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不中意我不是因為我說了什麼,而是出于不信任,他擔憂你受委屈,但是日久見人心,只要他看你開心,最終他會打心底接納我。」
寧傾雪自然明白,只是要讓爹打從心里頭接納他不難,但要對他和顏悅色可不容易。
「等大嫂生下孩子,讓哥哥將人帶回邊城,爹有了孫子,心情一好,就不會處處針對你了。」
他忍不住點了下她的鼻子︰「我的娘子果然疼我,還給我出主意。」
她一把將他的手給捉下,「我只是不想我爹抓著你天天練身子。」
寧九墉出身沙場,在比劃時若不留手,趙焱司實在是很難招架的。
他伸手將她摟進懷里,「以你爹的性子,與其指望你哥的那個小子,還不如咱們生個閨女給他,看在軟萌的小丫頭分上,他或許會看我順眼點。」
她的眼神一亮,確實有這個可能,只是——她模了模他的臉,「你可知我爹為何疼我?」
「因為你可愛。」
她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是因為我長的像我娘。若我們真有個閨女,長得像我也就罷了,若像你……」她故意上下打量了下他一番,嘖嘖兩聲。
趙焱司腦中浮現她所說的畫面,忍不住揚聲大笑,只是他的笑中有更多是緣于她提及子女時的輕快。
上輩子他與寧傾雪沒有一兒半女,可他的遺憾從不在此,他在意的只有寧傾雪一人,縱使此生依然沒有子嗣,他只要有寧傾雪便已足夠,但對寧傾雪而言卻非如此,無子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如今沒有上輩子的紛擾,她的身子未損,孩子早晚會有的。
原打算與她再過上一陣只有兩人的甜蜜日子,孩子的事不著急,但如今看來,有個像她的閨女挺好,至于閨女也有可能像他這件事,自動被他忽略了。
耳里听著他的笑,寧傾雪也忍不住笑了來,垂眼看著他握著她的大手,縱使是睡夢中,他的手也鮮少松開她,不離不棄,此生如此便已足夠。
庸王世子的坐騎經過兩人的馬車,听到里頭的笑語,他不由得跟著揚起了嘴角。
這兩人的恩愛幸福就像吹撫而來的輕風,想要忽視或是閃躲都無法,只是他深知自己也做不來像趙焱司一般,不顧皇室顏面,儼然像入贅似的定居邊城——
幸福快樂看似唾手可得,但並非來得理所當然。
他一踢馬月復,坐騎飛奔而去,心頭一陣暢快。每個人心中所求不盡相同,前方終究也會有他所追尋的快樂。
全書完
後記
平安健康就是幸福 子紋
這一年來,發生了許多事,做為一個向來隨心而走的作者,最直接的反應在交稿日期之上。
我的交稿日一延再延,當這稿子落下最後的句點時,我著實松了很大的一口氣,畢竟再拖下去,別說旁人,連我自己都快要瘋了,無顏見人。
細數這一年,也算是創了我二十多年來寫稿的記錄。
整整一年,我就完成了各位手中的這本作品(嚴格說起來,上一本《大人蹭飯日常》算是上一年的作品,只不過出書日是在今年),雖然這種記錄也沒什麼好令人驕傲的,只是現在要寫後記,我覺得我還是得提一下,畢竟就算是不好的記錄也是記錄,對吧?
回想這一年,細數記憶,留下回憶的是壞事多過好事。
例如在農歷年前我弟媳婦在上班的途中發生車禍,髖骨粉碎性骨折,緊急清創開刀,置換人工關節,七月份她才動了第二次的手術,由始至終她都很勇敢,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吞,我還沒看她掉過一滴淚。
至于我的寶貝弟弟——我覺得他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能在醫院照顧老婆,除此之外,我也真的說不上他能幫上什麼忙……
因為這場車禍,弄得今年的過年家里有些忙亂,只覺得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就面臨了我從小看到大的彬弟在經歷三年抗癌之路後過世,他很疼愛我家大少爺。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情緒無法平靜。
頭七法會那一日,大少爺拿著他的招魂幡,在法會暫告一段落休息時,大少爺跑來告訴我說︰「媽咪,我听到舅舅的聲音,他在跟我們一起念經。」大少爺一說完,忍不住大哭。
在我寫下這些字句時,我心中依然難過,但我堅信他已在另一個世界無病無痛。
就在喪禮結束之後,我覺得我實在應該靜下來好好寫稿,才開稿沒多久,我家大少爺卻在放學去打工的路上出了車禍。
當時我很慌亂,在他出車禍後有一段時間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直到現在我還想不太起來,不過如今我還是心懷感激,雖說他因車禍不得不休學一年,還要持續復健,但至少陪在我身邊,人很平安。
昨天上台北,友人問及大少爺車禍的點滴,我老實相告,她問我為什麼還能這麼輕松的笑?
她的問話倒令我有些驚訝,我只回了一句︰「因為過去了。」
當下的難過留在了當下,經歷過後,記憶留下,想起心情會起伏(畢竟我家大少爺如今還得面臨韌帶重建手術),但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平安,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就在我與友人交談的時候,我收到了徐姊要我交後記的訊息,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徐姊跟我提及的人生微笑曲線——轉眼之間我竟然也快到最底端的年歲。不過在另一個方面想,這也代表我到谷底就該往上吧了,以後越來越快樂,這也算值得開心的事。
我經歷了情緒起伏的一年,深刻的體驗健康與平安的重要。現在一切安好,現在除了希望大家健康平安之外,我也期望來年能夠不再拖稿,多寫些令我更加滿意的作品,下本書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