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珈語,我替你介紹一下。」易敘釩拉著秘書潘珈語,替她們介紹著。
「珈語,這是茉兒,我的前任女友。茉兒,這是我的秘書也是現任女友,潘珈語。」
潘珈語依偎著易敘釩,抿著嘴笑,眼楮水亮亮的發光;而對照駱茉這個才剛從冷宮走出來,就馬上帶衰掉入懸崖的女人,則是一臉慘綠。
好個前任女友!好個現任女友!
才沒多久就另結新歡!先前還敢指天誓日,心里只有你,永遠只愛你!想她也是歷盡滄桑一美人,經驗老到還會相信那種謊言!沒腦子,羞死了!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一切都是報應。
駱茉羞憤難當,隱忍著脾氣默然轉身離去。在那個美人面前,她氣勢已經比她低,如果再當場蔽風下雨,只怕被當成笑柄。
被拋棄的女人也該維持起碼的尊嚴。
是怎樣來到織夢長堤的,駱茉不知道。
大概是一路失魂落魄走來的。
憔悴的瞼上殘留的是些許淚痕,將她的臉劃了幾條線。
有夠衰。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拋棄。一O八特使所謂的倒楣和不幸,就是她現在淒楚的下場吧?
什麼超完美的愛情?根本是易敘釩冠冕堂皇的謊言,世上如果真有超完美的愛情,那才奇咧!
望著映在潭水的夕陽余暉,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雖然戀愛失敗,但至少第一目標已經順利達成,那麼如果她就此又直接跳回二OO六年呢?歷史接續會出問題嗎?
如果有誰知道她走了這麼一趟,用兩個女兒換來享用不盡的財富,只怕是人人都指著她鼻子罵,天下最毒婦人心吧!
再轉它個八十八圈,是否就會回到二OO六年呢?
試試看,反正都亂了,也不在乎再更亂一點了。
她知道自己有點意氣用事,但她的眼中不知不覺漸漸浮現一抹煞氣,她落魄的笑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由體內貫穿,她的身體開始回轉。
又是風起雲涌的景象,天地隨著她的旋轉而變色,黑暗之中她的銀亮耳環又射發出璀璨光芒,她相信她絕對踏上了歸程。
玩笑真是開大了。
易敘釩守在駱茉床邊,望著陷入昏沉的她,臉色竟異常的紅潤,莫非是回光返照?
她不會就在這個年代魂歸離恨天吧?
他一時興起,命令女秘書配合他演一出親熱戲來氣她,結果她當真傷心欲絕,想獨自回去二00六年。
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她的時空旅行若真包含回程票,他就追趕不上她了。
命運之神曾告訴他,直接讓他帶回來的人只能腳踏實地的過日子,是絕無可能騰空跳過任何時段就直接回去二OO六年的。
幸好……他沒讓她溜走,更及時攔阻了她。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她昏迷三天了,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醫生來看過都說沒病,她這種樣子甚至不叫昏迷,只是因為太累而沉睡著。
難道人在一直沉睡的情況下,不會出問題?
他拿來濕毛巾替她擦拭臉,希望藉著一絲冰涼來消退她的睡意,再睡下去,他真的要瘋狂了。
不知是她睡夠了還是濕毛巾發揮功效,駱茉緩緩眯開眼楮、舌忝了舌忝嘴唇,喉嚨逸出沙啞的響聲。
「茉兒!」易敘釩興奮的喊著她。「你終于醒過來了,簡直急死我了。」
駱茉完全張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她在夢中追著打的薄情郎。
但是,易敘釩還在,那她到底是到站了沒有?
