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俏娘子 第3頁

唉!頭痛!讓蘆笙佔去她大半心思,她這才變成了努拉苗寨里唯一不會施蠱的姑娘,要說服阿爹讓她獨自上路還真難。

桐老爹酌量沉思好半晌才開口道︰「你讓阿爹再想想。」

瞧著阿爹專注的神情,桐普晴轉了轉黑溜溜的澈眸,怕他就這麼杵在原地想一整夜。

思緒轉了轉,她伸出雙臂攬住阿爹的腰,突地道︰「今兒個跳舞跳得好累,阿爹背我回家!」

桐老爹回過身,輕擰她的鼻頭取笑道︰「這麼大的人了,羞是不羞。」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壓低身子,準備背女兒回家。

靶覺到阿爹那溢于言表的寵溺心思,桐普晴感動地開口︰「長輩們都把桐桐當桐家的心肝肉,就如同桐桐對祖先爺爺的金蘆笙有著相同的情感……阿爹,你就讓桐桐去尋金蘆笙吧!」

愕然地瞅著女兒,桐老爹喉間微緊,登時說不出話來。

現下雖未表態,但他知道,就算他不點頭,這小丫頭一打定了主意,怕是沒多久便會離開苗寨的……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捧在手心的小小泵娘長大了!

在桐普晴決定離開苗寨後,苗千月憂心忡忡地塞了一堆蠱粉讓她帶著,而桐老爹則命桐安陽護送堂妹至江南。

怎料,出發前一晚,桐安陽竟染了風寒,病得下不了床,這似乎是老天爺冥冥之中的安排,桐普晴只得只身出發至江南。

由雲南至江南這一段路,她听聞了不少江湖人士對意家傳人的說法。

江湖上傳說,人稱「怡然公子」的意湛風隨身帶著把九節簫,音飄渺、形飄然,武功高強、身手不凡。

包有人以「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來比喻他動人的簫聲。

再者,意湛風擅譜曲、編律,精通文字譜、減字譜、宮商字譜、二四譜等不同的樂器搭配相應的樂譜,信手拈來便可成一曲。

許多達官貴人為求他譜曲,曾捧著黃金上門,卻鎩羽而歸。

他行事低調、行蹤飄忽,就算進入寫意山莊,也不一定能見著他本人……

太多、太多關于意湛風的傳聞,讓桐普晴未見其人,卻已約略了解此人的行事風格。

平靜地走了個把月,桐普晴終于來到蘇州城東南的周莊。

一進入周莊,桐普晴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溪水潺潺流過小橋、人家,依水而立的建築錯落有致地伴著岸邊綠影婆娑的垂柳,給人一種淳樸、恬淡、寧靜的感覺。

她生在苗寨、長在苗寨,當眼前落入這不同苗寨風情的江南水鄉風光時,她的心里不由得多了股騷動。

原來苗寨外的天空這麼美、這麼廣,眼前美好的一切根本不像阿爹所說的那般不堪。

思緒隨著腳步落在青石橋上,她正打算好好欣賞眼前風光時,一股冷風由身旁掠過。

「交出金蘆笙!」

一聲猛喝讓桐普晴愕然地回眸,還未將綠柳隨風飄拂的情景攬入眸底,下一瞬便感到手腕猛地被攫住,還泛著痛意。

「放手!」她伸直未受縛的另一臂,扯破藏在袖囊里的蠱粉,甩袖朝突襲者撒去。

倏地,黃褐色的粉末隨風漫天飛揚,另一聲警語由後方響起。「二爺小心!听說苗家姑娘擅使蠱!」

靶覺到聲音源自身後,桐普晴心一凜,這才發現熙來攘往的人群已散,自己則在不知不覺中被數十名黑衣男子圍堵在橋上。

糟糕!這下該如何是好?桐普晴晶燦的眼眸快速掠過四周,若有所思地輕蹙起眉心。

逼粉替她解決了幾名黑衣人,但這石橋橫臥在窄直的河道上,小船由橋月復下輕搖而過,若要突破重圍,怕是難如登天!

