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利思嬋在隔著茶幾的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
「你不用擔心,人都回來了,有事我會幫你擋著。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有勇氣回來?」
「我真的受不了了。本來我和你都以為給他錢、離了婚就可以天下太平,我們都想得太簡單了,他還是動不動就找我麻煩。」
「可是你這樣回來,他更有權利跟你索取三千萬,不是嗎?」
「我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了,我好想回來。」利思嬋羞愧的低著頭。
「好吧!我會幫你處理的。」陶竟優沒多說什麼,反正過幾天他和古耘結婚之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從言徹那里拿回所有的錢和財產,三千萬是九牛一毛,跟打噴嚏一樣簡單。
「我真的覺得虧欠你好多,恐怕我一輩子都還不了。」
「沒人要你還,你不用擔心這個。」陶竟優看了看時間,才八點鐘,他想去找言徹談一談。
「你有事去忙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一個的,你放心。」
「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陶竟優拿了車鑰匙就走。
他人一走,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利思嬋對著手機發愣,不知道該不該幫他接電話?萬一是他的女友打電話來,她接了,難免會產生誤會。所以她只好盯著它,任它一直響。
響了許久,鈴聲停了,但過沒多久又響了起來。
對方一定是有急事,她是不是該告知對方,試試別的方法找陶竟優?否則他手機沒帶走,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她看見手機液晶螢幕上出現了兩個字︰小樹。
會叫小樹的人,應該是男生吧!
「喂?」
「喂……」古耘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否打錯電話。「我打錯了嗎?我要找的人叫陶竟優,這個號碼是嗎?」
「是……沒錯。」利思嬋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小樹會是個女生。
「那他……」古耘遲疑了一會兒,不知要不要問下去。
「喔,竟優說他有事要出去一下。」
「喔,那……謝謝,再見。」
不曉得會不會給陶竟優添麻煩,利思嬋有點後悔幫他接了這通電話。
利思嬋掛上電話的同時,彼端正在家具精品店選焙嫁妝的古耘,也一臉茫然掛上電話。
「陶竟優的電話是別人接的。」古耘對著應晤誠說。
「誰幫他接的電話?」
「一個女生。」她明明很介意,偏偏要裝得若無其事。
一個女生?
「知道是誰嗎?」拜托!陶竟優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還拈花惹草!婚事好不容易敲定了,他可不希望節外生枝!
迸耘搖搖頭,忽然問他︰「他目前有多少女人?」
「什麼意思?」應晤誠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畢竟我快要成為他的太太了,沒資格知道他目前有多少筆風流帳嗎?」
「很、很抱歉,我……我無法得知他到底……」
「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她沒想到應晤誠會緊張成那樣。
「那現在你決定買那一組?我認為不用問竟優的意見了,他不是把決定權交給你了嗎?」
「隨便挑一組吧!反正只是睡覺用,不要做惡夢就好!」古耘有點負氣。
生氣了……還是吃悶醋?
應晤誠研究的望著她,感覺她好像也不是對陶竟優完全沒有佔有欲嘛!
丙然,古耘這人是不能逼的。
最後她閉著眼楮隨便挑了一組床,不過她隨便挑還挑到了最貴的,連枕頭都是十萬元一對的……
她可能打算花錢消怒,反正帳都記在陶竟優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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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徹,竟優在不在你那兒?」黎軻十萬火急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
「在。我們在辦公室,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你們別走,等我來。」
十五分鐘後,黎軻已經趕到言徹的辦公室。
「到底什麼事?」陶竟優悠哉的遞給黎軻一杯茶。
黎軻開門見山的說︰「利思嬋回來了是不是?」
「是啊!我下午去接機。」
「現在人呢?」
「在我家。」陶竟優乾脆的回答。
「在你家?!你把他們母子帶去你家,你不怕古耘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怎樣。」他太了解古耘了。即使她不高興或有任何負面情緒,她也會想辦法隱藏。
「黎軻,你怎麼會問起利思嬋?」言徹有疑問,利思嬋回來了,陶竟優沒告訴他,黎軻卻得到了消息,可見是從別處得知的。
「我的朋友,開徵信社的楊達生,你們應該不陌生。」
「我們知道。」言徹點頭。律師跟徵信社之間的關系微妙,不必多解釋了。
「楊達生說有一位加拿大人Ted,委托他找一個剛回台灣的女子利思嬋,委托費竟高達一百萬台幣!我一听他說是利思嬋,覺得不妙,就趕了過來。」黎軻說。
「竟優,你已經幫了利思嬋不少,現在還要繼續瞠這個渾水嗎?」不太妙的發展,言徹有不祥的預感。
「幫人不幫到底行嗎?」陶竟優對這事也很頭痛。「言徹,能不能先讓我提三千萬出來?那個Ted會這麼緊迫盯人,無非是要更多的錢。」
言徹沒有馬上回答,事態嚴重,他不能貿然答應。
「你為利思嬋花了那麼多錢,該不會是對她余情未了?」黎軻問陶竟優。
「沒有。但利思嬋的處境很值得同情。」
「同情也要有個限度。你別忘記你和古耘快結婚了,可不要發生什麼差錯。」言徹說。「竟優,我看你得和利思嬋商量看看,與其逃避,不如坦然出面,請Ted來,讓利思嬋自己去跟Ted談,我們可以從旁協助。在台灣,Ted應該也不至於敢亂來。」面對現實才好解決事情。
「對呀。何況楊達生很厲害,找出利思嬋的行蹤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利思嬋躲不掉的,所以循法律途徑還是比較能杜絕後患。」黎軻也贊同言徹的說法。
「我沒有要將利思嬋藏起來,我想直接付錢給Ted,這樣利思嬋就可以和孩子安心的待在台灣。」陶竟優知道他們是一番好意,但他早有了解決之道。
陶竟優回到陶宅,客廳里的燈亮著,利思嬋還在客廳里。
「竟優,你回來了。」
「你怎麼還不休息?」他實在很想靜一靜,暫時不想再繼續討論她的問題。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晚上出去的時候,一個叫做小樹的女生打電話來,我幫你接了……我本來以為是個男生,又怕他有急事,所以……」
陶竟優這才發現他手機沒帶在身上,他疲倦的看了利思嬋一眼。
「沒事的。」反正那棵小樹怕被拔根,保護自己的功夫非常了得,他絲毫不必擔心她會打翻醋桶或呼天搶地。
「她是你的……」
「未婚妻,我和她下禮拜天要結婚。」一個詭異的婚姻,毫無幸福可言,他的口氣沒有溫度,表情也很平靜。
「是這樣啊……你要結婚了?恭喜你……」利思嬋很想替他高興,可是心中同時也感到一絲愁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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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陶竟優下班回到陶宅,他在車內等著自動鐵門緩緩往右側打開,誰知鐵門才開不到一半,一輛車子就突然從他的車後方強勁的撞上來。
撞擊力之大,使他的車子不禁前進了幾公尺,撞上鐵門,鐵門也因那一撞而卡住不再動。
陶竟優的車子雖被撞擊,但可能由於撞擊速度不夠快,安全氣囊並沒有發揮作用。
他還沒回過神,另一個撞擊又如迅雷而來,這次的撞擊力更大,大到使他的額頭撞向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