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老公人選 第26頁

他提起相親後在車上的玩笑話,不禁令她莞爾,也讓她感嘆世間事的變化,居然比台上演的戲劇還像戲劇。

「不要再問了,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她一臉嚴正地告訴他,也表明了堅決的態度。

沈博洋知道今天是無法說服她了,他撫著她本就瘦削如今卻更尖細的下巴,嘆口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只希望你有空想一想,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柳沁雅望著他失望離去的背影,一顆心揪得好疼,撐著眼眶,舍不得眨一下,只想把這最後的身影,牢牢地記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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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笨蛋加白痴加庸人自擾加神經病和莫名其妙。」最後一個客人才踏出店門,蔣茗芳就開始接續她早上沒罵夠的話,將柳沁雅拒絕沈博洋那些無聊的想法批判得狗血淋頭。

柳沁雅沖洗著杯子,安靜地讓她罵個夠。

「你——」蔣茗芳手指著她,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又憤憤地將手放下。

此時,客人推開門,解救了柳沁雅,也讓蔣茗芳找了台階下,兩人同時轉頭喊著︰「歡迎光臨!」

沈博洋面對如此熱情的迎接,笑開來。「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既然兩位美女如此熱誠,今晚店里所有客人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不過,他看了看,店里只剩他們三個人。

柳沁雅立刻堆起怒氣。「你怎麼又來了!」

蔣茗芳則鼓舞地朝沈博洋擠了擠眉,連店鑰匙都扔給他了。經過他身旁時,低聲地對他說︰「加油!快點搞定這個死腦筋的女人。」

他也對她眨眨眼,肯定地點點頭。

「茗芳,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柳沁雅不給沈博洋說話的機會,從他手中拿回鑰匙,然後將他拖出店門外。啪!啪!幾聲,燈全滅了,鐵門也用遙控器降下來,然後跟上蔣茗芳,走了。

連一句「再見」也沒有給。

沈博洋從台北一路飆到台中,只得到她飛奔離去的背影。他楞了好一會兒,而後無奈地自嘲,只要能再見到她,一切都算值得。

第三天,沈博洋車停在店門外時,只見招牌亮著,鐵門深鎖。門上貼著——

別再來了!

他扯扯嘴角,站在店門口抽完一根煙,抬頭望向一閃一閃的星空。

只要知道她還在,也就夠了。

躲在公園大樹後面偷看的柳沁雅,見他吃了閉門羹居然還笑得出來,心里大罵︰「笨蛋!」眼眶卻一陣酸楚。

第四天,打烊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柳沁雅同樣躲在大樹後,焦急地等待沈博洋,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希望他死了心,又擔心他在路上發生事故。

頻頻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又不想讓他燃起希望,一顆心七上八下,直到看見他的車,知道他沒事,才無力地靠到樹干,感覺自己就要虛月兌。

沈博洋停好車,明白又來遲了。

「媽的!」咒了一聲。處理完高雄新店開幕的事後,提前出發,卻堵在中港交流道。

他跨出車門,靠在車身上燃起一根煙,靜靜地看著藍色的鐵門,什麼字也沒有留。

煙頭在黑暗中一亮一亮,寂靜的夜里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他吐出最後一口煙,踩熄煙蒂,扭扭僵硬的脖子,提醒自己.明天,要早點到。

棒天,沈博洋從玻璃門外看見柳沁雅在店內穿梭的身影,開心得咧開嘴,推開門,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柳沁雅明明看見他卻別扭地將頭調到另一個方向,蔣茗芳推推她的肩膀。「客人來了,還不快去招呼。」

她瞪蔣茗芳一眼,對方朝她齜牙咧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扁模樣。

「要喝什麼?」她拿起MENU扔到沈博洋桌面,眼楮看向窗外的公園。

「要老婆煮的咖啡。」他望著她,眉開眼笑。

她沒好氣地回說︰「沒有這個品項。」

「那老婆煮的燻衣草茶?」他又問。

柳沁雅深吸了口氣,兩手插腰,重重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有——怎麼會沒有。」蔣茗芳竄了進來,快速在帳單上寫幾個字,然後將柳沁雅拉進吧台。「煮!教過你的,我要考試。」