「現在是幾年?」腦袋糊里糊涂的,視力又因睡太久還蒙朧著,看不清牆上的風景月歷是幾年。
「你沒有回去。」易敘釩平靜的說。為她倒來一杯冶開水,扶起她喝下。
駱茉一口氣暍完那杯五百西西的開水,又躺下來。
還很累。「我怎麼這麼累呀?」
當然她會累得虛月兌,已經出發甚至即將到站的時空旅程中,硬生生被中途拖回來,如果沒將體力耗盡那才奇怪。
「你可真狠得下心啊,居然想一聲不吭逃回去。」易敘釩頗為責怪。
「我倒想起來了,你的現任女友呢?你該是陪著她才對吧!你待在這兒干什麼?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叫我滾哪里去,這是我家。」
「真抱歉啊!那我滾。」駱茉說著,便要下床,不騙人,腳一接觸到地面,她整個人就天旋地轉起來。
「你已經元氣大傷,就不要急著生氣。」易敘釩及時將她抱回床上。不過他可不敢告訴她,是他中途截斷她的旅程,害她疲軟至此。
駱茉掙月兌他,寧可將自己重重摔倒在床上也不想他再模到她一根寒毛。
淒慘如她,同一天被兩個男人拋棄,不可憐也可悲。那個渾然不知狀況的沈延尚且可原諒,而這個口口聲聲宣示愛她至死不渝的易敘釩,就未免罪大惡極!
「等我精神好了,再隨時轉它個八十八圈,就不信我回不去。」駱茉似乎是故意說來激他的,語氣異常強硬。
「我會寸步不離守住你,你沒有機會。」易敘釩將臉靠近她。「好了,你不準再吃醋了。」
「你跟別人親熱還叫我下準吃醋!你當我沒頭腦、沒感情是下是?對啦!我已經變成前任女友,當然不能吃醋了。」駱茉現在倒很有力氣吵架,臉色漲得通紅。
「那是我惡作劇騙你的啦!潘珈語根本不是我的新女友。」他嘻皮笑臉道。
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游戲!
「沈延不要我,情有可原,如果連你都沒良心……」
「把力氣留著接吻還比較好吧!」易敘釩覆住她嬌瞠的嘴,不再讓她說下去。
駱茉倒是沒有反駁,只是用手頂住他的靠近,雙眸凝視著他,蒙著一層薄霧的瞳孔卻又幽幽透著光芒。
她想從他眼中尋找她要的東西,尋找一種叫做「懂」和「真誠」的東西。
易敘釩胸有成竹,相信自己絕對禁得起她的檢驗。
「看出來了嗎?我的眼楮里都是愛你的痕跡。」她已經有多久沒好好正眼瞧他了?也許她不知道,但他可是等候她的眼神多時。
「幸好我回來了,幸好你還要我。」駱茉扯了下嘴角,看不出是笑是感傷。
「我是不可能不愛你的。」他的眼眸還是那麼情深意重,緊緊捉住她的心。他是好的、完美的、與她心靈相契的,如此,她還有什麼奸怨慰的?
在熱戀時光中,因著女兒們的關系,她從不敢把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女兒已經注定成為遺憾,她可否就此釋放原有的壓抑︰心無旁騖的愛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隨著這個清楚的認知,此刻她心底有絕地逢生的喜悅。
「你應該是在笑吧?」
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易敘釩難得有所疑惑,讀不懂她嘴角出現的弧度,應喚做笑還是怎地?
「你說呢?」駱茉垂下手臂,疲憊不堪似的往枕頭三異,嘴邊卻留有動人卻難解的笑。「猜對有獎品。」
「什麼獎品?吸引我的才有用。」易敘釩笑得瀟灑,一面幫她把枕頭墊好使她舒適些。
「易敘釩——」駱茉再望住他。「我很糟糕對不對?」
「嗯,不愛我,很糟糕。」
他點點頭,輕巧的理了理她的頭發,微笑著。
他為她注上這麼一管強心劑,讓駱茉的笑容更加清晰。
但是她的笑不知為何愈來愈不自然,不自然之中卻又頗有深意。
易敘釩朝她揚揚眉毛,希望她指示得更明白些。
「吻我吧!」
原來是這樣!吻她?那可是三年多來他的最強項啊!
「那有什麼問題?」
易敘釩爽快地深吻住這個千辛萬苦攔截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