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說什麼啊。」元宵被這話惹得臉兒微微發燙。
這男人,老是沒個正經,她可是很認真的在和他談工作的事耶!
「本來就是,誰要妳老是一副笨笨傻傻的模樣,要是沒有我陪在身邊,只怕被人給騙去賣了都不知道。」用力揉著她軟軟女敕女敕的臉,凌東惡聲惡氣地嘲笑著,換來元宵羞惱的抗議。
「我哪里看起來傻了?你才一臉惡魔黨的壞人樣。」啪啪地猛拍著他襲上自個兒臉頰的狼爪,元宵生氣地說。
「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這張臉可是公認的帥氣漂撇、迷倒眾生,不信妳看看、妳看看呀!」
一古腦兒將臉湊近她眼前,凌東帶著放肆笑意的俊帥臉龐,就這麼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濃郁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親昵貼近的程度不禁令她心頭小鹿亂撞,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缺氧了。
「臭凌東,你、你走開啦!」她漲紅了臉蛋拚命推拒,可身前的男人卻像是捉弄她上癮似的,怎麼也不肯退讓。
又羞又窘之際,元宵只能消極被動地緊緊闔上眼,拒絕望向那令她雙頰發燙、心跳失速的俊帥容顏。
早在這場「游戲」開始時,凌東原本玩笑捉弄的意圖就悄悄變質了。
看著眼前緊張的閉上眼眸、俏臉羞紅的小女人,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奔騰鼓噪,想要親吻她粉女敕唇瓣的渴求,就像是不能饜足的深淵,慫恿著他去采擷,去掠奪她的芬芳。
可是,他不行!
他不想這樣輕率嚇著湯圓,因為,她一直是他視若珍寶的收藏啊!
「嘖,妳這樣子,要我怎麼放得下心?」用力揉了揉她的發,凌東不甚自在地強迫自己離開她誘人的身子,以免一個意外擦槍走火就不妙了。
「凌東?」悄悄睜開眼,望著他刻意隔開的距離,她心頭竟泛起一股連自己都不能解釋的空洞。
她是怎麼了呢?
不明白這樣矛盾又羞人的情緒是因何而來,元宵一雙美眸帶著不安與迷惑望向凌東,令他有些掙扎地移開了視線。
「傻瓜,不要這樣看著我。」一掌覆上她漾著水光的眸子,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嚨道。
再這樣楚楚可憐、一臉無辜地望著他,他不沖動的撲上前去,一把將她壓倒在床上的話,他凌東就枉為男人了。
「喂,凌東,你真是為了我,所以才拒絕那個飯店主廚嗎?」拍拍他覆在自己眼上的手,元宵突然問道。
「妳還在在意這事啊?都跟妳說了是我自己沒興趣……」緩緩收回了狼爪,他一臉不在乎的皮皮笑著,可那微微撇開的眼楮,卻教元宵沉下了俏顏。
相識多年,她豈會看不出他的心虛?
深深嘆了口氣,她這才開口,「你大可下必為了報恩而這樣處處維護著我,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的保護。」
听了她的話,凌東有些錯愕,正想反駁自己不是為了報什麼鬼恩,而是、而是他一直在意、喜歡著她啊!
可他來不及說出口的告白,卻被她一語打斷。
「從今以後,你不用再守著我了,因為,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元宵爆炸性的宣言,讓屋內陷入一片沉寂。
「離開?妳要上哪兒去?」過了好一會兒,凌東極低沉的問話才緩緩響起。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先開口告別的人,竟會是元宵。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低垂下頭,她輕聲說道。
但她沒有告訴凌東,這是她听了他的話後才做出的決定。
其實她心申明白,依凌東不羈的性子,要讓他守在這麼一個鄉下地方實在太委屈他了,可這些年來他卻從不曾開口說要離開,為的就是要守護失去雙親的她吧?
她並非沒有察覺他伴在自己身旁的用心,失去了親人的她,也貪戀著他的陪伴,可是--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凌東也有大好的人生要過,她不想成為困住他、阻礙他的絆腳石,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去闖蕩飛翔。
「今天,有個人來找蜜蜜,他說……」她將今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他听,她愈講下去,凌東的眉頭就蹙得愈緊。
直到捺著性子听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重重嗤了聲,「開什麼玩笑?這騙鬼的花招是要去耍人嗎?」
「雖然方法不可取,但為了安慰不久于人世的老人家,完成她見失蹤孫女一面的心願,這、這也算是做好事啊!」元宵有些心虛地垂下眼。
「這也算是做好事?妳的正義感上哪兒去了,笨湯圓?」怪叫一聲,凌東毫不客氣地吐槽。
「這種笨點子是誰想出來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隨便驗個DNA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種了,沒常識也要懂得看電視啊,妳和蜜蜜兩個傻蛋還真想干這麼蠢的事?到時鐵定會立刻被人拆穿趕出來的!」用力戳著她中看不中用的腦袋,他完全不看好這種蠢蛋才會想出的點子。
「就說了是袁氏自己人安排的嘛,所以這些應該……呃,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她一邊閃躲他的襲擊,一邊辯解。
「無論如何,我反對。妳不準和田蜜蜜那個女人去亂來。」
好鴨霸的宣言,他一副本大爺說了算的饋樣,引來元宵的不快。
「我、我已經答應蜜蜜了。」她嘴硬地回道,存心挫挫這囂張男人的銳氣。
「什麼?」瞪直了眼,他真不敢相信這小女人竟會如此膽大妄為,這麼重大的事居然草率隨便地答應人家。
「妳這顆笨湯圓,是存心想氣死我嗎?」他不滿地訓話。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而且、而且我也需要那筆錢啊……」垂下眸,元宵幽幽地說︰「再不快點將貸款繳清,爸媽夢想中的那塊地就要被法院查封了,蓉姊餐廳的薪水又少得可憐,就連日常生活開銷都快不夠用了,我一時間哪籌得到這麼多錢?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自從爸媽意外過世,她就開始半工半讀,好不容易咬著牙從職校的餐飲管理科畢業了,卻礙于這種鄉下地方很難找得到好工作,錢也存得比蝸牛爬還慢,這樣下去,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買下那塊土地?
見她一副傷神的模樣,凌東情不自禁月兌口而出,「土地的錢由我來想辦法,妳別去蹚那攤渾水。」
「你?」她詫異地抬起眼,不料卻墜入他堅定深邃的黑眸中。
「對,錢的問題我會解決,妳別傻傻的去干蠢事。」雙手搭上她的肩,他一夫當關地保證。
「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出錢?」用力揮開他的手,心底有一股莫名的窒悶,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那塊土地的貸款並不是什麼小數目,可為何凌東能說得如此輕松,還承諾要幫她還錢?
他又不是她什麼人,為什麼總要對她這麼好,她根本不配得到他如此多的關懷與幫助!
「湯圓?」這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凌東,你不需要為了報答我父母的恩情,就處處維護著我。」撇開頭,她難過地說。
又是什麼見鬼的恩情!
「湯圓,妳也未免把我想得太高尚了。」無力地翻翻白眼,凌東咋舌。
報恩和為她做牛做馬是兩碼子的事好嗎?
雖然他一直很感激元爸元媽當年對他的寬容與照顧,但自己這一切的付出與努力,可不是為了要討兩個早已上天堂的老人家的歡心。
他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呀!
「不然你為什麼老要幫著我?」迷惑地拾眸,元宵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