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倏地看向他。「你恢復記憶了?」
他只是瞅著她,一副「你真的很笨」的表情。
「賠你一個老婆,是用我賠嗎?」她問完,緊張地扭起手指,應該是這個意思,但是……她又不是很確定。
「不然你要拿誰來賠?」他就愛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樣子,同樣一件事,逗幾十次還是有不同的樂趣出現。
「這是求婚對嗎?」她喜出望外,搗著發燙的臉頰。「你在跟我求婚?」
「我現在沒辦法單腳下跪,也沒戒指。」
「不用、不用……什麼都不用,這些話就夠了……」她開心到語無倫次,難以置信到掉出眼淚。
原本她想著,只要能偷偷地愛他就夠了,就算他忘了她,就算他不愛她,她都不計較,沒想到……他居然想娶她,而她還以為他們分手了。
俞薔這下真的覺得自己很笨,又笨又愛亂猜,他罵的對,既然知道自己笨,就不該相信這顆笨腦袋胡亂想出來的答案。
「願意嫁給我了?」這個小笨蛋,他為她拭去眼淚。
「可是……」她地收起笑容,擔憂地望著他。「你現在有病……撞到腦袋了,神智還沒完全恢復……」
「我神智很清楚,腦袋也沒問題。」
「那我問你喔……」她認真地看他。「你以前交往過的女朋友有沒有我這麼矮的?」
「沒有。」
「有沒有我這麼笨的?」
「基本上也不好找……」他笑說。
「對吧……」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說︰「其實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是懷疑你真的有病,以後還要照顧你,你知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
「喂——」他敲她腦袋一記。「我身強體壯,頭腦清楚,哪里有病?」
「真的嗎?」她偏著臉上下打量他。
「還懷疑咧!」昨晚,不是瞄見了?
「我個子這麼矮、腦袋這麼笨、身材這麼平、老是惹你生氣,你還是一樣喜歡我?」
「從認識你的那一刻起我……」
「就愛上我了?」她驚訝地搶話。「不會吧!那你明明病很重,而且病很久了!」
「俞、薔——」他想掐死她。
她是諧星、是破壞高手,每每將浪漫的氣氛搞到他又好氣又好笑,他是病人欸,笑太用力會痛!
「噗……逗你的啦!」她得意地說。「誰教你剛剛一直說我笨,跟你說,其實我一點都不笨!」
「是嗎?」他寵溺地將她抓到床畔,輕捏她為他按摩了一晚的小手。
「很明顯啊,我拐到這麼完美的你,你拐到什麼都不會的我,誰都看得出來你比我笨,笨多了。」她凝視著他,心里,像灌人晶瑩剔透的蜜汁,好滿好滿,滿到想哭了。
「咦……怎麼好像是這樣……」
「對吧,所以以後不許再說我笨了。」她輕靠在他胸前,甜蜜的淚水滑落,沒入他懷里。
「我也愛你,很愛……」他揉著她的發說。
這個小傻瓜,像她這麼笨、這麼好拐、這麼好哄又這麼搞笑的老婆,全世界大概很難找到第二個,「物以稀為貴」,所以,當然還是他比較聰明。
不過,今天就讓她得意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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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俞薔的悉心照料下,經過幾日觀察,醫生認為韓耿介恢復狀況良好,可以回家休養。
住院期間,俞薔一直待在醫院照顧他,那樣溫柔細心、那樣聰明勤快,就連醫生護士也夸贊她比專業看護照顧得還細心,韓耿介才能恢復得如此迅速。
這番話讓所有前去探望韓耿介的同事都愣呆了,以為認錯人,獨獨設計部的主管一副終于解開謎底的豁然。
俞母向他們倆道歉,怪自己太心急,沒先問過他們的意思;接著俞薔向母親道歉,懺悔自己話說重了,傷到媽媽的心;然後,韓耿介向俞母道歉,沒有好好管教女朋友,俞母連忙攬下責任,說是自己以前沒有好好關心女兒……
總之,這道歉大會最後讓俞母和女兒抱在一起大哭,多年的疏離就在這大和解的氣氛下化解了,和樂融融。
韓耿介出院後,俞母讓他多休息幾日,還吩咐女兒一定得好好照顧他,幫她把行李都打包好,就暫時住他家當特別看護。
「這麼急著把我推去給別人養喔?」俞薔開玩笑地說。
「女兒大了,早晚是人家的,我已經看開了。」俞母嘴上這麼說,想到女兒有天要嫁人,倒真有些不舍。
「欸?欸?欸?」俞薔喊冤。「我可沒有要那麼早嫁人,這事不賴我。」要看開也該是看開姊姊那件事。
不過,既然母親大人願意再多放她幾天假,她當然恭敬不如從命,清晨一睜開眼,就往韓耿介住處跑。
叮咚!叮咚!