第二章

帶頭男子臉色凝重地看著同伴痛不欲生的模樣,遂低聲喝道︰「妖女,竟然使出毒招!交出解藥!」

妖女?桐普晴怔了怔,剎時明白,離開苗寨前,她並未換下具有濃厚民族色彩的衣服。

現下她穿的是寨里常做的裝扮——繡有古老傳說、圖騰崇拜的繡花上衣,下著麻布百褶裙,勻稱的小腿上則打著繡花綁腿,額前有串精致的流蘇銀鈴叮當……這身濃厚的苗族色彩服裝,一看便可瞧出她來自何方。

而江湖人士一向視苗寨為藏妖匿禍之處,眼前的黑衣人自然把她歸為邪魔歪道。

不過這樣讓人誤會也挺好,至少對她心生畏懼,她也少些威脅。

「那大爺究竟是要解藥還是要金蘆笙?」桐普晴迎向對方凶神惡煞的模樣,一臉無辜地出聲反問。

「你——」瞧著她可人的模樣,持刀的漢子怔了怔,竟有一瞬間恍神,若不說,誰會瞧得出眼前這甜美的皮相下有如何歹毒的心思。

氣定神閑地打量著持刀漢子發怔的神情,桐普晴已約略掌握對方的想法。

定了定思緒,她笑靨如陽地道︰「別你呀我的,大爺若沒事就行個方便,我可沒那閑工夫陪大爺磨蹭。」

分神打量了被蠱粉蝕膚入骨的同伴,持刀漢子窘紅了張黑臉,抽動著眉吼道︰「該死!解藥、金蘆笙全都給我交出來!」

「可惜你要的我一樣也沒有。」桐普晴有些無奈地聳肩,說話的同時靈動的思緒則酌量著月兌身的路徑。

當眸底映入那一艘艘穿橋而過的小船時,她唇角瞬間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忽略小泵娘眸底一閃而過的笑容,持刀漢子憤怒地嚷著︰「小妖女!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話一落,包圍在身旁的黑衣人已蠢蠢欲動,準備拿下這讓人心生畏懼的苗家姑娘。

「誰讓你們嚇我!」知道無法再與對方虛與委蛇下去,桐普晴巧笑倩兮地朝他們扮了個鬼臉後,俐落地躍上石橋。

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在場黑衣人均不由得一愣。

桐普晴看準了一艘艘穿橋而過的小船,身形俐落地躍下,藉船鋪路,眨眼瞬間,已躍至丈遠。

「可惡!」持刀漢子見狀神情一僵,不假思索地使出銀鏢暗器。「老子這下就取了你的命,看你還能不能飛天遁地。」

顯然這持刀漢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掌勁一發,手中銀鏢凌厲地朝桐普晴的後頸疾射而去。

唰啪一聲,銀鏢不偏不倚嵌射入桐普晴的縴肩,若再偏個半寸,傷及頸脈,她這條小命鐵定難保。

桐普晴吃痛地頓住身影,凝眸瞥向身後那施展輕功朝她張狂而至的身影,她蹙眉咒道︰「卑鄙!」

「哈哈哈!同你這擅施妖法的苗家妖女還講什麼江湖道義,今兒個我張老二就生擒你這個苗家妖女!」

一個起落,持刀漢子揚起狡詐的微笑,直挺挺地矗在船尾。「我瞧你還能往哪逃?」

兩人之間僅半船之距,桐普晴心一凜,大感不妙。

「乖乖束手就擒,本爺定賞你個痛快!」嘿嘿笑了兩聲,持刀漢子耍動手中大刀狂笑著。

他話一落,搖船的船夫見狀連忙哀聲求道︰「姑娘、大俠,咱家船小,要殺要打也勞駕二位上岸頭去,空間也寬敞些吶!」

呸!他走啥好狗運,偏招了個天外飛來的無妄之災。

瞧這原本狹隘的河道現下只剩他與自家小船孤零零地在河中擺蕩,對方凶神惡煞地傷了個姑娘,說不準在那刀光劍影下,他也會送了條命。

「唆!你只管搖你的船。」丟了錠銀子堵住船夫的叨絮,這持刀漢子瞅著臉色發白的小泵娘軟聲道︰「小妖女,大爺再跟你說一回,只要交出金蘆笙,什麼都好商量。」

深吸了口氣拔掉嵌入骨肉的銀鏢,桐普晴緊抿著唇移動著步伐,氣呼呼地嚷著。「沒有、沒有!你教人給誆了,金蘆笙根本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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