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男友 第10頁

「好。」他不客氣回應。

「等等哦。」

話說完沒多久,她端出一碗溫溫的甜稀飯,岳仲崗接了,吃一口,味道清香甘列,讓他整個人放松。

他喜歡粥,或許是每次生病時阿姨的粥常為他帶來家庭的溫暖感覺,而閱閱的粥也給了他相同感動。

閱閱看他一口接一口,好像愛吃得不得了,在他還沒出聲之前,她主動自發進廚房,把整鍋粥捧到客廳桌上。

「要不要再一碗?」

他的嘴巴很忙,沒回話,光是點頭。

「那……再吃一點吧。」她又替他將碗盛滿。

就這樣,一碗、兩碗、三碗……他在她的驚嚇間吃掉七碗,把整鍋實驗品通通吞到肚子里。

看不出來,瘦瘦的他,居然那麼能吃。

閱閱打量他,他長得不錯看,尤其眼楮,是單眼皮,東方男生最迷人的那個類型。但濃濃的兩道眉毛就不怎麼好了,它們橫在額頭上方,好像吞了「尚介勇」,直直硬硬地伸展到發際。

他的鼻子直挺,嘴巴很有個性,頭發濃密,沒有地中海型禿頂,瞧他手長腳長,個頭肯定超過一百八,但皮膚太白,很像弄弄愛吃的白斬雞,整體來講,他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

男人嘛,當然要黑黑壯壯,單手能扛得起二十公斤重物者為上品。

是咩,她最愛肌肉男,看他們月兌掉上衣,就會讓人流口水的六塊肌,至于這個岳先生嘛,上次穿西裝還好,現在穿休閑服,好像風吹就會倒。唉……勉勉強強算個中下級。

如果依喜歡的東西排行榜,閱閱最喜歡的第一名是錢,第二名是錢,第三名是錢,第四名就是肌肉男了。

終于填飽肚子的岳仲崗迎視閱閱,她打量他該打量夠了,喜歡上他了嗎?

他對自己的外貌深具信心,在名流社交圈里,他一向是女人目光追逐的焦點。

「你為什麼搬家?」

「就那個禿頭律師啊,他到法院申請,把我和弄弄趕出育幼院,我的錢存得不夠,不能買下那塊地,現在只希望在育幼院賣出去之前,我能先一步湊到足夠的錢。」

「禿頭律師?」

吞過「尚介勇」的眉毛皺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憂郁……

厚,才皺個眉毛就那麼憂郁,害她的心扭在一起,他又不是演韓劇,干麼欺騙她傷心。

「對啊,他色迷迷的問我要不要和他出去吃吃飯、建立友誼,說如果我當了他的‘朋友’,房租、地價,一切好談。見鬼了,要不是請律師太貴,我真想告他性騷擾。」

弄弄那杯水,潑得大快人心。

他點頭,知道了。

「所以這里的房租比育幼院便宜?」

「這里……很便宜的,我和房東很熟,他們不跟我計較房租。」她支支吾吾,吶吶干笑兩聲。

「這樣啊。」他和她很熟?岳仲崗又想笑了。

「對哦,還沒請教岳先生,你來這里是想……」

「我在度假,上次來,覺得這里的環境不錯,想找間民宿待下,可是這附近好像沒有民宿,我就想也許可以到你們的育幼院分租一個房間……」他抬眼四處看看,用眼神示意,住在這里也不壞。

「民宿?你打算住多久。」

登!她的眼神亮起來,整個人像鍍上一層金光。

岳仲崗的眉頭彎了,他愛死她這號表情,從以前就愛,愛到她怎麼敲榨,他都心甘情願。

「一個月吧,我想。」

「你有多少的預算?」她主動把弱點送到對方眼前,等他宰割。是啦,她對錢最缺乏免疫力。

「單是住的話,五萬塊吧,但如果能供應三餐……十萬塊應該還算合理。」

「十萬……」她在心底尖叫,十萬耶,他為什麼不住十年五年,為什麼只住一個月?這時候,閱閱徹底忘記,這個房子的居住權不在她身上,她只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偷。

