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三年發妻 第7頁

她對母親說,藍天是她的男朋友,母親熱熱烈烈地接受了。他陪著她在開刀房外面待八個鐘頭,手術過後,他又和她輪流在醫院里面照顧向宇十天,讓她母親回老家充份休息。

這種事,沒有幾個男人做得到,而他做了,為一個花錢買來的新娘做了。

所以,這不是小事,是很大、很大的事,她怎麼能不感恩?

她在絕路的時候踫上藍天,他義不容辭把她從絕境里拉出來,他給她很多溫暖、很多支持,如果嫁給這種男人是錯誤選擇……那麼她又要武斷了——假設嫁給藍天是錯的,那婚姻本身一定是種錯誤的制度。

出院那一天,藍天開車送向宇回家,他們待在老家吃過飯後,就一路開車回墾丁。

進家門時,天已經黑了,她下廚煮了兩碗簡單的面,他吃得津津有味,讓她很有成就感。

然後他們輪流洗澡、他們並肩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她把頭靠到他身上,聞著她的發香,深吸氣,他戀上她的洗發精味道。

她的親匿並沒有讓藍天覺得奇怪。

在醫院,她疲憊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靠到他身上,她說他的身體像大號立床,靠一靠,疲倦就會跑光光。

他當然沒說不好,這只是小事,何況美女在懷,誰會拒絕?

于是一天天,他習慣她柔軟的身體,習慣她身體傳來的淡淡香氣。

「我想,籃框的高度應該再低一點,不要讓孩子怎麼投都投不進去,過度的挫折會讓孩子對籃球失去信心,你說好不好?」她輕聲對他說。

好吧,女生打籃球就打籃球,她不跟他唱反調子,如果打籃球的孩子都像他這麼溫柔,那麼肌肉發達一點也無妨。

藍天看她一眼,然後轉頭看看自己架設的籃框,點頭。「好。」

這麼好商量?這在他來說,也是小事嗎?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孩在學會打球之前,應該先讓他們玩一些簡單的游戲,比如,做兩只小木馬,你說怎樣?」向晴知道他的木工很厲害,連房子都能蓋了,做兩只小木馬算什麼。

藍天又看她,今天她很不對勁,但他還是說︰「好。」

明天,他就到鎮上買材料回來做。

「如果那里放個彈簧床呢?多數小孩喜歡跳上跳下,把他們的精力都消耗掉,家長才會輕松一點。」

彈簧床?她連這個都想好了,她不對勁,很嚴重的不對勁。可是,他還是回答好。

「既然都討論好了,那……」她的臉爆紅,停頓了老半天之後說︰「我們去做生孩子的事吧。」

意思是她準備好了?藍天猛地轉頭看她,她被看得臉紅心跳。

「不要嗎?我只是怕你虧太多,花了大錢半點都沒收獲……」她的嘴巴還在嘮叨不止時,他的吻已經搶先封上來。

向晴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忘記生五個孩子很可怕,忘記她現在是在「上班」期間,不是玩樂時間,忘記他們之間還算得上……陌生……

第3章

不管在哪里,藍天都听得到她發出的聲音。

他對聲音有敏銳的接受度,所以,她的自言自語、她做錯事的糗狀,他一清二楚。

他喜歡她在家里制造出來的聲音,不管是啪答啪答的拖鞋聲、水龍頭的流水聲、抽水馬桶或她洗衣服的聲音,通通喜歡。

她的聲音讓這幢房子變成家庭,而不只是裝潢昂貴的原木房子。

三個月可以讓許多人從陌生到熟稔,而三個月讓他熟悉她的聲音、氣味、動作和多話,也讓她模透他的每一分喜好。

向晴知道,他很喜歡運動,每天晨晚都要出門跑足一個鐘頭,他做仰臥起坐和伏地挺身,一次可以做五百下。

他吃東西不挑,但如果對味,食量大到驚人,他老是喝瓶裝礦泉水,而且只喝某種昂貴的品牌,听說是來自瑞士的冰川,她覺得太浪費,于是偷偷在他的瓶子里加了煮沸過的開水,可是他一喝就喝得出來。

