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以為意,笑笑地看著他,吃了下去。
他見著又不忍心了,于是放輕了動作,好好地一口一口喂她。
一旁的老板娘看著,不由得搖了搖頭。真是冤孽哦,兩家人一見面就水火不容,兩個孩子的感情卻這麼好,總是偷偷地躲在一起,被逮住了又是一頓好罵。林睿濤還好,寧夏的母親就實在是……唉,不說也罷。
「我就送到這里了。」林睿濤俯身斜跨在車上,對站著的寧夏說。因為怕她母親看到,他每次載她回家都只到後巷口。
她拽著他的球袋,滿臉垂涎地看著他,
「親一下。」
「別傻了!」他頭頂又開始冒煙。
「就一下下嘛!反正都親過了,那多一次有什麼關系?」
「你還說?」他的臉忽然漲紅,惱羞成怒。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被她得逞了還能安寧才有鬼。
「不親就不親嘛,小氣鬼……」她癟著嘴,明艷的小臉郁悶地垂下。
他跨上車就要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了動作。
靶覺到他還沒走,寧夏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正要開口問,就見他伸出手來,一把撩開她額前的發,他的手按在她的頭上,眼楮定定地看著那處紅腫。
他眼神無比專注地看著,像是能夠看透人心靈深處,深邃清澈。
「濤濤……」寧夏不由臉一紅,連忙想要後退。這種東西不要被他看到,丑死了!
他卻不肯放開她,一手定住她的臉,定定地看著。
下午經過籃球場時,看到張維杰和她在一起,他的胸口就憋悶著一口氣。他不喜歡她的事情都是別人先知道,可是,他卻說不出口。從那以後,再也不敢輕易地說出口了。
空氣在靜默中燃燒。他觸踫的手指像是帶著某種微妙的電流,酥酥麻麻地燙著她,令她的心突然之間跳得好快。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渾身僵硬地站著,兩只眼楮亮亮的,隱約含有濕氣地看著他,「濤濤……」
他像突然伸出手時一樣地突然放下,拉好球袋,也沒有說再見,轉身就騎車走了。
剩下寧夏一個人還待在原地,過了很久,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笑容越來越大。忽然,她歡快地大叫一聲,一蹦三尺高,「耶——」
清晨,鬧鐘準點響起,被調試成群魔亂舞似的古怪音樂回蕩在一間充滿著少女氣息的房間。
被子中隆起的一團動了動,隨後一截柔潤光潔的藕臂從粉色的羽絨被中伸了出來,熟門熟路地爬上書桌,關掉了那恐怖的鬧鈴聲。
轉了個身,又繼續睡。
時間停留三秒。
猛然一個翻身,她從床上一躍坐起,睡意朦朧的臉上慢慢張開一抹古怪興奮的笑容。
她動作飛快地沖進盥洗室洗漱,很快地又沖了出來,一把拉開房間的窗簾。五月清晨的陽光瞬間灑入房間,一切都亮了起來。
她推開窗,揚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嘴角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忽然對著依然沉寂的街道大叫一聲︰「啊——」
棒壁開快餐店的張大哥一不留神被她嚇到,要鏟進鍋子里的大鐵勺直接敲到自己頭上,立時眼冒金星。他老婆心疼自己的丈夫,從店里伸出脖子就對著始作俑者吼︰「寧夏!一大清早的不要鬼叫啦!」
「張大嫂,早!」她趴在窗前,笑得一臉燦爛,心情好得快要飛起來了。
「喲,寧丫頭這麼早起來了?」路過賣早點的也和她熟得很。
「今天我很——開心哦!有大事要做!」她得意洋洋地宣布。
「是嗎?丫頭可不要搞怪害人啊!」街上起得早的都是一臉不信任地看著她。
「李大哥,你說的什麼話?我要生氣了哦!」敢侮蔑她的終極追求幸福計劃?找死!
