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不依 第7頁

「靠近冷宮也沒什麼不好啊!我還在冷宮里認識了一位非常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被打入冷宮還會有什麼好特別的,不過就是淒淒慘慘戚戚吧!

「嗯,方姨她不但貌美,而且學識廣博,是個醫者,她教了我不少醫藥知識。」

「這麼特別的女子,怎會被打入冷宮呢?」段玄禎俊逸的面容透露出不解。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在相熟後,月茶曾經問其原因,但沒得到答案。

「但方姨總是不說原因,只說男人都是沒恆心、沒毅力的笨蛋!」

「呃,她這是在罵先帝嗎?但先帝是很痴情的。」

「一定不是罵我父皇,父皇都痴情到跟著我娘親走了……」月茶忽然想到這都是因為她的緣故,于是難過了起來,「要不是我,娘親也不會抑郁而亡,父皇就不會……」

段玄禎心中一熱。

「月茶,別把錯往自個兒身上攬,你娘親若當初不是以貌取勝,也不會將美丑看得這麼重要,將自己困死愁城,看不到你現在美麗的模樣。」

月茶淚珠如雨滴落,那個長年系結于心中的死結,似乎解開了。

大家都認為是她克死她父皇及娘親,自然她自己也是這麼以為,因此,在她稚齡時便曾有過厭世的念頭,只是她太小,沒有那種勇氣。

後來,遇見禎皇兄,他接納她,沒嫌棄她,讓她有了活著的希望,而今的他又給了她活下去的自信。

「別哭了,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身著華美錦衣加上身形俊逸,氣度不凡,段玄禎在茶樓里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月茶瞄了四周一眼,果真有許多人盯著他們看,她趕緊抹掉淚痕,低垂著頭。

「不要想不開心的事了,我帶你去好好的玩一玩!」段玄禎一手拉起月茶,一手拿出銀子,就走出茶樓了。

先去買發簪吧!月茶的頭發又披散下來了。

但是,去哪里買發簪呢?

有了!到心蘭常去的那家,心蘭說過,那里的東西精致稀有,皇城的名媛淑女都喜歡光顧。

月茶被動的跟在段玄禎後頭,她禁不住偷偷地打量起牽住她的那只手,他的手掌好大、好溫暖……

莫名地,月茶的心跳急促起來,她連忙甩開腦子里的想法,將注意力轉移到熱鬧的街上。

買完東西後,段玄禎帶月茶逛街市,他們笑著欣賞那些攤販秈顧客的討價還價,笑著跟人潮走動,笑著吃遍每一個小吃攤。

時光在愉快的情緒下十分容易消逝,太陽落山後,他們才盡興的回到北苑,他送她到房門口。

「明天我再來找你。」他輕道。

「嗯,我進去了。」月茶望了段玄禎一眼。

月茶轉進屋里後,段玄禎仍站在那兒,凝視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遠香榭」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向水面,凌空架于水波上,佇立池邊,池水清清,是夏日賞荷的好地方。

憑欄四顧,只見荷花的風流麗姿,猶似亭亭玉立的仙子在碧波中美目流盼,微風驟起,掀起一片綠浪,送來陣陣的荷香……

此時,段玄禎和月茶的心是悠然的,望著滿池青翠,粉黛出水,盡情領略荷花的嬌美、幽雅和高潔的風骨。

「那朵白荷真美!」月茶出聲贊嘆。

是啊!那朵白荷就如她一般。

段玄禎原本賞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月茶。

同一刻,月茶也不經意的抬眼,晶亮的美眸踫巧對上他如子夜般漆黑的星眸,白皙柔女敕的臉上頓時染上一抹酡紅,月茶嬌羞的垂下頭,段玄禎這才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

原本悠然賞荷的氛圍,卻因兩人不自禁流泄的情意而顯得窘迫。

月茶的心跳得很快。

為什麼會這樣?她對禎皇兄的感覺都不對勁了!

難道是因為長大了……

月茶驀然蘇醒的女性自覺令她羞澀。

她得找話說說,化解心上那種怪異!

