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淨雪天使 第13頁

「等等,你家最近有竊賊闖入?你還被搶?」耳尖听見她的咕噥抱怨,黑禁神情一凜,警覺地追問。

「呃,遭小偷是我之前工作租的房子,離職搬家前就那麼剛巧遇上,被翻得一團亂,還好沒掉什麼重要物品。」

「那搶匪呢?什麼時候發生的?」他沉聲低問,引來她的不解。

「就前幾天吧,治安不好,大白天的在巷口還被搶。說也奇怪,那搶匪真是莫名其妙,硬押著我要我把‘東西’交出來,給他錢包他又不要,該不會是嗑藥後神智不清的毒蟲吧?」

搔搔一頭蓮蓬亂發,她不解地蹙眉,隨即又得意的笑了,「不過幸好他沒把錢包搶走,要不然我真要窮到喝西北風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錢這種小事!」黑禁忍不住皺眉輕斥。

一想到她很可能因此而受傷,某種煩悶的情緒就襲上心頭,教他斂去了平日從不輕易卸下的微笑面具。

「喂喂喂,像你這種搶錢不手軟的黑心醫師,哪懂窮人的心酸?」她不滿地橫了他一眼。

如果生在古代,這男人一定是那種會講出「何不食肉糜」的昏庸皇上,呿!

「說不定,他想搶的不是錢,而是別的‘東西’。」他意有所指地開口,鏡片後一雙凌厲瞳眸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別的東西?」

闈言,她愣了愣,圓潤隻果臉上神色微變,教黑禁眸光犀冷一閃。

「他、他該不會不是想劫財,而是覬覦我的美色吧?!」緊揪著自個兒的衣領,白淨雪漲紅了粉頰,驚惶地大喊。

見她一臉「好險、好險,沒讓得逞!」的慶幸神情,黑禁一口氣險些嗆著。

「……夜深了,該睡了,你已經開始說夢話了。」他笑得和藹可親好做作,把剛剛的話當耳邊風自動忽略,以免傷神經。

「什麼嘛,你是看不起人嗎?」她紅著臉兒抗議,覺得他的眼神很鄙視。

覷著不服氣地在旁嘟嘟囔囔的小女人,黑禁可以確信她並未說謊誆騙他。

謗據她的反應、眼神和小動作等種種細微跡象顯示,那批遺失的實驗藥品並不在她手上。

那麼,又是誰暗地里盜走了那批新藥,還刻意栽贓到她身上呢?

「反正,從今以後你歸我管,我保證不會再讓你遇到那些危險的事。今晚睡個好覺,忘了過去的煩惱,期待迎接新的明天吧。」用力揉了揉她Q毛毛的頭,黑禁忽然斂去笑顏,認真地承諾。

詫異地凝望他隱藏在鏡片後的狹長俊眸,白淨雪可以看見湛黑瞳仁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混雜著一些更深沉、更隱晦,教她一時間無法解讀的情緒,害她心跳很沒忠誠度地亂了節拍。

這瞬間,她忽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這些日子以來頻頻不斷的倒楣事件,早在無形中成了沉甸甸的壓力累積在她肩頭,讓她喘不過氣來,卻又不得不面對。

她一直都在心底偷偷的渴望,有個人能挺身而出,豪氣地對她說︰「放心,一切有我在!」

就算只是安慰的言語,對她疲憊的心靈而言卻是最好的良藥,可是,那個人卻遲遲沒有出現,她也早就放棄了無謂的期待……

直到現在!

「怎麼,我的承諾讓你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她一臉脆弱的神情,讓人想要狠狠擁入懷中牢牢守護的可愛模樣,讓他不自覺掀起了唇角的笑紋,露出真心的微笑。

「我、我哪會那麼衰,倒楣事遇不完?你少咒我喔!」微啞著嗓子,她結結巴巴地說道,腦子亂烘烘地糊成了一團。

染上羞澀的水眸倏地垂了下來,左躲右閃就是沒有勇氣望向他,白淨雪輕撫著自個兒怦然悸動的心口,突然發現——

完了完了,在這荒山野嶺的偏僻山區,誰還會擔心宵小搶劫?反倒是身旁的男人還比較危險,讓她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她應該討厭他,應該防範他,應該躲他躲得遠遠的,可今晚的他卻讓人覺得異常的可靠、異常的正經、異常的……英挺帥氣!

