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男借用一下 第23頁

傍晚隨著同事回去後,她一個人又溜回醫院,向韓耿介的弟弟介紹自己,要求留下來照顧他,她撒了謊,說是他的女朋友,忘了加一個「前」字。

「我要去廁所。」他勉強起身,感覺身體像被肢解過又胡亂拼湊回來,疼痛、不適、力不從心。

他咬牙,但咬不住申吟。

「我扶你去。」她靠向床邊,彎身扶他。

「你真小……」他怕壓疼了她,那種想要呵護她的心情油然而生,盡避他還沒弄清楚兩人的關系。

「我很耐重的,你靠著我沒關系。」她努力踮高身體,便于他支撐。

韓耿介步伐有些不穩,俞薔使出所有吃女乃的力氣,一手舉高點滴瓶,一手環著他腰,小心地護著他。

她扶他進廁所,他站在馬桶前,疑惑地問她︰「你可以?」意思是,我們的關系親密到你可以看我上廁所?

「我可以!」她誤以為他問的是夠不夠力氣扶他。

于是,韓耿介撩起病服,那一瞬間,俞薔恍然大悟,用力閉上眼,但是,來不及了,不管可不可以,她都看到了。

而她不能閃躲、不能害羞,因為他需要她。

他上完廁所,一回頭,發現她滿臉通紅,臉皺得像只剛出生的小猴子,暗吟……搞錯了。

躺回病床上後,韓耿介疲乏得不想開口,閉眼休息。

忽地,感覺一雙小手撫上他的手臂,輕輕地按壓,縴細的指頭神奇地紆解了他的酸痛,似有股暖流,透過肌膚的接觸傳達到了他的心房。

他想,他應該是喜歡這個女人的,至少,他喜歡她的觸踫。

俞薔見他眉間緩緩松開了,很是感動,現在的她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一整晚,她沒有休息,即使在韓耿介早已又睡去後仍奮力地為他按摩,她大學時曾騎車「犁田」,知道那種動彈不得的痛苦,即使手臂發麻、酸軟,她還是沒有停止。

她深切地體會到這個男人在她生命中佔有多重要的位置,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該靠什麼意志力生活,她好愛他。

這份愛,無論有無回應都沒關系,有沒有結果也沒關系,她還是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

第10章

清晨,韓耿介的弟弟再度從新竹趕回醫院。

「哥,對不起,我這幾天要到南部出差,沒辦法留在醫院照顧你……」韓耿介的弟弟滿臉歉疚。

「沒關系,醫生都說我沒事了。」韓耿介要他寬心。「工作要緊。」

「還好,你女朋友可以請假陪你。」韓耿介的弟弟看向嬌小的俞薔,不知怎的就覺得很親切,沒來由的就覺得她絕對是哥哥喜歡的類型。

韓耿介有很強的保護欲和正義感,從小到大不知為弟弟和妹妹打過多少次架,永遠像只老母雞護著身後的家人,他是家人的支柱,像巨人般屹立不搖,有他在,就是能讓人安心。

「快去搭車吧,別耽誤了工作,路上小心,記得吃飯啊!」雖然韓耿介也不記得這個弟弟,但感覺還在,自然而然地關心他、叮嚀他。

「大嫂,一切就拜托你了。」韓耿介的弟弟對俞薔說。

「哪里……別客氣……」她早脹紅了臉,他叫她「大嫂」……

這時,韓耿介才確定這個照顧他一整晚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接著,「蔻兒」的同事在上班前陸續來探望韓耿介,他一直沒開口說話,只是听著同事的安慰與祝福,听他們一再叮嚀,叮嚀俞薔要好好照顧他,那放心不下的口吻仿佛她只是個三歲小孩,什麼事都辦不好。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後,病房里只剩韓耿介與俞薔兩人。