她按下門鈐,手擺背後,乖巧得像個小學生進老師辦公室。
沒多久便耐不住等待,開始像只小麻雀,一會兒左搖右晃、探頭探腦,一下子貼著鐵門偷听屋里面的動靜。
房間門打開了……
拖鞋的聲音愈來愈近,接著,鐵門大鎖「 啦」地一聲,她迅速蹲下,讓韓耿介找不到人。
叩!
「喔——」
韓耿介推開門,只听見一聲慘叫,沒見到門外有人。
低頭一看,有個小笨蛋搗著額頭,哀哀叫。
「撞到這里?」他立刻蹲下去揉揉她的額頭。
「嗯……好痛。」她淚水都飆出來了。
「干麼蹲在地上?」
「想『熊熊』站起來嚇你……」
「來我這里這麼多次,還不知道門是往外推的嗎?」他一直猛壓抑住嘴角,完全被她打敗。
「突然間忘記了……」她還是十分「帶賽」,每每想做壞事就馬上遭到現世報。
「嗯……噗……」他不是不心疼她,但是,有沒有必要一大早就這麼搞笑,叫他怎麼忍得住。「哈哈——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其實我記得,故意逗你開心的啦!」她按住額頭,逞強說道。
「就算想逗我笑,也不必把命賠上,呵……」他笑到肚子餓。「你今天不用上班?還是又蹺班?」
「總經理命令我來照顧你的,好心沒好報,虧我還帶早餐跟水果來探望你,笑成這樣……」她嘴里叨念著,其實自己也很想笑。
不管多烏龍、多離譜的事,就是通通都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好感動……」他趕緊摟她進屋,好生侍候著。「姑娘如此厚愛,這叫小生如何報答才好。」
在俞薔面前,連一向嚴謹自律的韓耿介也變得有些無厘頭,所有跟她相處久了的人,沒有不被她傳染到「笑病」的,一件小事就能笑得唏哩嘩啦。
俞薔喜歡逗身邊的人開心,她說,這是她的「天職」,不過,笑到肚痛可就不能怪她了。
「就以身相許吧!」她垂涎地望著他急忙來應門,忘了披上外衣的好身材。
說來可悲,被衰身附身的她,到現在都還沒順利嘗到「愛的初體驗」,現在就算她有心設計,韓耿介恐怕也「力不足」吧!
「真的要我以身相許?」他挑眉問,又來了,光說不練,以為他現在「不行」?
「算了,我知道你身體還很虛弱。」她拍拍他的肩膀,體貼地安慰他。
「俞小姐……」他很君子不代表他是柳下惠。「你是不是很想體會一下我在醫院里三天無法下床的滋味?」
「怎麼體會?」
「不是要我以身相許?」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欸?」她瞪大眼楮。「現在?」
「擇期不如撞日。」
「啊、啊……」她被嚇得鬼吼鬼叫。
「現在叫已經來不及了,擔心我身體太虛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