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大當家 第4頁

見她終于「住嘴」,莫煦宗繃著臉,冷聲道︰「我是要你吸我體內濁氣,不是要你咬破我的唇!」

圓睜著杏眼,她詫異地微張粉唇,問得天真。「我不是替你吸出體內髒東西了嗎?」

「你覺得你替我吸出體內濁氣了嗎?」他想掐死她!

瞧他似怒非怒的冷臉,她眨眨眼,天真地囁嚅問︰「相公,蝶兒做錯了嗎?」

莫煦宗將她委屈可憐的模樣納入眼底,心里有說不出的煩躁。

為什麼她看起來是那樣純真無辜?

為什麼看著她,他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無法厘清胸中無以名狀的詭異心情,莫煦宗鐵青著臉冷聲道︰「我累了,想睡了。」

不待她反應,他背對著她,連喜服都懶得月兌,和衣便躺下。

怔怔看著他突然發怒的模樣,丁笑蝶心猛地一窒,不明白自個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是她做得不好嗎?

弄痛他了嗎?

懊惱地暗暗思索了好久,丁笑蝶鼓起勇氣,忐忑地問︰「相……相公……你不讓蝶兒幫你更衣嗎?」

他沒回答。

久久等不到他響應,丁笑蝶瞅著他寬大的背影,輕嚅了聲︰「不會真的在生氣吧?」

唉!真是傷腦筋。成親第一晚就教相公生氣,是不是不太好啊?

丁笑蝶轉轉黑溜溜的眼珠,努力想著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相公不生氣。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相公,你睡著了哦?」

呼——呼——

四周一片沉默,回答她的是他平穩的呼息。

「真的睡著了呀?」

說著,她忍不住伸指戳了戳他。

呼——呼——

又是一陣呼息傳來,他不動如山,沒反應就是沒反應。

「真可憐,今天相公一定很累吧!其實我也很累……」仔仔細細、妥妥當當地替他將大紅錦被掖好,丁笑蝶兀自說個不停。

說著說著,興許是累了,她開始覺得無趣,秀秀氣氣打了個呵欠,沒多久就這麼倚在床柱邊,莫名其妙睡著了。

第2章(1)

夜風微涼,漫天星子璀璨。

就著怡人夜色,莫煦宗提著一壺酒,身手矯健地翻身躍上檐,身形甫定,他一眼便瞥見另一端,由月色勾勒出的挺拔人形。

揚了揚唇,莫煦宗走向他問︰「暮,你真的不考慮接任務嗎?」

莫煦宗除了是京城首富莫廣田的獨生子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

在皇帝實施變法期間,他秉持「撥亂反正,縛繭萬惡」,以密探身分替皇帝查探朝廷官吏、庸臣貪污的罪證,成為皇帝御用密探,賜名「繭惡密探」。

他武功高強,以輕功聞名。

因為來無影、去無蹤,因此成為眾多官員口中無法證實、是否存在的人物。

他口中的暮,本名暮定秋,是他最信任的護衛,亦是「輔佐」他執行任務的搭檔。

在他出任務時,暮定秋便代他臥病在床,直到他達成任務歸來。

而今晚是他的大喜之日,任務由暮定秋代他執行。

暮定秋將懷里的東西丟給他道︰「我只想當莫爺的影子。」

他是莫煦宗由人口販子手中買下的奴隸。

他的輪廓深邃,膚白鼻高眼深,還有一雙似海般的藍眸及一頭褐發,很明顯是來自番邦異地。

若不是莫煦宗買了他,在中原,他不知得再承受多少異樣眼光,然後在若干年後,他興許會步上奴隸的下場。

不知他心里感慨,莫煦宗接過他擲來的羊皮卷,收進懷里,若有所思地低喃了句︰「影子……一輩子當影子嗎?」

「是。」對他而言,當影子沒什麼不好,至少活得自在。

看著他,習慣他的淡泊寡言,莫煦宗倒也不強求。

「今晚有勞你了,你早點歇下吧!」他拍了拍暮定秋的肩。

「今晚……不是莫爺的洞房花燭夜嗎?」他頷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

莫煦宗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笑道︰「今晚月色適合對月獨酌。」

他的唇才抵酒口,傳來微微刺痛,鼻息間似乎還可以聞到血腥味,腦中甚至浮現小娘子看似沒心眼兒的純真容顏。

平靜的心湖因為她的出現,無端泛起了圈圈漣漪。

為何突然憶起她?莫煦宗暗暗冷嗤了一聲,深覺自己需要吹吹夜風,冷靜冷靜思緒。

「無鹽女?」

就算知曉他娶妻只是為了安莫家兩老的心,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喜之日,莫煦宗怎麼會連洞房都不想呢?

