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你們籌備得挺不錯的。」鍾志權看著喜帖的樣式。
「伯父,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薇光抽回被鍾母握住的手,試著想解釋。
「爸,我們連新房都準備好了,木柵那棟老公寓我請了設計師重新裝潢整修過,改天你們可以來坐坐。」鍾尚諾狡猾地打斷她的話,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她譴責的冷眸瞪著他,胸臆間蘊起一股怒氣,但礙于他雙親在場的分上,不好發作。
「薇光,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也算是自家人,有些話我就開誠布公地說出來了。這次我會答應投資尚諾的電影公司,並不是我贊成他拍片,而是看在你們的婚事上。以後,妳要好好地盯住尚諾,將公司的預算審核好……」
驀地,一股怒氣從薇光的胸臆間竄上來,她心中的那團疑雲終于得到了解答。原來鍾尚諾想拿著婚約換取案親的資金,怪不得會如此積極地籌備婚事!
「以後,尚諾當導演,妳就當造型師,夫妻倆一起拍部好電影,重振國片。不過也別忘了生個可愛的寶寶,替鍾家延續香火啊!」鍾母一臉期待地說著。
奔騰的怒意從她的心里一直沁進她的眼底,她霍然站起身,拿起皮包,冷硬地開口。
「伯父、伯母,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也從來沒有答應過他的求婚,甚至連這個結婚計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薇光,妳在胡說什麼!」鍾尚諾也跟著起身,試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冷傲地甩開他的手,沉聲道︰「還有,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已經把木柵的公寓賣給我了!那棟房子是我自己裝修的,也是我丁薇光所有的,與你們鍾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此時,鍾志權夫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拿起皮包,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遠離鍾家即將掀起的一陣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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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烈從電話里得知丁薇光要和鍾尚諾結婚的消息後,氣憤地將話筒重重地甩在地上,頓時,機殼進裂,散落一地。
他憤怒地癱坐在沙發上,抽起一根又一根的香煙,又從酒櫃里取出一瓶伏特加,打開瓶蓋直接灌向喉頭,任憑那辛辣的酒液麻醉自己過分清晰的痛楚。
這段時間,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她,把她像公主般捧在手心里寵著。
她無處可去時,他收留她.,她生病時,他照顧她︰她受傷時,他給予安慰……而她回應他的,竟是一連串難堪的欺瞞。
她要他信任她,給她一點時間處理自己的愛情爛帳,結果,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依舊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
陽光隱遁,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憤怒的陰郁里,灌掉了半瓶的伏特加,頹然地癱在沙發上……
丁薇光從港式餐廳里外帶了幾份歐陽烈喜歡的餐點,搭著捷運回到他的寓所,從皮包里取出鑰匙,插入鎖孔,打開門板。
滿室濃厚的煙霧和刺鼻的酒精味撲鼻而來,讓她厭惡地皺緊眉宇。
她月兌下高跟鞋,按下電燈,亮晃晃的燈光倏地吞噬掉一室黑暗,將他狼狽挫敗的模樣赤果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阿烈?!」她驚呼出聲,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陰郁的模樣。
他瞇緊上下眼瞼,一時之間還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光亮。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喝酒呢?」她將宵夜放在茶幾上,走過去拾起摔落在地上的擺飾和電話。
「滾出我的房子。」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從唇縫里進出幾個字來。
「你說什麼?」她頓了一下,旋過身,疑惑地瞅著他憤恨的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滾出我的房子!」他暴吼道。
她撫著發痛的耳朵,錯愕地瞠大水眸。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她瞇起眼眸,對上他殺氣騰騰的臉龐,不明白他的怒氣來自何處。
「妳應該比我更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她。「妳剛才去了哪里?」.
「我……和淇娥她們一起去吃飯。」她直覺地避開和鍾尚諾他們見面的那段,反正她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就沒必要再說出來引起他的不安與猜疑了。
「是嗎?」他猝地瞇起寒眸。
「當然。你看,我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燒賣、小籠包和雞湯……」她避開他探詢的目光,晃著手中的餐點,試圖消弭他的怒氣。
「那我可要謝謝妳的好意嘍?」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你究竟是哪一根神經不對勁,為什麼會突然喝起酒,還在屋內抽起煙來呢?心情不好嗎?」
他仗著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囚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濃濁濕潤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上,闐黑的眸底蘊起兩簇怒焰。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妳覺得我的心情該好嗎?」他挑起黑眉,憤怒的表情帶著三分的譏誚。
「阿烈,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上次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拒絕了他的求婚,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她耐心地解釋道。
「如果妳沒有要和他結婚,為什麼還讓他留在公寓里?」他冷硬地質問。
「我會找時間跟他把話說清楚的,而且我也知道他想娶我的原因了。」她安撫著他的情緒.
「喔?是什麼?」他伸出大掌撫著她縴細的脖子,緊盯著她紅潤的唇,想看她究竟還要欺瞞他到什麼時候?
「因為他籌組電影公司的資金不夠,如果我願意跟他結婚的話,鍾伯伯就會拿錢投資他的公司,讓他如願當上導演。」
思及鍾尚諾卑鄙的手段,她心里不禁浮超一抹嫌惡感,徹底地鄙視起他。
真不曉得當初她是瞎了眼,還是撞壞了腦,居然會盲目地愛著這種沒骨氣的男人。
「那豈不是喜上加喜,人財兩得?」他瞇起眼,對著她冷笑。
「阿烈,你是哪里不對勁啊?為什麼要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我不喜歡!」她噘起紅唇,嬌聲抗議。
「丁薇光。」他用力地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妳這張性感的小嘴,究竟還要說出多少謊話?」
「阿烈,你……你弄痛我了!」她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力道之強,讓她白皙的下巴立即泛起一圈紅.
「妳是不是沾染上鍾尚諾的唇,所以連實話都不會說了?」他羞辱的言語就像刀子刮過石板般,既刺耳又令人難堪。
「你這句話很傷人!」她的瞳眸浮現受傷的神色,不敢相信曾經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的男人,竟會說出這變l芍辱人為活。
「比起妳的態度,我這些話根本不算什麼!」他粗蠻地箝制住她的後腦,強逼她迎視自己憤恨的臉龐。「把我當傻瓜要,很好玩嗎?」
「你喝醉了,我不想理你,有什麼話等到你酒醒之後再說。」她推拒著他堅硬的胸膛,想逃出他的臂膀。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這麼清醒過!妳真行,挺會利用妳楚楚可憐的姿態,博取男人的同情!」
「我哪有?」、
「那妳為什麼不敢說出今晚妳去了哪里?見了誰?和誰一起吃飯?」他憤恨地吼道。
「我……」她疑懼地望著他。他怎麼會……
「妳不敢說,就由我代妳回答!妳去見了鍾尚諾的雙親,你們在商討結婚的細節,連日子和禮堂、喜宴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