「皇兄,你和皇姊訂親了嗎?」在北苑很多事是傳不進來的。

段玄禎轉過頭望著她,兩人目光相對,他手中的書一落,突然覺得萬種喜悅涌上心頭。

她在意他!

他就怕因為年紀的差距,讓她只把自己當成親皇兄般尊敬仰慕,所以什麼都不敢表示。

「當然沒有。」

他想解釋他和心蘭的關系讓她明了,但又怕突兀的感情表現,會使她退怯,畢竟他秈她分開那麼多年,他沒把握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多少份量。

聞言,月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心里奔騰著、雀躍著,那種感覺就像乍見開在他們四周滿池的白荷,令人又驚又喜。

接下來,兩人就這樣一直默默無語直至黃昏,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兩人之間卻有了不必明言的情意溝通。

心蘭和玉珍坐在干元宮的大廳里,她們在等段玄禎。

太監和宮女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眼下他們如臨大敵般,他們知道這兩位可不比他們的主子玄禎皇子。

心蘭公主雖長得美若天仙,但心腸卻惡如毒蠍,極為驕縱殘酷的性情,令伺候她的人害怕。

不久之前,有位小爆女因為將茶泡得太燙了,她一氣之下便將整個杯子往小爆女的頭上砸,毀了小爆女的容貌。小爆女傷好了之後,她卻嫌那疤痕太丑、太礙眼,硬是將小爆女趕出宮。

這時,一名宮女誠惶誠恐的端上茶,心蘭的目光不經意瞟見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

她不悅地對她說︰「你明天就把頭發給我剪了!」

爆女驚愕地抬起頭,慌忙跪地,「公主……奴婢犯了什麼錯?」她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心蘭公主,為何要她剪發,頭發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

「我叫你剪,需要什麼理由嗎?」心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但是宮里的規矩是要盤發的,奴婢剪了發要怎麼見人?」她快要哭出來了。

「我管你怎麼見人,總之,你那一頭頭發不準在禎皇子的面前出現!」

啊!她懂了,原來是心蘭公主的嫉妒心在作祟。

「求公主饒了奴婢吧!奴婢從明天起就把頭發染黃,再也不以原來的發色示人!」如果她把頭發剪了,卯何還能留在宮里啊!

玉珍瞧了瞧跪在地上懇求的宮女,搖搖頭,心想,這宮女又沒什麼姿色,不過就是頭發好看了點,心蘭在嫉妒什麼呀!

「心蘭,我看就別剪她的頭發了,要是讓玄禎知道,不知又會發多大的脾氣。」玉珍勸說。

她倒沒想到這點,「嗯,好吧!你記住,一定要把頭發染黃,不然我一定剪了它!」她是絕對見不得有人有跟她一樣好看的東西。

「是公主,奴婢一定會記住。」向心蘭磕了頭,她趕緊退下。

處置完,心蘭軟啜了一日茶,心想,那宮女應該只有十四、五歲吧!雖然她可以叫她把頭發染黃,但那麼年輕的歲數,她卻只有嫉妒的份了。

想她為玄禎蹉跎了少女年華,但他可曾將自己放在心上?

「唉……」心蘭從朱紅的唇瓣中吐出一聲嘆息。

「怎麼了?茶不好喝嗎?」玉珍出聲問,這話一說,嚇壞屋里的眾太監、侍女。

不會吧!這是大皇子平常最愛喝的特制白毫銀針,可是珍貴的不得了。

「我就快十九歲了。」

「我跟你同年,我怎會不知道?」玉珍隨口回她。

「那你怎麼一點都不會急呢?」

「急?」

玉珍想了想,終于了解她的意思。

「我急沒用,你和玄禎的婚事,一天不確定下來,玄祺是不會死心來娶我的。」

她知道玄祺不討厭她,這幾年,她模透了他的好惡,就是想讓他喜歡上她,只是他從小就愛慕著心蘭,若不讓他死心,她做得再好也是白費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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