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撇不清 第5頁

他欲罷不能,一手扣緊她縴細不堪一折的腰,一手穿入她濃密滑順的黑發中,似要將她整個人揉進手中,她好香,好軟,好好抱。

他瘋了,就算要懲罰她的毒舌也不該上癮般地狂親猛吻,就算要嚇嚇她也不該貪戀地舍不得放開她,他完全被自己的沖動也被她的魅力嚇到了。

「吼……汪!汪!」那只身高不到他們小腿高的「蔣拓」,發現自己的主人被欺負,扯開獠牙,示威地吠兩聲。

這一叫,驚醒了親吻與被親吻到皆渾然忘我,心神蕩漾的兩人。

他們同時意識到自己位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外,也意識到兩人應該水火不容,而不是水乳交融,倏地,立刻分開身。

他壓抑著胸口急遽的起伏,她拚命想站直發軟的雙腿,兩人都瞪著彼此,仿佛這麼做就能驅逐心中回蕩著的激情,證明自己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

須臾,他壞壞地勾起嘴角,風涼地說︰「如果這是妳的初吻,那很抱歉,妳可能真的再也看不上其它男人。」

他當然要取得上風,不能再讓視線溜往她的唇,以免再度失控,再度撲上去。

「呵……不過爾爾值得這麼自吹自擂?想靠這種技術征服女人,再多加練習吧……」她冷笑一聲,卻听見胸腔里像打雷一般轟隆作響的心跳聲。

「妳還想試?」他挑眉.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對于既不好看也不香又沒什麼味道的菜,你會有興趣再吃一口嗎?」這次,她是真的不敢再多逞口舌之快了,翻翻白眼,借著低身模模「蔣拓」掩飾快站不穩的暈眩,然後,不再與他視線接觸,匆匆離開。

蔣拓呆望著倪巧伶錯身離開的背影,撫著仍殘留著她味道的唇,突然很挫折。

什麼時候,他退步成「不過爾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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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巧伶手上卷著剛才裝小狽肚兜的空塑料袋,踩著急促的步伐,以小跑步的速度跳上樓梯。

她習慣爬樓梯上樓,一是為健身,一是節省能源。此時,她臉上的紅潮與頸後盜汗,已經分不清是運動還是剛才那個吻造成的結果。

一到八樓,她奔進屋內,坐到沙發上,抱緊可以任意造型的軟抱枕,一顆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終于踏實了下來。

她咒罵自己沒出息,居然再次讓他得逞,居然還是被吻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而且,見鬼了,怎麼所有情境竟都跟四年前如出一轍?!

明明就嘔得要死,像這種無恥之徒,她應該賞他一個耳光,吐他一口口水才是,裝什麼不在乎啊?!

她整張臉埋進抱枕里,緊握著拳頭,惱怒中藏著一絲絲不願承認的悸動。

四年前,「擎天大樓」竣工不久,「樹典科技」決定擴大公司規模,從舊辦公室搬到這棟大樓。

蔣拓經常在外面跑業務,陸子農便負責整個新辦公室的設備與規劃,因而認識當時為隔壁美容機構做空間規劃的倪巧伶,因為欣賞倪巧伶簡約時尚的設計風格,整個「樹典科技」的室內設計便全權委由她處理。

