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秘辛 第24頁

「有一天是哪一天?」艾許問︰「諾頓,我的父母什麼時候會來接我?他們把我忘在家里太久了。」

艾許的話,讓人心酸。

諾頓不知該回答什麼,這樣的問題,這個大人都知道的殘酷事實,小孩子能理解嗎?

「艾許,我就知道你在這里,你真的很麻煩!」奇拉自敞開的大門看見了諾頓高大的身子,以及他面前的艾許,氣急敗壞的進門,壯碩的身子走向艾許,無視他的驚恐表情,直接將他拉出門。「你能不能讓我好過點?一天就好,只要一天不要害我很麻煩!」

粗暴的動作讓艾許踉蹌了下,但他不敢吭聲,瑟縮的神情顯示他很害怕這個女人。

小孩怎麼會怕照顧自己的人呢?一股側隱之心,讓卞玨開了口。

「等一下。」她走向艾許,蹲下來,看著他的眼楮,從他眼中看出了害怕,和很多很多的不情願。

他讓卞玨想到自己的小孩。

「不好意思,我來不及烤隻果派給你當早餐吃,不過那是甜點,當正餐不好,但可以當點心——你下午放學後可以來我這里,到時候派就會烤好,熱騰騰的正好吃。還有艾許,你听我說,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听進去——你不是麻煩,我不介意你來我這里,听清楚了嗎?」卞玨用最溫柔的語調對艾許說完,抬頭,對著一臉怒容的奇拉,她換上一張冷凝的表情,有著深深的警告意味。

讓奇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後,卞玨又柔柔的對艾許說:「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來我這里,我歡迎你來。」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不符規定!」

卞玨沒有理會奇拉的叫囂,只是笑了一下,那輕蔑的笑容就像在說——不符規定又怎樣?

鎮上誰不知道艾許的事情?誰有能力卻不伸手幫一把的?她是在挑釁,看奇拉敢不敢跟全鎮民作對。

奇拉不敢再說什麼,恨恨的拉著艾許走了,但在兩雙眼神注視下——是的,兩雙監控的眼神讓奇拉收斂,以至于她的動作變得輕柔多了,帶著艾許走時,不見他再跌倒。

「隻果派?」見他們走遠了,諾頓才嘲弄地道︰「這是你拉攏小孩的方式?你竟連艾許都想利用。」

他誤會了。

「原來如此,謝謝你提醒了我,原來還可以利用艾許,你不提的話,我還沒想到呢。」卞玨接受了他的誤解。

諾頓會這麼想她是正常的,在他心目中,她就是一個陰險的女人,不過剛才幫艾許時,她其實沒想太多,她只是沒有辦法忍受小孩在她面前受到委屈。

看見別的小孩就會想到自己的孩子,這是成為一名母親之後才有的溫柔,這一點,諾頓是不會明白的。

「房子的事情再麻煩你了,不送。」她微笑送客,不再多說。

如果開口只有傷害,那麼抱歉,請容許她退出戰場,不參與這可笑的對峙!

諾頓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走向大門口,但他並末跨出大門離開,反而把大門合上,回頭,一步一步走向她。

卞玨皺眉,想著他要干麼?但她並沒動,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直到他伸出手,跟艾許一樣戳了下她的腰,令她痛到差點喊出來,可她忍住了。

她看他一眼,嘲弄道︰「這是什麼?性騷擾?」

諾頓從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閃神,看穿了她的偽裝。

「報警抓我吧,這種事情你很熟悉。」諾頓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拉過她,掀開她的上衣,在看見褲腰邊緣的瘀青時眼神一黯。

「你放手!混蛋!」卞玨沒想到諾頓會這樣待她,氣紅了眼,伸腳踢他。

可惜,即使她受過武術訓練,但對上一樣受過訓練,並且在這幾年間的勞動中養成強健體魄的諾頓,她哪里是對手?沒幾下就被制住,上衣再被掀開,露出白色,而下緣的大片青紫,自然掩也掩不住。