看她吹鼻子瞪眼,開便利超市的李某人頓時賠起笑臉,「算李大哥不對,請你吃甜筒,別生氣別生氣!」說完拿出冰櫃中她喜歡的口味,揮手就往寧夏窗口的方向扔。
她很是神準地接住,笑得更甜了,「謝謝李大哥!」
寧夏是這條街上的地頭蛇兼Superstar,簡單來說就是人見人愛,八面玲瓏。她不會因為自己家里富裕就看不起別人,和任何人都能很快地打成一片,要論起討人喜歡,大概沒有人能比得過她。所以就算她有一個刻薄勢利的老媽,大家還是樂于和她打交道。
她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也不會引以為恥,與什麼樣的人交往也影響不到她。她寧夏就是寧夏,鳳凰飛到哪兒都還是鳳凰。更何況她還是那種有著蟑螂一般頑強不死的精神和鳳凰的外在的人。基本上只要對方不招她不惹她,讓她看順眼了,她都可以不吝嗇地給出一個微笑,反正又沒什麼所謂!
邊吃著甜筒,她撥通電話,語氣輕快地道︰「喂,豬仔!起來了!」
「寧……夏?」那邊的柳湘還在睡夢中,「怎麼這麼早?」
「你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了?」寧夏的聲音開始頗有幾分陰森之氣。
「昨天?啊!」柳湘的睡意一下就醒了,驚叫一聲,「寧夏,你真的要做?」
「廢話!你快點穿好衣服過來,別忘了帶上相機,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看我不滅了你先!」
「啊?不是吧,喂,寧夏……」
電話掛斷,注定了柳湘悲慘的命運。
兩個奇裝異服的身影萬分詭異地蹲在了林家後院的牆角。
「寧夏,你真的、確定要干這種事?」柳湘吞了吞口水,有些恐怖地看著「全副武裝」的寧夏。
迷彩服、鴨舌帽、大號的變態專用口罩……她居然穿著這樣招搖餅市,沒被人側目以對真是不可思議。好端端一個亮麗少女,把自己打扮成這種變態偷窺狂的模樣,還一臉花痴相地躲在男生家的後院準備偷看人家洗澡?!
真是家門不幸啊!林睿濤太可憐了,好歹他也是陵揚榜首,師生眼中超天才級的人物,居然不長眼地被寧夏這個變態女看上了。
「廢話!不然我叫你來干什麼?相機調好了沒?」她凶道。
「……好了啦。」她欲哭無淚啊,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認識寧夏,天天同桌受她蹂躪摧殘還不夠,竟然連周末都要生活在她的婬威之下。
「哦呵呵……小濤濤,這下你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非照個幾十張好好留念不可!」她仰頭痴笑了一陣,忽又轉頭嚴肅地朝柳湘道,「我告訴你哦,你只負責按快門就可以了,敢偷看我家濤濤就給你死!」
「是——」柳湘還真是佩服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變臉功夫,暗嘆自己被要挾恐嚇來干這種缺德事還有冤不得伸。
取得了「共識」,兩人于是開始行蹤詭異地朝後院的浴室窗口進軍。
林睿濤的悲哀就在于,他是一個生活規路很強的人,習慣性每個周末都會起遲一些,慢跑回來後再洗一個晨浴。更不幸的是,他的這一點寧夏了如指掌。
于是乎,不久之後,只听得一聲高吭的慘叫從後院傳來。
趴在窗外的柳湘在听到動靜後就反應迅速地低體,縮了回去,只留著相機的鏡頭還偷偷地佔據著窗台一角。
第2章(2)
浴室里,林睿濤赤果著身體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渾身濕嗒嗒的還滴著水。他面色潮紅地瞪著那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不速之客,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是變態嗎?居然在他洗澡的時候翻窗而入,肆無忌憚地看個不停,還因為看到不該看的興奮得尖叫!謗據他十七年慘痛的經驗,她真的就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