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產報國 第9頁

看得出他廚藝不錯,蛋皮的女敕度煎得恰到好處,一點點開胃的酸,一點點緩和情緒的甜,滿溢的蛋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你沒必要——」一口蛋香在口中溢開,女敕香滑口,化在舌間。

「多吃點才有體力繼續明天的工作,看你把自己虧待成什麼樣子,一個女孩子獨自留在店里多危險,看得我都心疼。」莫堤亞樂于喂食,她一張口,他便夾塊蛋餅往她嘴里塞。

他沒說出口的是,當他在門外看到她孤單的背影,他的心口猛地抽緊,像是被劃上一刀似的,巴不得展開雙臂擁緊住她,告訴她她並不是一個人,他會一直陪著她。

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看著孤寂的她任由寂寞啃蝕,黯然地守著亮著小燈的咖啡屋。

「我在等香苗下課……」一開口,她頓時愣住,神色不自然的別開臉。

她應該趕他出去,叫他少管閑事,怎會解釋不回家的理由。甘寶兒十分錯愕,也有一些憂心,她似乎讓他靠得太近了。

思及此,她又擺出一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臉,不想交談。

「那我陪你一起等,兩個人作伴才不會寂寞。」他大大方方的坐下,絲毫感覺不到兩道寒氣森森的目光正在殺他。

「你回去,我不需要你留下來礙眼。」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店,肆無忌憚的來去自如。

他伸展著四肢。「待會我還得送你回住的地方,夜深了,不宜一人夜行。」

「我——」不需要你操心。

「不要說你一個人習慣了,用不著我的關心,以前沒有我陪在身邊,你辛苦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落單,你的未來我陪你走下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一刻,她心湖微微起了波動,他認真的眼神讓她好心慌。

蹲在門口的卓香苗拼命打蚊子,她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不知該不該當個殺風景的人,破壞帥哥和老板娘的「深情」相望。

早知道就先去吃一碗銼冰再回來,免得淪落進退兩難的地步,還得被迫「捐血」。

月兒彎彎,涼風清送,一只野貓跳過垃圾桶,追逐月光下的貓影。

第4章(1)

「讓我照顧你。」

照顧她?

他憑什麼照顧她?

莫堤亞的一句話讓甘寶兒的心亂了,她平靜的面容出現迷惑和困擾,不懂他哪來的自信。

但是他顯然是當真的,不管她趕過他幾回,他還是笑意滿點的出現,在她家樓下、咖啡屋門口,無所不在,只消她一回頭便能瞧見他的身影。?

一樣的嘮叨、一樣愛提起他倆過去有多好,即使她拒絕他一再的邀約,甚至沒好臉色,他照樣跟在身後,像塊黏住鞋底的口香糖。

「你要跟到什麼時候,不煩嗎?」

笆寶兒倏地停下腳步,後頭的男人差點撞上她。

「不煩、不煩,我在練習為夫之道,老婆買東西,我幫忙提,不讓你累著了。」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凡事老婆至上。

「我不是你老婆。」她壓著聲嗓,面色微惱。

像是听不懂她的警告,他故作恍然大悟的一擊掌。「也對,我還沒向你求婚,你喜歡大肆鋪張的求婚現場,還是安安靜靜的溫馨場合?我準備了一百零八招求婚方式,包管讓你樂昏頭。」

老早計劃好結婚的莫堤亞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從挑選喜帖的樣式到宴客的名單擬了一遍又一遍,務求盡善盡美。

對于打小約定的事,他無一絲馬虎,不僅努力工作賺錢,要給老婆孩子一個安定的家,還抽空上親子教育課程,以讓自己成為無懈可擊的好爸爸。

彼家、愛家、不沾野花,他自律甚嚴,一心只想和他的寶兒妹妹步入禮堂,從此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不再分開。

「……」她忍下將手中的雞蛋往他臉上砸的沖動。「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听?」

莫堤亞揚起眉,主動接過她挑的乳酪。「當然是絕無二話,唯命是從。」

「那麼離我遠一點,至少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她不想被人看成是一對。

每個月兩次,甘寶兒會利用公休日到大賣場采購食材和日常用品,順便當是放松心情的休閑活動。

平常除了咖啡屋和住家外,她很少到別的地方逛逛,一來是沒有時間,不允許她走得太遠,二來是缺乏動力,一個人不管走到哪都是孤單的。

「這個嘛……」他搓搓下巴,狀似思考,一臉這要求非常困難,他被難倒了似的。

「你往左,我往右,十分簡單。」她想要取回推車,各走各的路,解決他一個難題。

「寶貝,你在割我的心呀!我怎麼舍得和你分開一、公、分。」他親昵地靠著她,一手環在她身後幫她推車。

「不許叫我——」

「寶貝,我知道,可是你大大的眼楮、嬌艷欲滴的小嘴巴,像是在勾引我,我要是不喊你寶貝,就會想吻你。」他好不為難,垂涎的目光緊盯嫣紅女敕唇。

「你……你腦子里裝什麼垃圾,我沒有勾引你。」她偏過頭,避開他吹拂頸邊的熱氣。

很少和男子靠得太近的甘寶兒,面色潮紅,手腳不自在的想離他越遠越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你沒听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誰叫你從小就給我下迷藥,害我到現在還醒不過來。」他無藥可救,中毒甚深。

「我說過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你可不可以別動不動拿這件事來煩我!」她有些煩躁,聲音略微上揚。

他高舉起手,表示投降。「好好好,不提,你怎麼說怎麼是,別太激動,你手上拿的是危險凶器,千萬不要往我腦門敲。」

怔了一下,她瞧了眼重量不輕的草莓醬,表情一哂。「我不激動。」

「只是咬牙切齒,看能不能把我磨成汁,順著排水管沖走。」他打趣的說,手指很自然地將她滑落的細發往後一撥。

「我也沒有咬牙切齒。」她極力反駁,未注意到他細微的小動作。

縱使她不願別人誤解兩人的關系,可是他們登對的外表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尤其是他們相處的方式,更加深了別人的認定。

男的呵護備至,嬌寵有加,女的雖不愛笑,卻也任由他貼身靠近,要說不是情侶,眼楮沒瞎的人都不會相信。

所以她的抗拒只是做白工而已,賣場的服務人員和客人在經過他們身邊時,都忍不住回頭一膘,暗嘆一對璧人。

他笑著捏捏她鼻頭。「要不要我拿面鏡子讓你瞧瞧,你現在的表情有多猙獰?」

「莫堤亞——」甘寶兒冰涼的脾氣被他搓出火花。

「有。」他像個小學生似,立刻立正站好,大聲應答。

一陣莞爾笑意轉來,她尷尬得無地自容。「不要隨便動手動腳。」

「是,寶貝。」他又聲音宏亮的回答,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听話貼心。

大家又笑了,將焦點集中在這對打情罵俏的小倆口身上。

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非要讓我難堪。」

這下,甘寶兒真的在磨牙了,她波瀾不興的冷眸被烈焰取代,正迸出火星點點。

「錯了,寶貝,大家是羨慕你有個體貼入微的老公,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幫你解悶。」他答謝地向眾人鞠躬,感謝大家對他們「夫妻倆」的愛護。

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她無言以對。

左一句寶貝,右一句寶貝,她已經懶得糾正,面對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她全然沒轍,除了由著他滿口胡說,她想不出制止他的辦法。

不知不覺中,甘寶兒習慣了身邊多了個叫莫堤亞的男人,他像一只小小的蠶兒,慢慢地啃食她這片桑葉,一小口一小口的往肚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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