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十沮喪)×不滿÷自怨自艾
為什麼我的愛情是單軌道?
只有我通往你的方向,卻當不了你的終點目標。
收起信,蔣昊看一眼窗外,她一個星期沒出現了。
她很吵、很煩,很不懂得察言觀色,女生看見男人一再給自己擺臉色,早該懂得知難而退,沒人像她,臉皮比象皮厚。
但是……她不在,他的心有些微的失落。
在他恍神間,門口探出一顆小腦袋。蔣昊發現她,驀地胸口那股子緊繃的東西松弛了,但溫柔的臉卻倏地拉直線條。
「你在生氣?」杜絹陪小心。「對不起嘛,我被禁足,不能出門。」
「你被禁足關我什麼事!」他口是心非。
「不要生氣,我媽去吃喜酒,我才能偷溜出來,一個鐘頭之內就要趕回去,再被抓包的話,以後恐怕連上廁所都有人盯。」
「為什麼被罰?」
「我書念得很差。」她打死也不說和他有關系。
「的確該罰。」
「你書念得很棒,可不可以教我?」
「你有錢付我家教費?」
「我用故事當家教費好不好?」
他瞪她一眼,「你說呢?」
幸好,她對白眼的免疫力很強。「我說……好啊……」看吧,世界上還有比她更厚臉皮的女生嗎?
她笑著跳到他面前,勾住他的兩根指頭,很認真、很認真的對他說︰「阿昊,七天沒看見你,我好想你哦,你想我嗎?」
「不想。」他轉身,用寬寬的背對著她。
「這樣啊,沒關系,我想你就好。」雖然還是有一點點失望。她又繞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抓到胸口,羞澀道︰「可是,我想得這里都痛了。再看不見你,我就要枯萎了。阿昊,我好愛你……」她說出口了!憋足七天的思念,讓她勇往直前。
他挑釁她,「有多愛?」
「嗯……這麼愛……」她紅通通的臉笑出一臉曖昧,然後兩條瘦瘦的臂膀攀上他的肩,生澀地送上一個吻。
那麼不成熟的吻,輕輕沾上他的唇,他非但沒生氣,反而像上了癮,不一會兒就奪去主控權。
他輕吮她的唇辦,帶起她一陣心悸,他的舌頭探入她舌間,恍若在追逐嬉戲,兩人間的熱度一度一度向上攀升,他的吻變得佔有,彷佛要吻進她的心靈、吻遍她每一寸神經。
她陷入、她沉溺……這就是男女的不同呵……愛情……
要不是踫上阻礙,杜絹不會勇往直前,要不是思念泛濫成災,她不敢送上初吻。
愛情是阻撓不得的,越是困難重量,越是要翻山越嶺、越挫越勇。
「如果喜歡,就送給你吧。」杜絹看著他遲遲不肯還給自己的書簽說。
蔣昊回過神,把書簽放在她的書本上。
「沒關系的,我有很多。」她又說。
他不語,看著她的眼楮,又是那種讓人無從指責的無辜,他被她弄混淆了,真的。
第四章
早上醫師巡房,醫師才說可以出院,杜絹就趕緊換衣服、整理東西,自己拿了健保卡到樓下批價、領藥、辦理出院,蔣昊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小套房,替自己煮了一鍋泡面。
對於她自行出院,蔣昊不發表評論,他父母催促他去把人接回來,他亦不置可否。
棒天,她銷假回公司,一路上被人指指點點,情況比她想得嚴重,可是……無所謂的,她從不在乎別人的觀感和評語,她習慣當自己。
坐在電腦前,她才發現自己不在,並沒有堆積任何工作,換句話說,這個位置上,有沒有人坐都沒差。
真是的,她還以為自己很重要。
十點七分,她把能整理的檔案再整理一遍,將抽屜打開,把小東西再分類,用濕紙巾把桌上的名牌擦拭乾淨……蔣譽不在,她清閑得很不習慣。
電話響起,她想也不想的接起來。「您好,這里是蔣譽總經理辦公室,請問找哪位?」
「我找你。」簡短三個字,她听出來了,是她的「丈夫」。
「請問有事嗎?」
「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他下達指令。
「是。」
幣掉電話,杜絹立刻起身,但想了五秒,又坐下,從電腦里面叫出檔案,列印,放進檔案夾里,帶著公事公辦的態度走進蔣昊的辦公室。
當兩人面對面時,她看見他雜亂的桌子,有一點同情。
他的秘書不稱職,這是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有人說他太能干,習慣自己動手,秘書做什麼他都不滿意,不做不錯、一做便錯,長期下來,他的秘書除了過濾電話,沒有其他作用。
她挺直腰、站在他桌前,等他講完電話。
蔣昊掛上電話,抬眼,盯住她。
「你為什麼在這里?」
她的病才好,應該在家里休息,她自己辦出院,他沒意見,但不代表她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好歹她還是他的掛名妻子。
「是你叫我來的。」
「我不是說這個。」
不是說這個……那麼是指,她不該來上班?
杜絹把文件夾遞到他面前。「這是我和蔣譽簽定的結婚契約,上面保障了我的工作權。」
蔣昊瞄她一眼,打開文件夾,細細讀過。
第一,結婚前三年不生小孩,以防婚姻不適合,還要為監護問題鬧上法院。
第二,男方負責避孕問題,女方負責解決避孕失敗問題。
第三,他們各自擁有自己的房間與隱私,在得到對方同意之前,不得越界。
第四,采財產分開制,但男方經濟較好,所以每月提撥二十萬元到女方的戶頭,讓女方做為家庭用度支出……
所以他們是真心要結婚,以合作經營一個家庭為前提,不涉及感情?
蔣昊抬起雙眼,「我沒有說不讓你工作。」
「謝謝。」她要拿回文件夾,他卻按住她的手。
「我只是不認為你今天應該工作。」
「為什麼?」他眼底有著她不理解的東西,那是什麼?關心疼惜還是不耐煩?她弄不通,一個人的眼楮怎麼可以傳達那麼多復雜的情緒。
「你昨天才出院。」他淡淡說。
恍然大悟,他是關心?
抿唇,杜絹要求自己別自作多情,他對她向來不客氣,別指望一個肺炎,會讓他良心發現。
「我的身體很好,而且我必須工作。」她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
「為什麼?」
「工作、賺錢、繳房貸、保險……很難理解嗎?所有人都這樣做。」她直視他,眼光坦誠。
她是白雪公主,土地比全村的人加起來還多,何況,誰听過哪個白雪公主需要上班?
「你很窮?」
「我要養活自己,對於我們這種小人物而言,台北居、大不易。」
「你嫁給我,我自然會負責你的生活。」
話在她喉嚨里卡了一下。「我想,你還沒有弄懂,我們並沒有結婚,我們只是合演一場戲,恰好我是女主角、你是男主角而已。」
她對他沒有期待,雖然面對他,時不時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背對他,說不出口的情緒堵在胸月復間,可……這並不代表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婚禮不算數?」他濃濃的眉頭顰起,不以為然。
「你覺得應該算數嗎?」她不答反問。
「它在法律上是具備效力的。」公開儀式、證人,到目前,恐怕連登記都讓律師辦好了。
「所以,離婚手續還是要去辦。」她點頭沉吟。
「就那麼不想嫁給我?」蔣昊揚起頭,雙手橫胸,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話讓他難受。
敝,這是他希望的啊,希望她無功而返,希望她的報仇落空,他要過去的那段徹底清空,兩人之間再沒有後續問題,可她真順著他的意思去做了,他的心卻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