赫,自己該不會是染上「戀愛」這款流感病毒了吧?

不會吧?

她一定是上次撞到頭,引發嚴重後遺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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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一點點不安、一些些忐忑的心情,白淨雪在這問黑禁私人開設的「BJ心理咨商中心」開始了她的理想護士工作……

不,正確來說,是助理護士兼全能打雜管家婆職務!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一大清早,刺耳的噪音活似火災警報器般響徹三層樓老屋。

搗著耳朵站在某扇門外,白淨雪氣呼呼地瞪著不斷傳出噪音的房間,猶豫著該不該一腳踹破大門,進去消滅這每天重復上演、擾人清夢的戲碼。

「吼,我受不了了!你是睡死了嗎?」

不滿累積到了一個極致,她終于顧不得禮貌地用力推開門,瞪著癱在大床上對噪音充耳未聞,依舊呼呼大睡、夢得香甜的男人,對他提出嚴正抗議。

一掌拍掉像警報器般響個不停的超強力鬧鐘,白淨雪忍不住抬腳踹了踹床上的男人。

「唔……來福,別鬧……」

翻個身咕噥幾聲,黑禁拉過抱枕繼續蒙頭大睡,掀起的薄被下露出赤果精壯的男性胴體。

「哇啊!誰、誰是來福啦?還有你你你你……你睡覺怎麼不穿衣服?!」尷尬地燒紅了雙頰,她差點失聲尖叫。

幸好床上可口果男的重點部位,被盡忠職守的薄被巧妙掩蓋住了,才沒讓她一早就看到不該看的「神氣寶貝」。

不過……唔,說實話,有點可惜捏!

不不不,她在妄想什麼?

她怎麼可以有這麼不純潔的念頭,真是太邪惡了,她一定是近墨者黑,被這男人污染了!

「白麻糬,是你啊?一早跑進我房里起乩嗎?」

睡眼惺忪地看著在自己床邊搖頭晃腦的女人,黑禁半撐起身,舉手爬梳過一頭微亂長發,毫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可能會讓不速之客看個精光,緩緩自床上掀被起身。

「誰說我在起乩了?還有,警告你多少次了,別叫我麻糬……啊啊啊,你想干什麼你!」

一抬頭差點被眼前的火辣畫面燒瞎了眼,白淨雪急忙搗住自己不幸中鏢的雙目,退退退直想退出房外。

「想干什麼的是你吧?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房間吧?白、麻、糬。」隨意在腰間圍了條薄毯,他緩緩踱至她跟前,故意在她耳畔傾身輕喃。

「嗚哇啊!誰、誰教你鬧鐘響了半天都不關,我是為了終結噪音,萬不得已才進來的……」

搗著被他男性氣息吹拂得燒燙燙的耳根,她連忙為自己的清白辯駁,就差沒舉手發誓自己並無意圖不軌。

呃……只有偷偷在心里幻想一下他的誘人啦!

意婬不算罪過吧?

「是哦是哦,還真是委屈你了。」他微眯著眸輕哼。

「你知道就好!我還要去準備早餐,你換了衣服就快點下來,早上十點裕達集團的老董預約門診,十一點半台南王氏企業小開會上來,你可千萬別遲到了。」她不忘叨念提醒。

「是是是,沒問題。我這不就要更衣了?」

瞥了眼新官上任的小避家婆,他忍不住嘆口氣,隨即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壞壞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不懷好意的惡作劇笑容。

戴上銀色細框眼鏡,取餅衣架上一襲熨燙平整的湛黑神父袍,他不顧房內還有雲英未嫁的嬌羞女性在,就這麼大刺刺扯下了圍在腰間遮掩「重點部位」的薄毯,逕自換起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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