」

就說了,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容易意氣用事,不像長輩那般內斂穩重、思想成熟。

「那麼,妳今晚和我叔叔共同出席宴會,是屬于商業公關,還是出席女伴?」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服務的內容,是要給客人體貼的感受,陪伴在他身旁,根據他工作上或者宴會上的需要,接洽合作對象,若是需要尋找媒體搶版面,也會給予支援。」不就是個名稱罷了,他在上頭著墨做什麼?

「那麼公關出租又是什麼意思?」他隨口問著。

「就字面上的意思,為期十四天,你要是得標,在這十四天里頭,便可以差使公關做任何公關份內的工作,但是一切還是以公關的意願為主,標主不能強迫。」她簡短說明,勾笑睇著他。

「哦。」豈料他的反應冷淡,隨即又閉上嘴,車內的氣氛瞬間又凝滯起來。

這人真的很難接待!她不善于和年輕人相處,從小她就比較喜歡跟長輩接近,心宇還因此笑她有戀父情結。

其實才不是那樣,只是純粹地喜歡和長輩相處罷了。

一會,他又懶懶開口。

「妳跟我爸是怎麼認識的?」他淡漠的口吻听來漫不經心,像是隨便找個話題閑聊。

「呃。」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禁教她有些微愣,舌忝了舌忝有點干澀的唇,輕聲道︰「認識宗先生是在我大一那年,那時宗先生受邀到學校演講,主題是建築之美,我被朋友拉去听演講,听完之後,就對宗先生非常的心折,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欣賞宗先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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