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簡牧頤而言,她是否只是他心血來潮的愛情游戲?還是他當她是心中的摯愛,想要牽著她的手一生一世地走下去?
宅中之霸——宅霸天(丁壁翼)︰
連歐予潔那麼難纏的女人都被你把上手,看來你這「情聖」的封號絕非浪得虛名,果真是家族遺傳。
既然你贏了這次的睹注,那我也只好俯首稱臣。我已經說服爺爺把你心心念念的「饕餮紋古硯」讓出來了,找個機會來我家陪我爺爺泡茶,順便談談古硯的價錢吧!
忽然之間,予潔好像被兜頭淋了一盆冷水,滿腔的熱情全在瞬間down了下來。
原來簡牧頤會鍥而不舍地追求她,只是因為和丁壁翼的一場賭注,那麼那些動人的情話、纏綿的親吻、所有的一切,該不會是他狩獵的手段,只是想借著征服她來證明他的男性魅力?
憤怒和猜忌像毒蛇般緊緊地盤踞她的胸口,仿佛有一把怒火圍燒著她的心髒,令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予潔顫抖地握住滑鼠,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滴落在鍵盤上。
她已經完全陷溺在這段感情里,甚至有想和他共度一生的想望,如果他對自己只是一時的激情與新鮮,那熱情燎燒過後,新鮮感褪去,她該怎麼辦呢?
小泱端著兩杯柳橙汁,小心翼翼地移動步伐,來到書桌前,將果汁放下。
「予潔姊姊,你的果汁。大哥說再三十分鐘就可以吃飯了,要你再忍耐一下。」小泱湊近她的身邊說道。
她別過臉不搭腔,拭著臉上的淚水。
「予潔姊姊,你怎麼在哭?是不是哪里痛痛?」小泱關心地問道。
「姊姊沒事。」她站起身,哽咽地交代小泱。「你自己在這里乖乖玩游戲吧。」
「予潔姊姊,你不陪我玩嗎?」小泱的表情好失望。
「姊姊想回家了。」
「為什麼要回去?我們等一下就要吃飯了。」
「姊姊不舒服,想回家。」
小泱機靈地溜出書房,趕緊跑到廚房向簡牧頤報告。
簡牧頤關熄爐火,走出廚房時,就見予潔正在收拾物品,一副急著離開的模樣。
他扣住她的手肘,扳過她的身子,瞧見她的眼眶紅紅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急著要走呢?」他溫柔地詢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現在「心里」很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她沈下俏臉,激動地揚高音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小泱惹你生氣?」他轉過頭瞥了小泱一眼。
小泱無辜地瞪大眼楮,趕緊澄清。「我一進書房予潔姊姊就在哭了,我沒有惹她生氣!」
「你不要什麼事都拿小泱來當擋箭牌!」她忿忿地甩開他的手。
回想當初,他也是吃定她心軟,狡猾地派小泱來勒索她的同情心。
「你可以不要這麼情緒化嗎?」他被她凶得一臉莫名其妙,忍不住微微抱怨道︰「如果是我惹你不開心,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進,會反省、會檢討,但是不要賭氣地扭頭就走,這樣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
她雙手環胸,冷哼一聲,嘲諷地說道︰「你哄女人還真有一套!」
「哥哥,你們……在吵架嗎?」小泱無辜的大眼楮里蘊起驚懼的淚光。
簡牧頤立即旋過身,蹲在小泱的面前,輕聲安撫道︰「小泱,哥哥沒有和予潔姊姊吵架,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意見不同,需要溝通。」
「我不要你們吵架……」小泱無助的眼眸瞥向予潔,瞅得她心軟。「予潔姊姊,不要跟哥哥吵架,你們這樣我好怕……」
予潔的心驀地揪緊,眼眶泛著憐惜的淚水。
「小泱,你先去書房玩電動,等會兒哥哥再叫你出來吃飯。」簡牧頤哄著他。
小泱乖順地點點頭,拿起沙發上的絨毛布偶,走進書房內。
「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如果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你為了什麼事不開心?」簡牧頤沈住氣問道。
「你為什麼想追我?」她凝瞪著他,問句中有著明顯的怒氣。
「問這什麼傻問題?我追求你當然是因為愛你啊!否則我干麼百般地討好你?」簡牧頤對于她沒頭沒腦地拋來這一句,感到十分納悶。
她就是懷疑他不夠愛她,所以氣得要走?
「沒有其他的理由?」她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我愛你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炯亮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嗔怒的小臉上。
她咬著下唇,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他,投入他的懷抱,但是看過丁壁翼傳給他的對話訊息後,已撼搖了她對他的信心。
「那你跟丁壁翼的賭約是怎麼一回事?」她深吸口氣,沈聲問道。
他詫然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的語氣又冷又帶刺。
「我們的賭約只是哥兒們的玩笑話……」他試著想開口解釋。
「所以你對我的感情也只是游戲,我只是你們哥兒們打賭時挑選到的對象?」予潔的眼中翻騰著怒火。
她無法不懷疑簡牧頤的真心,當初她的相親對象應該是丁壁翼,而不是他。突然蹦出他來跟她約會,又熱烈地追求她,不管她如何刁難、拒絕他,他仍執意要與她交往,這是真心追求,還是刻意安排?
現在她得知他與丁壁翼的賭約,打賭能否「把」上她,心里不免猜疑是否從一開始她就是他們賭約游戲的一部分,所以丁壁翼故意缺席,派他來證明自己的把妹功力與男性魅力?
「我們的感情和賭注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嘆息地解釋道。「你究竟是從哪里知道我和丁壁翼的賭約?」
他不記得有跟她提過睹約的事,難不成是那個臭宅男泄了底?
「剛才小泱說要上網玩游戲,請我幫他開電腦,丁壁翼誤以為是你上線,傳了訊息過來。他說十分佩服你的把妹功力,說你贏了賭注,叫你有空去把你心愛的硯台買回來。」
「該死的丁壁翼!」他咬牙低咒,這個死宅男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到現在還敢說我們的感情和這場賭約沒有關系嗎?」她厲聲問道︰「是不是從一開始,丁壁翼也是推不掉那場相親才派你當槍手,你們把追求我當成賭約,藉此來證明你的魅力?」
「你誤會我和冠翼了。」他箝住她的手臂,緊張地解釋道︰「冠翼是在跟女明友復合之後,覺得他在感情上不再單身,不適合赴約,又趕著出國,無法聯絡上你取消約會,才會要我代為出席。」
予潔的臉上充滿不信任的表情,畢竟這時間點太過敏感了。
「我是在相親宴上第一次遇見你就喜歡上你,是真心想追求你的。後來踫了幾次釘子後,丁壁翼才提議和我打賭,如果我能成功追到你,他就說服他爺爺將一個清朝的古硯賣給我。」簡牧頤詳細地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予潔眼中的怒氣與戒備消去幾分,卻還是忍不住懷疑他的動機與說詞。
她已經愛上他了,這份愛在她的心里扎得好深好深,讓她毫無保留地將最純淨的身體和真摯的心都交付出去,如果這只是他愛情游戲的一部分,那她如何承受得起這結果呢?
「為什麼不好好談場戀愛,而要玩這種打賭游戲呢?難道你不曉得這樣很傷害一個女人的自尊嗎?」她忽然覺得好難堪。
「對不起……」他垂下內疚的眼眸。
她低頭不語,淚水漫上眼眶,他和丁壁翼的賭約徹底地傷害了她。
「我知道睹約的事是我太過幼稚,但是,請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是真心地喜歡你……」他卑微地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