他見她很忙,忙著找容器盛裝花束,忙著削水果、榨果汁,忙著記錄醫生護士囑咐的注意事項,時不時間他餓不餓、困不困、痛不痛,要不要上廁所,為他拉拉被子、揉揉腿,忙得像個勤奮能干的妻子。

臉上,不見倦容,只有如陽光般燦爛的笑。

那笑容,讓人心情舒暢。

經過兩天的休養和檢查,慢慢地,韓耿介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拼湊起來,車禍發生當時、以及之前離開公司時的記憶全回籠了。

他被這個女人氣到失控,氣得差點賠上一條命。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俞薔。」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下「俞」字,就如他們初見面時的情且樂。「薔是薔薇的薔。」

他不禁苦笑,她是他命中的「災星」,自從遇見她之後就麻煩不斷,現在他肯定一開始她在他手心上寫字時,一定順便下了什麼符咒,不然,如何解釋即使她是個大麻煩,他卻仍然執迷下悟地愛她?

「你是我什麼人?」

「女朋友……呃……其實是前女友……」她尷尬地吐出實情。

「前女友……我們分手了?」他挑起眉,什麼時候分手的,他怎麼不知道?

「嗯……」

「為什麼?」

「可能是我太笨……還是你覺得煩了,我不知道,我們還沒機會談這件事,總之你把我甩了,不過,沒關系,我沒關系的……」

「我把你甩了?」要不是他現在不能太劇烈動作,他真想把她抓起來毒打一頓。

他就是被她的「沒關系」氣掉半條命。

「類似這樣……就不想理我了。」她微笑著說︰「等你出院我會自動閃人,別擔心,我不會纏著你的,真的,我這個人最提得起、放得下。」

「我以前愛你嗎?」他故作疑惑。

「我也不大確定……」俞薔知道應該多提供些線索協助他恢復記憶,不過,他問的問題,她都無法確切回答。「你以前的女朋友都很漂亮,我猜想你可能是沒見過像我這麼呆的,一時覺得新鮮……可是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我以為在作夢。」

好,很好,他一時覺得新鮮,把自找麻煩當興趣,為了圖新鮮而費盡心思關心她、照顧她。

她的邏輯……讓他想破口大罵。

「那你愛我嗎?」他快憋不住,想扁人了。

「愛……很愛……」她低下頭,老實回答。「不過,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怕會增加你的心理負擔……畢竟,你是一時糊涂,有一天會清醒的。」

「俞、薔……」他咬牙。原本被她那句「愛,很愛」感動了,接著又被她的「一時糊涂」給惹惱了。

「欸?怎麼了?哪里痛?我叫醫生來。」她慌張站起,伸手就要去按鈐。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扯近。「你非得把我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啥?」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你很笨嗎?」

「知道……」

「既然知道自己笨,為什麼會相信你那顆笨腦袋想出來的答案?」

「……」

「你怎麼知道我是一時糊涂?怎麼知道我覺得煩?我告訴過你了?」

「沒有……我猜的……」

「你知道你很笨嗎?」

「知道……」

「既然知道自己笨,何必辛苦動用那顆笨腦袋猜事情?」

「什麼意思?」俞薔糊涂了。

「為什麼說不可能嫁給我?」

「不這樣說,我媽會逼你娶我……」咦?剛才她有提過這件事嗎?

「你知道你很笨嗎?」

「知道……」

「既然知道自己笨,為什麼擅自判斷我是被逼的?我高興娶、願意娶、很愛娶,就因為你一句話,我氣得開車去撞護欄,差點娶不成,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你前後總共害我兩次娶不到老婆,要怎麼賠我?」

「賠你……」她為難地低頭扭手指頭。「賠你一個老婆嗎?」

「不然咧?」他又氣又想笑,額頭上的傷口因臉部肌肉拉動而抽痛。

俞薔雖然常說自己笨,但她清楚自己不是真笨,可是這下怎麼有種漏掉什麼訊息而拼湊不出結果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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