莫煦宗挑眉瞥了他一眼,徐聲淡笑。「真罕見,我的新娘子居然能挑起你的興致?」

所謂物以類聚便是這麼回事吧!

他話少,暮定秋寡言,兩人皆屬冷情冷性之人,暮定秋會對他的小娘子感到好奇,也真讓他意外。

暮定秋聳肩淡道︰「只是好奇,沖喜……真的可以讓重病之人痊愈?」

對于中原關于「沖喜」的說法,他感到十分好奇。

仰頭灌了口酒,莫煦宗坦然道︰「別人我不知道,對我……自然是沒用。」

他篤定的回答讓暮定秋一怔。

冷峻的嘴微揚,莫煦宗淡道︰「只要身為皇上密探一天,我就不會有‘痊愈’的一日。」

月光將他的俊臉映得潤澤如玉,加深了語氣中的無奈。

他自小體弱多病,莫家長輩怕他這九代單傳的命脈就這麼斷了,于是聘了個武師教他習武強身。

苞著武師習武幾年,他的身體漸有起色,武藝也隨著年齡增長,益發長進。

沒多久朝廷實施變法,武師向莫家辭了工作。

他則在武師辭工後沒幾個月,因為染了風寒,自此「一病不起」。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莫家長輩被他這一病傍擊得手忙腳亂,深怕一個閃失,莫家這九代單傳的命根子,就這麼沒了。

事實上,他因為資質不凡,早被延攬入朝廷的「密探營」,成為為朝廷辦事的密探。

之後,受皇帝青睞、重用,成為御用密使。

在決定成為御用密使那一刻,他便知曉,他永遠無法拋去病弱假象。

暮定秋聞言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同情今日嫁入莫家的小娘子,卻因為瞥見莫煦宗唇上的傷,更加好奇。

這一回,他沒問莫煦宗唇上的傷因何而來,冰冷眸底涌上看好戲的興味。

他懷疑,他所崇拜的莫爺,真能冷眼對待他的小娘子嗎?

清晨,紅色喜帳隨晨風輕舞,繡在喜帳上栩栩如生的鳳鳥,彷佛要隨風展翅而去。

被縷縷晨光喚醒的丁笑蝶,怔怔瞪著喜帳上的鳳鳥,思緒還有些恍惚,一時間根本不知,自個兒身在何處。

四周很靜,除了喜帳舞動在晨風中的啪啪聲響,還多了股不屬于她的呼息聲,拂在耳畔。

心一促,她尋著聲音來源,赫然發現,身側躺了個男人。

男人?!

蒙睡意在瞬間清醒,她驚慌的視線落在男人冷硬嚴肅的臉部線條之上,久久無法移視。

她忘了,昨兒個她已經嫁進莫家,成了身邊男人的新娘。

他,是她的相公!

只是……她什麼時候睡著?什麼時候上榻?為什麼她腦中沒一丁點印象?

努力思索了好一會兒,丁笑蝶的思緒還是模模糊糊,在她不經意瞥見莫煦宗蒼白薄唇上的傷口時,女敕白雙頰悄悄浮上臊紅。

那傷口……是她為了替他吸出體內濁氣造成的。

一想起她的唇曾親密地貼在他的唇上,丁笑蝶的心跳得極促,愧疚感跟著油然而生。

莫煦宗蒼白薄唇上的小傷口破了皮,淡淡的瘀痕彰顯出她的粗魯。

所幸他唇上的傷不嚴重,僅是破了層皮,如果盡早上些藥,應該不影響今晚她繼續替他吸體內濁氣的大事。

正巧,在她簡單的嫁妝中,有著平時隨身攜帶、抹傷口用的藥膏,趁著他還睡著,可以先替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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