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善喜以迂回的方式向她道謝,一邊說話,一邊不忘挾菜放到她的碗里,看著他出自內心的舉動,水芯心里有小小的一個角落開始動搖了。
「快啊!再不吃菜都要涼了呢!這些菜說什麼也是佟老板的心意,你千萬別辜負了!」李善喜抬頭,最後一次提醒,跟著就開始埋頭苦吃了起來。
你的命運能不能改變,不靠天、也不靠我,而是靠你願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改變的機會……李善喜的話,讓水芯再次想起了佟老板溫柔的話語。
是啊!如果自己連嘗試都不願意,又怎麼能知道昨天和今天不同,如果連第一步都遲遲不肯踏出,又怎麼能改變命運呢?
水芯鼓起勇氣抬起頭,慢慢看向坐在圓桌,正專心大吃特吃的李善喜,她深吸一口氣,坐回李善喜的對面,拿起筷子、低頭吃下李善喜挾到她碗里的青菜。
當水芯張口吃下那一口青菜時,李善喜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老實說,他真的很怕她不給面子的走掉,但沒想到她最後還是決定坐下,和他一起共進早膳呢!
李善喜笑開臉,一邊吃飯,一邊不著邊際地和水芯開始胡扯瞎聊,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換來她簡單的點頭或搖頭,偶爾才會吐出幾句話,但這樣的反應已經遠遠超過了李善喜的預期。
就這樣,他纏著水芯不停地說著、聊著,度過了住進水月鏡花後,讓他心情最愉快的一頓早膳。
***獨家制作***bbs.***
右丞相府邸
當皇宮內外,都在為新帝登基大典籌備布置的同一時間,柳相府邸也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氣氛。
新帝登基之日,亦是柳相千金柳含煙被冊封為後的大日子,過去就和柳丞相交好的大臣們,無一不送上賀禮祝福,就連原本支持三皇子司徒毓的許多大臣們也因為明白朝中局勢已變,立刻改變了立場,紛紛獻上珍貴禮品以示友好。
「老爺,太子殿下來了。」午後,柳府管事一臉喜悅地回報。
「快請。」剛送走一批前來賀喜的賓客,原本打算閉上眼小憩片刻的柳正龍一怔,隨即坐正,吩咐管事道;「還有,沏一壺好茶送上來。」
「是。」管事頷首領命,隨即退出門外。
餅了一會,身穿華衣、神采飛揚的司徒靳,還有三、四名捧著禮盒的宮廷太監在管事的帶領下來到會客大廳。
「參見太子殿下。」柳丞相拱手相迎,臉上堆滿了歡迎的笑容。
「快免禮。」司徒靳也立刻彎身致意,神情愉悅地開口道;「這些是外國進貢的禮品,我特別挑選了幾樣精致的小東西,請柳相代我送給柳小姐。」
「殿下太客氣了,我們都快要成為一家人了,怎麼好意思讓您親自送禮呢!」柳丞相堆滿笑,語氣客套地推辭。
「話不能這麼說。」司徒靳微笑。
「我對柳相充滿感恩之情,不管是龍椅,抑或是這門親事,若非得到柳相的認可,今日我司徒靳還不知道會流落到什麼地方呢!」
「哈哈哈哈!現在老夫腦海里只剩下寶貝女兒要出嫁這件喜事,過去的事情全都忘得差不多了呢!」柳丞相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帶開話題問道;「殿下今日過府,除了親事以外,是不是有其它要緊的事要和老夫商量?」
「確實有一件事……」司徒靳微微沉吟,抬眼看向站在旁邊的太監們,隨手一揮道;「你們到門外等著。」
「是。」
「你們幾個也先退下,把門帶上,不準任何人進來。」柳正龍心知司徒靳有事要談,也立刻遣退了留在大廳里的僕役。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司徒靳以半試探的口吻問道;「這幾日,張宰相那里還有什麼動靜沒有?」
如今五皇子司徒豐被囚禁在大理寺,手邊原有的兵力也被納入東宮,再加上太子此刻和柳正龍連成一氣,更讓依附張宰相的人產生了些許動搖,如今他們朝中上下已無可抗衡的對手,但為了確保我方的勢力,司徒靳和柳正龍依然積極地拉攏所有人,不讓三皇子和張宰相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殿下請放心,所謂樹倒猢猻散,只要是聰明人都明白該怎麼做,張宰相那邊的人好一些已經轉變立場,不但選擇和我們站同一邊,甚至還幫我們監視著張宰相的一舉一動,應該出不了亂子的。」柳丞相說出這陣子自己的進展。他和張宰相原本就不合,自然緊緊把握住這個可以一口氣除掉他的機會。
「那麼,替換張宰相的人選,柳相想必也已經準備好了?」司徒靳點點頭,微笑地再問。
「不!這麼重要的事情,老臣絕對不敢擅自作主。」柳正龍為了證明自己並無結黨營私的企圖,一臉慌亂地搖頭否認。
「柳相,正是因為此事重要,我才特別需要柳相的意見,因為我相信柳相推薦的人才,必定是最適合的人才。再說,柳相在朝為相這麼多年,一定有您欣賞、看得上眼的人才,我登基以後,正是皇朝需要用新人才的時候,左相的人選懊由誰來做,由您決定是再適合不過了。」司徒靳俊臉含笑,語氣淡淡地繼續;「不過這事現在也不急,等真正拔除了張宰相那一幫人的勢力,我再向柳相討人就是,這段期間,就請柳相為我多注意注意人才。」
「是。」柳正龍聞言,面露喜悅之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麼三皇子呢?不知殿下對他有什麼打算?」
司徒靳看了柳丞相一眼,後者隨即拱手請罪道;「是老臣僭越了。」
「無妨。」司徒靳露出淡笑。
「我們既是兄弟,三皇弟也沒有真正犯下什麼大錯,只要他肯乖乖將自己手上的兵力交出來,還是可以當個逍遙自在的三皇子,不是嗎?」
「是,殿下聖明。」柳正龍連忙點頭,不敢再多問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靳突然從腰間取出柳正龍的虎符,放到對方的面前,後者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司徒靳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這,是柳相當日贈我的保命虎符。」司徒靳伸手輕輕撫模著虎符,好一會才說道;「多虧了這虎符,才讓我保住了今日的一切,也讓我明白實權在手,對一個掌權者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柳正龍心口一跳,暗叫一聲不好。听司徒靳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要自己將所有的兵權交出來吧?這不行!此刻司徒靳的手上已接收了司徒豐原有的三成兵力,若是再得到三皇子還有他手上的兵力,就成為了獨一無二、徹底集權的皇帝了,屆時若是司徒靳想對婚事反悔、或反過頭來對付他,那自己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當柳正龍苦思要怎麼推托這件事時,司徒靳突然將虎符推到他面前,以溫和的語氣開口道;「如今我就將這救命的虎符物歸原主。」
「嗄?」柳正龍錯愕無比地抬眼。
「我與柳相如今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若是不相信您,還能夠相信誰呢?」司徒靳笑了,以更溫和、更誠懇的語氣說道;「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了,柳相手上的兵力,自然會繼續成為穩定龍碧皇朝的力量,對不對?」
「當然!老臣對殿下,對皇朝絕無二心。」柳正龍心里松了一口氣,以堅定的語氣保證道。
「很好。」司徒靳微笑地點頭,低頭斂下眼中浮現的情緒。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俊臉已經換上了優雅笑意。「對了,柳小姐最近好嗎?這陣子為了籌備婚禮一定忙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