「他傷了你?」那種受傷的方式,諾頓很清楚,肋骨上的瘀傷是拳頭造成,而腰間勒傷則是男人粗暴的箍制所致。

看來那個小偷不只偷了她的錢、破壞她住的地方,還企圖強暴她,因為卞玨反擊,他才一拳打在卞玨肋骨上,逼她就範。

如果卞玨是柔弱的女人,那……

「小傷。」其實她痛得要命,應該要去看醫生,但目前身無分文的她負擔不起醫藥費用。

多可笑,她曾經是公主,衣食無缺,但現在受傷了卻無法去看醫生。

「你必須去醫院。」他才稍微一踫,她就痛得臉色發白,這女人為什麼這麼愛逞強?

「我不需要。」卞玨拒絕。

「少唆,我要你去,你就得去!」諾頓脾氣比她更硬,力氣也比她大,一把將她扛起走出她住處大門,往他的藍色小車走去,然後將她丟上車、鎖上車門,自顧自地開車送她去醫院。

「除了性騷擾之外,現在是綁架嗎?」扒卞玨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要不是不想被他看輕,她早就坐不住,肯定撲上前抓花他的臉!

「我還是那句老話——報警抓我啊,反正八個月的冤獄我都坐了,再進一次警局又如何?」

听他提起這件事情,卞玨便閉上嘴。

諾頓原本以為這是錯覺,此刻發現並不是如此。

卞玨害他被關了八個月,他當然憎恨她!拿在嘴上提起不只是挖苦,更是提醒自己,不要又被她騙了,可每次提到時,她都會閉上嘴,不再回話。難道說,那件事情令她感到愧疚?

怎麼可能!笑話!

那麼,他呢?

既然憎恨她,她的死活又跟他有什麼關系?她愛逞強,想痛死自己,就讓她去吧,可現在,他卻開著車,載著一臉不情願的她往醫院的方向去……

他在干麼?

不知是心情太郁悶,還是、卞玨令他生氣,嗯,應該兩者都有,他便將不滿發泄在車子上,猛踩油門,使車子像子彈般飛馳在道路上。

*****

第9章(2)

距離小鎮三十分鐘車程的地方,有一間中型醫院,因為是附近幾個城鎮中最近的,所以多半都會來此就診。

諾頓將卞玨送進醫院之後,不顧卞玨的反對,硬是要求醫生為她做徹底檢查,還在檢查期間一直守在外頭。

卞玨被送進檢查室的時間很久,久到諾頓開始焦慮——很嚴重嗎?為什麼還沒出來?.

「諾頓。」負責卞玨的女醫師帶著卞玨的檢查報告出現。她是鎮上居民都很信任的醫生。

諾頓一看見她,立刻迎了過去,擔心地問︰「她還好嗎?」

「雖然看起來還好,但以正常人來說受到那種程度的傷非常不好,她肋骨裂了,不過不用緊張,我會開一些止痛藥給她,只是她還需要綁一些固定帶,好讓裂傷盡快復原。另外,我想讓你知道,昨天她開槍射中的那個小偷也在這里,由警方照看著,我剛通知警方她受了傷,我想,也許該讓警方知道她受傷的原因以及過程。」女醫師看著諾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安撫意味。

資深的醫師可以透過那些傷,了解病患受到怎樣的傷害,那種男人對女人下的重手,加上昨夜發生的事情,勢必都得告知警方。

諾頓听懂了女醫師所說的話。

有些女孩受到不應該的對待會挺身而出,但更多遭遇不幸的女孩,選擇的是隱瞞,而卞玨選擇的是後者。諾頓了解她的個性,就算打斷她的牙,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說她曾受到男人的襲擊。

這個想法讓諾頓憤怒,而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心疼。

「我先讓她自己待一會兒,你可以去看看她,等等我再請女警來。」女醫師拍拍他肩膀,指示他卞玨被安排在哪個病房單獨休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