「沒關系,不方便的話……」他刻意曲解她的吃驚。

「方便、方便,哪會不方便!我們鄉下人啊,最熱情了,只要住下來,包準您能充分體驗農村悠閑生活。」悄悄地,她又把「你」變成「您」,在她身上,他可以百分百充分享受,「有錢的是大爺」這句話。

「我的胃不好……」

他的話沒說完,她搶著講。「所以不能吃太油太膩的東西,一定要清淡干淨,剛剛好,您眼前的這個人……」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過度用力,咳兩聲,繼續自吹自擂。「不是臭蓋的,本人的廚藝媲美廚藝界大師,弄那些有機養生的食物,正好的我的強項。」

「我有一點潔癖……」

「你才一點而已?我是嚴重潔癖,我買洗衣精都用那種防塵除 的,我每天都拖地,衣服絕不堆放到隔天才洗。」她很怕他不肯住下。

「我早上需要工作,怕吵。」

「沒問題,早上弄弄六點半就去上學,我去菜市場賣東西,整個家里只有您,不會有任何人發出半點聲音。」

她暗地提醒自己,待會兒去把借住在後院的那兩只野貓趕出去,它們正值發春期,千萬不能讓它們的「好事」,破壞她的「好事」。

「好吧,我就住在這里。」

「那……那個房租……」

「需要先付清?」他望著她的貪婪,那是她最好看的表情。

「如果方便的話。」她媚笑。

「我等一下開支票給你。」

「是現期的嗎?」

「你很缺錢?」他眯了眼。

「也不是缺錢啦,只是錢放到自己的戶口里面,才能安心啦。」

她居然臉紅了,當然,她不是因為羞愧,也不是因為岳仲崗太帥,而是因為錢,新台幣……總是有本事讓她臉紅心跳,他們是前輩子的戀人。

「知道了。」他點頭。「還有一個問題。」

「問題?」她的心髒吊到半空中,他後悔了嗎?

「可不可以把‘您’刪掉,我對這個字過敏。」

「這個啊,小事、小事。您……呃,你的行李在哪里?」她及時把尊稱去除。

「在車上。」

「我去幫你提進來!」她一說完話,馬上快步沖到屋外,很怕行李被別家「民宿」搶去。

岳仲崗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個人提起三件大行李,眼楮瞪大。在他生活圈中的女人,兩手只提得動名牌包,沒想到他拎起三件之後,還企圖用嘴巴咬起他的手提電腦。

「不必了,這個我來。」他連忙把電腦搶下來。

進屋,閱閱把電視遙控器交給財神爺,又殷勤的把冰箱里面能拿出來招待客人的東西通透搬出來。

「請先坐一下,我去換床單。」她笑得柔情萬千,嬌羞甜美,不要誤會,那個笑不是給岳仲崗的,是給未過門的支票小姐。

整幢屋子前兩天才剛大掃除過,照理來說,她根本可以直接把人送上樓,可是人家岳先生說啦,他有一點小潔癖,為了讓客人心甘情願的付費,她快手快腳換上新床單、新棉被,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櫃,再抹一次桌椅、再拖一次地,她只差沒蹲到地板上用舌頭舌忝了。

為了十萬塊,她發誓讓岳仲崗享受到五星級的服務。

都整理過之後,她滿意地打開窗戶,讓午後的微風帶著蓮花的香氣飄進屋里。

幣起笑,她準備下樓見客。

還記不記得宋予閱定律?

對,就是那一條——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財神爺︰什麼東西都可以看不起,就是不能看不起金錢。

所以,出發,帶上最美麗的笑臉,迎向白斬雞財神爺!

沒見過有人比她更樂在工作的。

每天,她一大早起床做早餐,到菜市場賣自制的情人果和蓮子粥,她總是一面工作一面唱歌,好像做這些事會讓她心情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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