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自找苦吃 第25頁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她蒼白的臉龐頓失血色。

「丁薇光,妳真的很行!明明要結婚了,還跟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是什麼意思?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很好玩嗎?一會兒新歡、一會兒舊愛,很有趣嗎?要不是鍾尚諾接起我打給妳的電話,全盤托出,我真不曉得還要被妳瞞多久!」

「阿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急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承認自己去見過鍾尚諾的雙親,但是我沒有要跟他結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要嫁給他!」

薇光皺起眉心。該死的鍾尚諾,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競連她的幸福都要破壞!既不愛她,又阻斷她去追求幸福的權利,真是可惡又可恨!

「妳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信任這兩個字呢?」他冷哼道︰「妳根本把我的寬容當成縱容!妳說鍾、丁兩家是舊識,不好意思撕破臉,要我多擔待一會兒,我也就由著那個人渣住在妳的公寓里……」

他恨恨地捏著她的下顎,低吼道︰「結果,妳背著我和那家伙談婚事,連喜宴都訂好了,現在還在這里裝傻!妳究竟把我歐陽烈當成什麼了?這樣把一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很有成就感嗎?」

「我沒有……」她痛得皺緊小臉。

「把我當成笨蛋耍很好玩嗎?還是妳在試驗自己的魅力有多驚人,是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阿烈,我不許你再用這種話來污辱我!」她艱難地從唇縫中進出話來。

「如果不想讓人羞辱妳,就先學會怎麼尊重自己!」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態度來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言語比行為更加殘忍、更加傷人!」她目光含怨地控訴他的殘忍.

「妳的話讓我覺得嗯心!」

薇光氣得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俊臉,也成功地制止住他傷人的話。、

「我不許你用那種話來污辱我對你的感情!」屈辱的淚水緩緩地涌上她悲憤的雙眼。

俊臉因為憤怒而抽動著,他緩緩地轉過被她打偏的臉龐,忿恨地瞪視著她。

「你這樣只會把我推向其它男人……」她含淚控訴著。

「妳不是早已經走向其它男人了嗎?反正妳和鍾尚諾都一樣,都是愛情里的詐騙集團。」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妳不配得到我的信任.」他陰著一張臉,說道。

「好,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那你也沒有資格擁有我的感情。」她含淚的眼眸掠過一抹傷痛的神色。「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各過各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丁薇光也不是沒有男人愛就活不下去,不需要你來可憐、同情,施舍感情給我!」

薇光沖進自己的臥室里,拿出行李箱,將櫃子里的衣服全都放進箱子里,扣上瑣。

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她步履蹣跚地走過他的身邊,刻意放慢動作,希望他能伸出手挽留她。

只要他一開口,她就願意留下。

歐陽烈扭過頭,不忍注視她離去的身影。反正他只是鍾尚諾沒空時的代替品,此時絆住了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沒有什麼用。

她沉緩地走過他的身畔,與他擦肩而過,拖著行李跨出客廳,依戀不舍地將鑰匙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掩上門扉的那一刻,強忍已久的淚水一波波地奪眶而出,淹沒了她的視線。

邁開步伐,她愈走愈急,最後奔出他的寓所,茫然無措地走向人群浮動的街頭……

她拖著行李箱,任憑冷冽的風灌進她單薄的襯衫里,但是她不覺得冷,因為心里的僵冷早已麻痹了她的知覺。

她就像作了一場甜蜜的戀愛美夢,醒來後才發現競被殘酷的現實割得遍體鱗傷。

心痛的感覺就像凶惡的潮浪,一步步地將她吞噬,痛得教她喘不過氣來,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尾聲

十月十日,舉國歡騰的國慶節,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和喧囂的喇叭聲。吵雜的鬧鐘聲讓歐陽烈從被窩里爬出來,他掀開棉被,撫著抽痛的額際,跨過地上凌亂的啤酒罐和髒衣服,跌跌晃晃地走進浴室里。

扭開水龍頭,他將醉意惺忪的臉龐浸入清冽的水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自從和丁薇光分手之後,他就夜夜用酒精和尼古丁麻醉自己,把整個屋子弄得髒亂不堪,就怕自己再想起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但是,不管他醉得多厲害、煙抽得再多,想她的情緒卻愈是強烈。

只要閉上眼楮,好像就能感覺到她在這個屋子里走動,在對著他撒嬌,在哭著控訴他的猜忌與懷疑……那殘存的影像和清晰的感覺,讓他的心就像迭滿鉛塊般沉重,舒朗不開來。

他彎下腰,擠了一點刮胡霜涂抹在布滿青髭的下顎,拿起刀片輕輕地刮著自己的下巴。

驀地,他的腦海掠過一抹甜蜜的景象!

她噙著笑︰妥撫道︰「放輕松一點,我技術挺好的。只要再把你的胡子刮干淨,就大功告成了。」

她手中亮晃晃的刀面,令他神經緊繃。

「阿烈,你現在很緊張對不對?」她頑皮地眨眨眼睫,拍著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放心,你平常對我這麼好,我會刀下留人,不會刮傷你的臉.」

她抬起他剛毅的下顎,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白色霜沫輕輕刮起,剃除髭須,露出一張線條方正、峻峭的臉龐。

她欺近他的臉龐,驀地,一股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著她,令她耳根灼燙,心跳如擂鼓。

「好了。」她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過親密,正要退開來時,腰身卻被他強而有力的大掌給扣住,動彈不得。

「該死的!」歐陽烈低咒一聲,下巴已滲出一道血痕來。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將他的注意力拉回現實,他走到客廳里,接起電話。

『阿烈,你這個家伙在搞什麼鬼!我不是叫你去執行「救愛任務」嗎?你怎麼反倒把丁薇光逼到其它男人身邊呢?』韓司拓在電話另一端暴吼道。

「我又不愛她,她要去哪個男人身邊都不關我的事。」他倔強地不肯承認對她的感情。

「你他媽的最好不愛她啦!那就不要天天過著買醉的頹廢日子,利用苦痛的自虐來遺忘她啊!」韓司拓從伍壯元的口中得知他的近況,氣得差點跳腳。

雖然他們表面上常常斗嘴、挖苦對方,但是私底下的交情卻十分深厚,得知歐陽烈歷經了一場愛情奮戰,最後還失戀了,實在讓身為「戀愛講師」的韓司拓看不過去。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肩負起「幸福大使」的義務,點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告訴他們在愛情里,面子值不了多少錢,幸福才是無價!

「阿烈,你最好仔細想一下,你失去丁薇光就這麼難受了,那女人要是沒有你,怎麼過日子呢?搞不好連過馬路都有問題,也許被她前男友賣了還傻兮兮地替人家數鈔票呢……」韓司拓夸張地貶低丁薇光的智商,放大歐陽烈的重要性。

聞言,回憶如流水般回涌過歐陽烈的心間,他想起了薇光受傷時脆弱無依的模樣︰想起她連煮飯都不會,看似精明能干,但私底下卻粗枝大葉︰想起了她怎麼卑微地祈求他的諒解,尋求他的信任︰想起了自己怎麼傷害她的自尊……

韓司拓見他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不語,立即叮嚀道︰「如果你還愛她,就去追回她,不要造成生命中的遺憾。畢竟,在芸芸眾生里要遇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挺難的。真的喜歡,就要下計後果地奪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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