柳沁雅寄人籬下,在老板的婬威之下,只好不情願地打開茶罐,為沈博洋煮了一壺茶。

「來嘍!老婆煮的燻衣草茶!」蔣茗芳將茶送上桌後,暗暗期沈博洋比了大拇指。

沈博洋笑得一臉幸福,仿佛喝進嘴里的不是茶而是千年靈芝。

柳沁雅則快要被他們兩個人打敗,不知道沈博洋什麼時候收買了蔣茗芳的心。

他一天比一天早到,柳沁雅的臉一夭比一天暗沉,除了在店里忍受他緊粘不放,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注視,回家還要接受蔣茗芳的「洗腦」,躺到床上後,內心的爭戰更是耗盡她剩餘的最後一點精力。

兩個星期過去,蔣茗芳能用的台詞已經用盡,沈博洋的付出與用心也看在她的眼里,只是柳沁雅仍不為所動。

她清洗杯子,語重心長地告訴她︰「不要等到來不及的時候才後悔。」

柳沁雅心里一沉,知道她想起大學時交往三年的男友,擔心地看向她。

因為一次爭吵,蔣茗芳在盛怒下跳下機車揚長而去,男友為了追她被對向疾駛而來的轎車迎面撞上,她的背影成了他眼中最後的畫面。

「茗芳……」她張口想安慰又訕訕地合上。

蔣茗芳淡淡地笑了笑。「我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或許你也注意到了,沈博洋的精神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柳沁雅一直強裝的漠然讓她的這段話給摧毀了。她痛苦得據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溢出,感覺自己就要被兩股背道而馳的巨大力量給撕裂。

她知道自己愛他,而他也愛她,但是,她並不天真。

她的存在是父親與阿姨婚姻中的陰影,即使她小心地不讓自己變成阿姨與父親爭吵的借口,但是,這個陰影仍舊轉變成一道消不掉的丑陋疤痕,二十多年來,大家都痛苦地維持完整家庭的假象。

她寧可保留此刻這份愛的感覺,也不要面對未來兩人變調的婚姻,她沒有自信,也沒有勇氣。

但是,她卻無法撼動沈博洋的執著。

玻璃門上的風鈐晃動,提醒柳沁雅,她面對的是一個不達目的絕不退縮的男人,這種膠著的狀態,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我來了——」沈博洋見店里沒有其它客人,神采奕奕地大聲宣告他的到來。

店內除了輕柔的純音樂外,沒有任何反應。

他注意到了柳沁雅眼眶略紅,抬起她的下巴,緊張得審視她的表情。「怎麼哭了?」

這一聲擔憂的問話,引出她更多的淚水。

蔣茗芳嘆了口氣,悄悄離開。

「怎麼啦?告訴我,誰欺負你了?」他摟緊她,安慰地輕拍她的背。

「你、啦!」她邊哭邊槌他。「都叫你不要再來了!」

「我不要!除非你跟我回去。」他像牛一樣固執。

「你到底要拗到什麼時候,你這樣每天台北台中兩頭跑,不累嗎?」她氣他的執迷不悟,更擔心他睡眠時間不夠,開車危險。

「沒問題的,只要能看到你,所有疲勞和睡意都不見了。」他溫柔地輕撫她的柔細發絲,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沈博洋——」她心里不舍,卻又不能對他心軟,只能嚴厲地板起臉孔對他。

他對她的凶惡視若無睹,懷里抱著,近距離凝視她紅女敕的唇,止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思念,性感的薄唇,整個壓了上去,舌尖像有自己的意識,熱絡地往她微啟的口里鑽,她愈想擠掉那如蛇一樣滑溜的舌尖,就愈像是熱情回應他,以至于到後來……她幾乎要耗盡所有意志力才能不發出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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