他沒罵她,只是皺皺眉頭,就把開水拿去澆花。

真可惜,她打算讓他罵的說,她很想看看情緒失控的木頭長得什麼模樣。

向晴知道他的嘴巴像木頭,不說好听話;他的肌肉像木頭,用力戳幾下會害自己的手指頭受傷;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像木頭,看起來沒什麼大路用,卻會安安靜靜地釋放芬多精,造福你的身體健康。

這是她的老公——木頭先生。

截至目前為止,她非常非常滿意這個男人,尤其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面……盡避無從比較,但她有自信,再不會有人比他做得更好了。

藍天停下在鍵盤上飛躍的手指頭,側耳傾听客廳里縫紉機針上針下的答答聲,不笑的嘴角微微上揚。

向晴對于窗簾家飾有特殊癖好,她給家里的每一扇窗戶穿上新衣服,唯一的一張大床,至少添了六套新裝,衛生紙盒、酒瓶、花瓶、桌腳椅腳……就連衣架,所有能穿衣服的家具全都穿上衣服。

她笑著解釋自己的狂熱,「我要是沒去當空姐,說不定就開了手工藝品行。」

他笑笑,把她新做好的抱枕放在大腿上,沒阻止她的縫紉狂熱,就算臥房里的那片落地窗,被她加了惡心的蕾絲邊,看起來很礙眼,但她的笑臉,讓他看不見蕾絲邊。

上星期,她抱一堆書回來,走到他身邊問︰「我沒有做過衣服,如果我做衣服的話,你會不會穿?」

「好。」

那是小事,而且他從來就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然後她真的給他車了一件衣服,初試啼聲,成品還真的不錯,那是睡衣,他和她都有一件,同樣的款式、同樣的布料,向晴說她喜歡和他穿著一樣的睡衣,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于是,他把二樓陽台的躺椅搬到一樓去。

縫紉機的答答聲不見了,他離開椅子走到門邊,斜靠著木牆,雙手橫胸,看著他的女人原地拚命往上跳,想伸手去勾摘還沒成熟的青木瓜。

她很懶,直接從屋里搬椅子、踮腳就可以拔下來了,干麼在那邊跳來跳去,也許從她的角度看來只差一點點,但從藍天的角度望去,還差了很大一點。

她失敗一次,叫一聲;失敗第二次,對著木瓜大罵;失敗第三次,那棵木瓜樹就變成忘恩負義、沒心沒肝,也不想想她每天給它澆水施肥,是教它用來長腦袋、不是光長個兒的壞東西了。

他忍不住大笑,笑她的傻氣,在沒人看見的地方。

須臾,斂起笑臉,他輕搖頭,緩緩走過客廳、前院,走過他做好還沒油漆上色的木馬,直到向晴的背後,大手往她腰間輕輕一托、一帶,突然多出來的三十公分,讓她順利拔下樹上的青木瓜。

「真好用的人體升降機,有你在,我這輩子都不要買鋁梯。」

他放下她後,她順勢往後靠,靠在他厚厚實實的胸膛上。

真好,有人肯給她靠著、賴著,天塌下來都不必擔心,他前輩子肯定壞事做盡,欠天欠地欠下她一大堆人情。

藍天把她的身子扳過來,大手左一橫、右一撇,擦掉她的額間汗水。

她很容易感冒,雖然喝喝伏冒熱飲就會好,但感冒總不是好事,能避就避掉吧。

「天氣好熱,我想給你做一道涼拌木瓜絲,我等它長大等很多天了,剛剛我看到一只小鳥停在上面,動作不快點的話,木瓜會被它們搶先吃掉。」

「嗯。」

只有嗯?她在邀功ㄟ,他至少要說「謝謝你」,或用模小狽那種手法模模她的頭,用贊賞眼神盯她兩眼。

結果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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