從挑選裝潢材質到每天進度監工,倪巧伶全程參與,是個很可靠、很負責的設計師。

蔣拓偶爾到新辦公室來找陸子農談些案子的細節,沒注意過一旁經常戴著帽子,短發、穿牛仔褲、又高又瘦,背影看來象個男人的倪巧伶。

直到他偶然間听見倪巧伶與幾位裝潢師傅中午在樓梯間吃便當時的對話——

「倪小姐,其實妳長得很不錯溜,好好打扮,穿個裙子什麼的,肯定漂亮一百倍。」師傅如此說。

「打扮給誰看?便宜你們幾個老頭子啊?」倪巧伶不只打扮男性化,就連說話口吻也很粗魯。

「不便宜我們,便宜這間公司的老板也好,打好關系,搞不好還給妳介紹案子。」師傅曖昧地朝她擠擠眼。

「靠男人的關系?!炳哈!」倪巧伶嗤之以鼻。「金歹勢,到現在,我還沒遇過比自己更可靠的男人。」

蔣拓原本要搭電梯離開,听到如此猖狂的口吻,皺起眉頭,同時停下腳步。

那位設計師居然是個女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三頭六臂?說話這麼沖。

「那個老板,看起來跟妳很速配溜,又高又帥,像很有辦法的樣子。」這幾位師傅沒事就愛拿倪巧伶沒男朋友的事虧她,說是陰陽調和後,希望她個性能轉變一下。

听到這,蔣拓得意地勾起嘴角,這幾位老師傅倒是會看人。「哪個?陸先生?」倪巧伶問。「不是,比較少來的那個,蔣先生才是總經理。」

「沒注意。」倪巧伶扒了一口飯,不以為然地說︰「好看的男人通常不中用,你們就替我省省吧,又不是想養小白臉帶出去招搖,好看有個屁用。」

這兩句話讓蔣拓得意的表情瞬間垮掉。

他個頭這麼高,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她居然「沒注意」?還說他小白臉,不中用?

蔣拓對女人一向溫柔,極盡呵護,但是,強悍、粗魯的女人則不列在他認知中應該保護的女人名單內。

原本只想停留片刻,這下,他不想走了,想會會這個口出狂言的設計師。

他假裝找人,打開逃生門,看見坐在階梯上吃便當的倪巧伶,狀似驚訝地說︰「原來妳在這里,有些事想跟妳討論一下,是在這里討論,還是……」

「我們吃完了。」幾位師傅快速將剩下的飯菜扒進口里,起身就要離開。「你們談.」

倪巧伶覺得納悶,裝潢的事一向是陸子農跟她接洽,這個男的冒出來干麼?

她蓋上便當,用舌尖抹抹齒縫,檢查有無菜渣,然後大刺刺地問︰「什麼事?」

那動作看得蔣拓眉頭打結,臉皮抽動,受不了地說︰「拜托,要剔牙到化妝室去,這點禮儀妳該懂吧?」

「是誰在人家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沒禮貌地跑進來插花?」她從階梯上站起來,高度正好跟蔣拓平視,氣勢上毫不輸他。

她被他那嫌棄的口吻給刺傷了,她再怎麼不雅關他什麼事,需要擺出那種看低等動物的表情。

是老板了不起啊!她也是老板,雖然員工就只有一個接電話的小姐。

蔣拓被她一陣搶白,也白了臉色。「我是為妳的終生著想,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坐在樓梯吃便當,學男人開什麼黃腔?」

「吼……你住海邊啊,管這麼寬?什麼時候我的終生需要你這個自大狂替我著想?」她鄙視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硬是不肯承認他長得確實很不賴,擺出不過soso的藐視眼神。

「好歹我是業主,妳不懂什麼叫做客氣嗎?」蔣拓被她那像看流浪漢的打量眼神給惹火。

「合約上哪一條注明,設計師得對業主低聲下氣?我跟陸先生配合得好好的,問題不知道在誰身上?」她哼一聲,環抱著胸,看他奈她何?

「呵……難怪那些師傅急著幫妳找男朋友。」他語帶保留地笑,笑得她很不舒服。

「你偷听我們說話?」她瞪大眼,感覺被羞辱。

「是你們說得太大聲,整棟樓都听得見,我也是剛剛听到妳的聲音才發現……」說到這,蔣拓也打量她一番,「原來妳是個女的。」

「女的怎麼樣?」她瞪著他。

倪巧伶對男人的性別歧視,就如同男人對女人質疑他們的性能力一樣敏感。

「沒什麼,只是想請妳轉告他們,我很挑食的。」

「你——」倪巧伶能夠容忍業主在工作上的百般挑剔,畢竟,沒有難纏的客戶就沒有不斷突破的技術,但是,無法容忍這頭不知道從哪個豬圈走失的自大豬對她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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